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有可能的。”察觉到江渝川的着急,医生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O型血是红细胞表面没有AB型抗体的血型,血溶性比较强……”
江渝川不知道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这个肯定能回答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他就知道柳少曦一定不会背叛他。
抱着这样的庆幸,江渝川渐渐安下心来,身上的戾气一扫而空,唇角微扬,不禁开始为他那么轻易就怀疑柳少曦而抱歉。
江渝川是高兴了,可接下来医生的问话却再次给他迎面扑来了一盆冷水,让他彻骨寒冷。
“江先生不知道您的家族有没有心脏病史呢?”
江渝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医生是在询问宝宝的病情,他干脆的回了句没有,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医生面露难色,发愁的看着宝宝的检查报告,自顾自的嘟囔着,“诶,这就奇怪了,按说家族没有心脏病史的不应该有先天性心脏病才对啊。”
“轰”
医生的话令江渝川如芒在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的转过身走出医生办公室,黑亮的眸子丧失了所有颜色。
他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与他而言早已经麻木了,整颗心都像是在滴血,那样的撕扯感,令他的神经都麻木了。
他开始怀疑,怀疑生下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这样的猜测令江渝川心如刀绞,彷徨无措,孩子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呢?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孩子会是魏柏的吗?
江渝川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下心头起伏的愤怒,或许他不应该这么早下结论,至少医生告诉他,AB型血的人有可能会生出O型血的宝宝,先天性心脏病可能只是巧合呢。
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切现在下结论都为时尚早,他会拿证据说话,接下来的几天,江渝川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些事。
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渝川又回到了柳州安的病房,重症监护室外有柳尚德在守着,不用他照看,可柳少曦醒了只有一个人,他要去看着才行。
没有了刚刚那么多的悲伤,一些同江渝川平静的坐在床边,静等着柳少曦醒来,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得到最后的结果前,他都会努力的说服自己。
可效果怎么样他不敢承诺,毕竟人一旦有了猜忌,就会在心中无限放大,在得到确切的结果前,这件事都会是他心中难以拔除的刺。
“唔”
一声嘤咛,刚醒来的柳少曦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回想起在重症监护室的情形,她猛的睁开一双明眸,向四周扫去,看到江渝川,一愣,不顾一切的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渝川,你终于醒了。”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依恋,柳少曦又哭又笑的伏在江渝川宽厚的怀抱中,安稳的闭上了眼睛,那种特有的归属感,终于又回来了。
江渝川温柔的抚着柳少曦黑直的长发,虽有心疼,但也也带着些许心猿意马,孩子的事情令他无法坦然的面对柳少曦。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柳少曦并没有发现江渝川的异常,哭了一会儿,她笑着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欢喜的看着江渝川,说:“渝川,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是个女儿,你见过她了吗?”
“见过了。”江渝川牵强的扯起一抹笑容,提起女儿兴致并不高,他温柔的为柳少曦擦着脸颊上的泪水,没有了下文。
柳少曦不以为然,心里满满的高兴,她开心的抓住江渝川的大掌,想起女儿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见过就好,不过宝宝都还没有起名字呢,你这个当爸爸的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柳少曦的坦荡和喜悦冲淡了江渝川心里的怀疑,他不想让柳少曦察觉到他的不寻常,他笑了笑,轻声说:“那你希望女儿叫什么名字呢?”
柳少曦嘟着嘴,认真的想了想,反应过来,她伸出拳头轻捶在江渝川的肩头,娇嗔道:“别想套路我,我是让你想呢?”
柳少曦仰着下巴,一脸傲娇样,江渝川也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两人说笑一番,江渝川渐渐安静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沧桑,说:“就叫她念安吧,小名叫安安。”
“江念安,”柳少曦认真的在口中品味着这几个字,渐渐的,清秀的眉宇间染上了喜色,“唯念安好,好,女儿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
柳少曦又扑进了江渝川的怀里,江渝川半拥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归于平静,带上了怅然。
其实柳少曦只说对了一半,这个名字还有一半的意思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一直念着柳少曦的好,做她的贴心小棉袄。
当这个名字冒上江渝川的心时,他的心也平静了许多,这样一想,他一直的追求都很简单,就是希望柳少曦平安喜乐,如果这个孩子可以帮他做到,他竟然觉得哪怕孩子不是他的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此时,安安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了。
江渝川和柳少曦在病房里深情相拥,只是他们却没注意到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丁子凌抱着还未放回观察室的男婴一路尾随江渝川来到柳少曦的病房,她想要看到的是柳少曦和江渝川闹掰的场面,而不是现在你侬我侬的场景。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别人给他戴绿帽子,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是柳少曦,他就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哇哇”
怀里的男婴突然哭喊了起来,响亮的嗓音吵的丁子凌,心头一阵烦乱,她看着粉妆玉臀的宝宝,目光中满是厌恶。
她的手缓缓放在了婴儿娇嫩的肌肤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长的像江渝川又怎么样?还不是只会哭,什么用都没有。”
婴儿白 皙的肌肤上很快出现了几片青紫的掐痕,宝宝的哭声越来越大,丁子凌却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只把孩子当作出气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