曾听风墨白说过,金陵的城主还算是一个比较清廉的官,要不然金陵也不会如此富足祥和。
可是没想到他却是会做官,不会教育儿子,这让唐晚盈感觉有几分可惜。
想着,唐晚盈就突然又听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撞了我家少爷,如今却是倒打一耙,还有没有王法?”
这话似是让金铭觉得格外好笑,他却是大声笑了起来。
“王法?你同我讲王法?金陵的城主你知道是姓什么吗?姓金。”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嘛?我叫金铭。”
他说完之后,唐晚盈正想开口,谁知竟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金铭,你竟然敢骑马撞我的堂弟。”
是林月。
唐晚盈转头就见着了一身火红衣裙而面容精致的林月正大步向那地上躺着的人走去。
她的脸色在越接近她的堂弟而变的越来越冷,而一双星眸里面也满是怒火。
“金铭,你不要仗着你爹是城主,就以为整个金陵都是你们金家的,别忘了,这齐国还有皇上还有太子殿下。”
林月显然是气急了,指着金铭怒骂的手指也是颤抖着的。
这让唐晚盈心下有些不安,林氏虽然富甲一方,可是终究还是百姓,而金铭他爹却是城主,要是真闹起来,林氏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可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倒是有些出乎唐晚盈的意料。
因为那金铭对于林月所说的话,竟然都认了,不知是不是唐晚盈听错了,而他的声音里还有几分讨好之意。
“是,你说的对,确实皇上最大,不,还有太子殿下,是我的错,我这不是不知道他是你堂弟吗?不然,我就不撞他了。”
这话说的林月的秀眉又蹙了起来。
什么叫知道是她堂弟就不撞了,感情是他心情不好就骑马撞人撒气。
林月却是不管别的,只忙着让自己带来的那两个侍女加上他堂弟那个侍从,然后抬着她堂弟就要上她带来的那辆马车上。
而金铭却是着急了,竟然直接扯住了林月的胳膊:“你别走,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林月却是直接把胳膊拉了回来,“请金公子自重,”
不管他怎么解释,林月却是没给他机会,只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拉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金铭还要上前去追,就被他身后跟着的人拦下了,不知说了什么话,竟让金铭犹豫了一下,趁着这功夫,那辆林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这番情景是唐晚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看模样,这金铭竟然害怕得罪林月,不,或者说是害怕林月生气。
“娘娘,用不用我去查一查这个金铭?”
常林见唐晚盈盯着金铭的背影出神,小心得出声问了一句。
闻得声音回过神来的唐晚盈只摇了摇头,只转而让常林把城主府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
原来,这个金铭是金从善的已逝夫人所生的嫡子,而金从善现在的夫人是金铭的娘亲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
如今,金府除了金铭这个嫡子外,还有现任主母生的一个嫡次子。
果然,这金府是够乱的!
难怪,当日,风墨白在说完金从善后就叹了一口气,竟是这个原因,家宅不宁又如何做好官。
“娘娘,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是要去法光寺为皇太后祈福吗?”
虽然他们昨晚进城的时候并没有张扬,可是该知道的人肯定还是会知道。
唐晚盈对于常林的提议只摇了摇头:“先不用着急,金城主应该快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然后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略显着急比较浓厚的男声。
“太子在哪儿?你不是说看到太子妃娘娘了吗?”
听了此话,唐晚盈却是有些诧异,在这金陵竟然还有人认识她。
围观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而之前的金铭早就在林月离开的时候就也带着他那个侍从离开了。
因此,很快站在人群后的唐晚盈就露了出来,而她本就气质不同普通百姓,只站在那不说话,身上也自然流露出一股久居高位的贵气。
所以这就很快让金从善身边的侍从发现了,他对着自己的大人指了指唐晚盈方向。
金从善看了唐晚盈一会儿,就走了过去,然后对着唐晚盈就深深的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对此,唐晚盈只浅笑盈盈的看着他:“金城主请起。”
“娘娘,您舟车劳顿,怎能住在这样一个小客栈里,请让臣下带您去驿站休息。”
唐晚盈颔首应下:“如此也好,可是本宫和太子既然是替皇祖母祈福,那就不能耽搁,午后就启程前往法光寺。”
“如此着急,娘娘你的身体又怎能吃的消?”金从善神情略带几分着急,可是见唐晚盈虽然说话温婉,但其态度坚决,最后也就不敢再出声了。
之后,金从善就吩咐人想要清道,却被唐晚盈出声阻止了。
“皇上有旨,不可惊扰民众,此行只为皇太后祈福。”
既然唐晚盈已经搬出了皇上,金从善只能依言办事。
来到驿站,在看到驿站那宛若行宫辉煌时,唐晚盈和常林都没有感到惊诧。
一则是唐晚盈曾来过金陵,自然见过这驿站,二则金陵是齐国最富有的一个城,驿站自不能如其他城一般普通。
唐晚盈并没有带很多侍女,因此金从善就让他夫人为唐晚盈挑了自己府里几个手脚利索又懂礼貌的侍女。
而一切安置妥帖后,唐晚盈也梳洗用膳后,这才听到常林敲门:“回娘娘,金城主已在大堂等候多时。”
“知道了。”
回了一声,唐晚盈就带着侍女朝大堂走去,而金从善原本在梨木圈椅上坐着,待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忙起身向唐晚盈行礼。
他来是为了告诉唐晚盈关于一会儿去法光寺他所做的安排。
而唐晚盈在听完之后,只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淡淡来了句:“金城主安排即可。”
良久无言后,唐晚盈就抬眸看了一眼,就见金从善面上似有不安,而他那有些粗茧的双手也紧紧扣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