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没有见过高夫人,每一次问我提起来的时候,高慕寒都会皱起眉头,满脸都写着不想和我谈这件事。
我不得不噤声,心里想着高夫人早晚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就算是我不去拜访,以她的性格也会找上门来。
不过我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可她却一次也没有找过我。
我有些奇怪地在网上搜索了关于高氏集团的所有新闻,这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从我失踪了之后开始,高慕寒就开始改制公司,他用商业手段把高氏集团分拆,然后借壳重组,把最赚钱的部分牢牢地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做到了彻底控股。
就算是高夫人再不满意,也不能再拿公司来威胁他,至于我,她大概也认命了吧。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这天高慕寒破天荒地说要去老宅过年。
“你不是骗我的吧?”我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心里难受可以选择不去。”
我知道他一直因为我被绑架的事情怪罪高夫人,所以才不让我去拜见高夫人,免得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可高夫人毕竟是他的母亲,为了他就算我有再多的不满意,也必须咽进肚子里。
“去,我当然要去了,过春节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我打开衣橱,挑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到达了高家老宅。
面前高大的铁门还是老样子,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因为高夫人竟然站在了门口,亲自迎接我们。
“奶奶。”一下车,天宝就甜甜地喊了一声奶奶,我不在的日子里高夫人对天宝好的没话说,所以天宝对她的态度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乖天宝,快让奶奶抱抱。”高夫人一把抱起天宝,却差点摔了个踉跄,要不是管家在后面扶着就差点摔倒在地上。
虽然天宝最近沉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要知道高夫人以前体力和精神都是极好的,不比年轻人差多少。
我这才好好地端详着她的样子,才发现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却已经老了许多,不仅额角多了几分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这么看着竟然真的成了一位老人。
我的心情立刻变得很复杂,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都进来吧。”高夫人冲我说了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虽然她的语气不善,但看我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份戾气。
因为天气已经转暖,通向主楼的小路上已经生出了一丝绿意,给人一种万物更新的感觉,我看着那些顽强的绿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时间的确会改变很多东西,连刺骨的冷风都会被绿芽代替,我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进入卧室高夫人就和天宝在一起玩,高慕寒则是坐在一旁看新闻,而我则是跟着保姆进了厨房。
年夜饭准备的很丰盛,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整张桌子。从上菜到吃饭期间,高夫人一直都没有看我,就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若是按照往常我定然求之不得这种忽视,可是现在不一样,高慕寒已经为了做了那么多,我总该也为他做些什么。
“伯母,我敬您一杯,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了高夫人身边。
整张餐桌顿时安静了下来,高慕寒和天宝都把视线投向我俩。高夫人好半天没有抬头,就在我以为她不会理我的时候,她竟然缓缓地端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
我大喜过望地赶紧把酒全部喝掉,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以高夫人的性格肯和我喝酒,那就表示她已经接受我了,虽然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不情愿,但至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多喝了两杯,这直接导致我带了几分醉意。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就在老宅住下,天宝和高夫人住在一起,我和高慕寒就住在他以前的卧室里。
因为喝的有点多,我不到十点就有了困意,昏昏沉沉地就想要睡觉,却被高慕寒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干嘛,我困了。”我不满地依着他站着,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乖,在坚持一下。”他支着我的胳膊,带着我来到了外面的阳台上,阳台的外面是一整面大玻璃,外面的风一点都透不进来。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强打着精神保持清醒,心里却很纳闷他要做什么。
“砰!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炮声,我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只一眼就彻底回神。
竟然是烟花!
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十几只烟花,一粒粒金沙涌而出,在天空炸开朵朵亮丽的金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的颜色掺杂在一起,如同花瓣一样,带着丝线一般的从天空坠落。
在城市里这样的烟花特别少见,更别说是这么大型的烟花秀。
“太美了!”我贴着窗户痴痴地看着天空,整个阳台都被映的流光溢彩,我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地偏头,“这都是你准备的吧,干嘛这么兴师动的?”
高慕寒也偏头看我,外面闪烁的彩光在他的脸上绽开,他抬起我的脸,毫无预兆地问了下来。
他的唇舌温柔,轻轻地扫过我的唇角,略过我嘴里的每一寸肌肤,酥的感觉让我觉得像是又喝了一杯红酒,香醇的快要醉掉。
半晌,他才放过我,用鼻尖抵着我的鼻尖,轻柔地说道,“欣然,我们结婚吧。”
我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我是说……举行婚礼。”他搂住我的腰肢,“这是我欠你的,也时候补上了。”
此刻,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像是羽化登仙了一样。脑子里也混混沌沌的,像个陀螺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