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老管家说得热血沸腾,先生一直最疼这个女儿,果然在最困难的时候,只有这个正牌小姐才会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
握着电话,不停的点头。
已经是老泪纵横,老管家辛辛苦苦的大半辈子,和安父已经情同手足。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同样对蒋玉凤和安颜情母女咬牙切齿,平时里先生对他们也很好,可是他们在离开的时候却理直气壮的留下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对母女简直太狠了。
终于挂断了电话,立即整理了所有的文件发送给远在法国的安颜茜。
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寄托在安颜茜身上,也只是抱着万分的希望给她打了电话,要是安颜茜再推脱责任,那安家算是彻底完了。
发送完文件,老管家又急匆匆的赶到医院。
其实安父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心血管疾病,再加上长年的劳累。
本来是40到50岁的人,却有着60到70岁的身体。
安颜茜在车里,手里拿着手机,无力的垂下。
昨天开视频的时候,安父还笑嘻嘻的逗着外孙,说要去幼儿园了,要多和小姑娘套了套近乎。
没想到一夜之间,安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轩墨心疼的看着旁边的女人。
牙齿已经将下嘴唇咬出血来,还有手上的那个血印。早就知道安颜茜可以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代价。
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谁能够获得她的爱便是谁的福气。
一直静静等待在旁边,悄无声息。
如同他对安颜茜的爱,更多的是沉默的付出,而不是热烈的追求。也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成为朋友。
递上一张纸巾,安颜茜小声的抽泣着,并没有理会。
她的高跟鞋踢在角落,整个身体缩成一团,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
第一次这样绝望,甚至比当初离开韩奕辰还要更加难过。也许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抱着半分希望,可是现在安辰辰和安父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如果连他们也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可言。
将头埋在大腿上面,藏在自己坚了硬的壳里面。难过到无以复加,灵魂被抽取了一半。
法国的天空再一次变得阴沉,大片的云朵聚集起来,黯淡无光。
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挡风玻璃上面迅速凝结起水珠。水珠顺着各种不同的道路,连接起周围的小伙伴,朝下方离去。
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水珠儿留下的痕迹,似乎在预示着前路的挫折与曲折。
终于无法再看下去,萧轩墨知道这件事情需要解决,而哭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上有老,下有小。
并且只能算做朋友的他,现在压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通过破碎零星的字眼,大概可以推断出安家好像面临破产的危险,然后安父生病住院。
也许这些事情对于萧轩墨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只要正在哭泣的女人一句话,他可以将一个完整的安家交到她手上。
可刚刚一闪而过坚定的目光,萧轩墨便已经知晓。
安颜茜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会亲手处理掉某些人和某些东西。
现在无外乎情感的发泄,那陪着便好。可低声的哽咽让他很难受,自己在曾经保证过,会让安颜茜一直笑着生活下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违背诺言了。
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绕过车身也同样打开另外一侧的车门。
任凭小雨落在自己的头上和脸上,将安颜茜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直接把躲进自己壳里面的女人拉出来。
只穿了一双薄袜,站在淋湿的地上。
从来没有对别人做出过如此不绅士的行为,还是对一个女人。
可越是在乎,心里越是难受。萧轩墨必须得让这个女人清醒,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而不是只是哭泣。
被突然的力量拉下车,安颜茜依旧止不住哽咽,直到冰冷的雨丝和脸上的泪水混合,顺着脸颊流下,这才有了更强烈的感觉。
她抬起头,仰着脖子,泪水依旧流下,但很快便被雨水冲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萧轩墨清清楚楚的看到女人眼中的绝望和无助,尽管这样,依旧不开口吗?
同样安颜茜也看到了这个一直以朋友自称的男人,眼里有难以言表的感情。
“阿墨,阿墨!我的爸爸住院了,安家破产了,那一对母女竟然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字字透露着绝望,句句表达着真情。
和自己推测的情况基本相同,萧轩墨冷了脸色。
“安颜茜,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安家的女儿!那你现在只会哭吗?眼泪流了再多有什么用?你能够让你爸爸安心的出院,你能让安家恢复平静,你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一字一句,如同石锤,敲打着安颜茜的神智。
刚刚在电话里对着管家叔叔说的那些话,不过为了让他放心,理智不过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席卷而来的是无限的悲痛和绝望。
总会有溺水的人,不仅没有得到别人的帮助,在水里扑腾的双脚反而被水草缠住,不停的下拽。
可能安颜茜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萧轩墨第一次对着眼前的女人发火,也是最后一次。
在她真正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脚上的袜子也已经湿透,凉意一阵一阵的袭来。
终究耐不住心疼,萧轩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女人塞回车里。
开着暖气和轻音乐,安颜茜却伸手将音乐关掉。车内重新陷入安静,两人再一次对视。
眼睛里面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
终于缓缓的开了口,声音还略微嘶哑,明显的揭示了她刚刚哭过的真相。
“阿墨,我需要请假!我要回家一趟。”
异常坚定的语气,容不得任何人反对和质疑。当然,萧轩墨并没有打算反对,而是共同面对。
双手握着方向盘,食指有节奏的轻点着表面,皱着眉头然后又舒展开来。
“不用请假,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三个月后需要把市场拉到华夏去,计划已经拟好,可以将时间提前。”
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原定于三个月之后才执行的计划,竟然要提前完成,会不会……出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