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参加祯安的生日那次,我偶然做的梦,在这段日子已经被我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此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
说起来,这不是我第一次做的梦。
梦里总有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恍惚得让人听不真切。
我一直认为那只是梦而已,可是看着荣臻此时的表情,我忽然有种那不是梦的感觉。
“你比我小两岁,你见过我妈,自然也见过我,小时候我们就认识。”
荣臻的话落下后,我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我对荣臻没有一点印象,哪怕一点的记忆都没有。
“你不记得了我知道,大概连你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话也忘记了。”
“我……说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了出来,疑惑地看向荣臻。
荣臻的眸子格外深邃,好像宇宙黑洞一般,几乎把人吸进去。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眼睛深情地看着人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会控制不住心脏的跳动。
“你当时缠着我,说……”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就被一声乍然响起的鸣笛声吓了一跳,鸣笛声把荣臻后面的话完全掩盖下去。
我惊愕地看向鸣笛的方向,看到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时,脸色微变。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申成从车上下来,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愣愣地看着那边,忽然感觉我的手臂一紧,低头看了过去。
我的手臂还被荣臻紧紧地攥在手里,想到了什么,我慌忙地把手臂收了回去。
荣臻像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动作似的,拄着我手臂的手骤然收紧,不让我动弹一点。
沉闷的脚步声冲着这边走来,我回头看向一旁,申成慢慢走了过来。
我扫了眼申成的背后,并没有看到高慕寒,想必他还在车子上。
“夫人,高总让您赶紧过去。”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让我的心脏莫名地收紧。
我紧紧地咬了下唇瓣,为难地看向荣臻,“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你刚才称呼她什么?”
荣臻却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晦暗的光芒从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
我刚才因为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申成叫了我什么,此时忽然意识到不对。
“夫人,荣少爷还请松开手,我们高总还在等着。”
申成的话音落下后,我明显感觉到抓着我手臂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捏碎了我的骨头。
“疼。”
我低声痛呼着。
荣臻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动容,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松开了。
他沉着眸子看着我,神色看起来并不好。
“我先走了。”
荣臻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后,我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离安静停着的车子越近,我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来越快,好像车子里坐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其实也和洪水猛兽差不多……
距离车子半米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
半天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申成正和荣臻面对面站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上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的身体骤然绷紧,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后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了下来,露出来高慕寒那张阴沉的脸庞。
我收回视线,迟疑伸出手指握着门把手打开车门。
明明外面的天气那么炎热,坐在车厢里我却还觉得有些冷。
我伸出手暗暗地蹭了蹭小腿,感觉身上还是冷得厉害。
驾驶座的车门忽然打开,申成弯腰坐了进来。
“高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公司。”
从刚才我上车,这还是高慕寒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听着有些阴森。
我看了申成一眼,转头侧眸看向窗外。
车子缓缓启动,我看着仍旧站在餐厅门口的荣臻,感觉嗓子好像堵着一块棉花一般难受。
荣臻刚才脸上受伤的表情如今一遍遍地在我脑海里回放,就好像慢动作似的,让我心里有些泛酸。
“那么喜欢他?”
车子驶入了拐角,荣臻的身影也随之看不见,哪怕一块衣角。
高慕寒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
男人也正看着我,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起来格外的危险。
我没有回应高慕寒,准确的说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要说喜欢荣臻?我心里并没有那种感觉,对待荣臻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稍微了解的人而已。
“看来还真是念念不忘,要不我干脆成全你们?”
高慕寒阿语气有些冷,我沉默着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我的心仿若坠入冰窟。
果然他还是一样霸道,领证全凭他的意见,如今又自说自话地说什么成全?
对他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一件可以随意抛弃或者夺过来的物品?
大概他心里真是这么想得吧。
“蓝欣然,你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成全你们两个?”
高慕寒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颌,他阴沉着脸色靠了过来,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眼睛里的寒意。
我的下巴被捏得生痛,然而高慕寒的手还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求饶,牙齿紧紧地咬着迎上高慕寒的眼睛。
他的目光真冷,好像被寒冰覆盖了一般 那股寒意直达我的心底。
“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很不舍,现在这副模样是给谁看的?”
“高总,你的眼睛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哪里看出来我不舍?”
我被高慕寒的态度惹得心里憋着一股火,冷笑着看着高慕寒。
捏着我下颌的手越发收紧,好像下一瞬就会把我下颌骨捏碎。
我强忍着痛苦看着高慕寒,鼻子却忽然有些泛酸,心里却又不愿意屈服。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高慕寒的眼底冒着凶光,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把我撕碎。
我心里骤然一紧,说不怕是假的,可是却又不愿意轻易认输。
四目相对良久,我的下颌都快痛得麻木了,高慕寒却忽然松开了手。
他的目光仍旧很冰冷,脸色也很难看,却什么话都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