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听完楚铭的安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他并不打算知道司凝雪的下场如何,当他决定把司凝雪交给楚铭的时候,在心里就已经认定她是一个死人了。
“贝贝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有所好转的话,我会通知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在她的病房外闹事。”司禹很客气但又很疏离地说着这些话。
楚铭心里觉得很怨,顾念城一句话不说就上来动手,他反倒能留在那儿,自己却被大舅子下了逐客令。
“如果你真的担心贝贝,想她好的话,她也不希望你们发生什么争执。”司禹继续说着。
这时刚好看到寇清雨接完电话,正往回来走。
司禹招了招手,让寇清雨过来。
“你顺便送寇小姐回家吧。”司禹说着,在楚铭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吩咐自家司机似的。
楚铭眉心一动,也就是这大舅子敢这么吩咐他的了。
寇清雨微微有些意外,“我跟家里说了,今天晚上我也在医院里守着。”
司禹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跟贝贝感情特别好,但是这家医院是本市最好的医院,所以也意味着根本没有多余的床位。如果贝贝是在普通单人病房,还能加个行军床,但是现在她在ICU,我打算护理站外面的长椅上过一夜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凑合不太好吧。”
楚铭虽然对顾念城很不爽,但也知道姚贝的朋友也就这么两个。
“清雨,我送你回去吧。”楚铭愿意妥协,愿意听从司禹的安排,不为别的,只是看在他是自己最心爱,女人的亲哥哥份上,不想让他为难而已。
他心里暗自自嘲,他堂堂楚大少爷,也有委曲求全的时候。
顾念城,你这一拳,我可是记下了。
在医院的一夜里,傅思衡半夜来查房的时候,小声得跟司禹、顾念城两个人聊了聊姚贝的病情。
他主动宽慰道,“如果她是五六十岁的话,确实是九死一生,但她只有二十岁,其实到这个时候,最惊险的时刻已经算是过了。她撑得越久,恢复得就越快。照我看,明天早上如果化验结果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差不多脱离危险了。”
顾念城长舒了一口气,表情才松了许多。
傅思衡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是真的很担心姚贝,而且那种担心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虽然他们曾经是中学同学,关系还算是不错,但中间有许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如果顾念城也对姚贝有意思的话,这确实让傅思衡有些顾虑了,不过也只是一些顾虑而已。他看中的女人,有有些的魅力,这一点只能证明他眼光好。
安慰完他们两人之后,傅思衡收起病历夹,“你们要是累了,可以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查房,就不奉陪了。”
司禹摆着手,“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行。”
顾念城也说道,“熬夜而已,我没事的。”
见他们都坚持,傅思衡也不多劝,就先忙自己的事去了。他是医生,常有这种值夜班的时候,所以熬夜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第二天一大清早,傅思衡过来巡视的时候,看两个大男人一个靠在椅背上睡得沉,一个已经半躺在长椅上,一人占了三张椅子,一点形象都没了。
他不由得轻轻一笑,干脆先去看看病人。
穿上隔离服,戴上帽子之后,傅思衡跟护士一起进了特护病房,先从监控仪器上采集数据,然后再检查姚贝的实际情况。
傅思衡虽然是外科医生,不过他家里爷爷以上四五代都是中医世家,所以他对中医也是颇有研究。
他望了一眼姚贝,脸色明显比昨天刚送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这个时候,眼皮底下飞速地颤动着,像是浅睡的状态。他试着叫了一声,“小贝。”一边探着她的脉搏。
忽然,姚贝呻,吟了一声,喃喃道,“疼……”
麻药的效果本来就是昨天晚上就该全退了,这个时候她能觉得疼,反倒是好事。
“护士,检查一下病人血压,心电指数。”傅思衡吩咐着,退到了边上。
病房里忙碌了起来,等到外面两个睡着的人醒来时,才知道了姚贝已经苏醒了,而且情况稳定。
“你们先别着急,等一下,给她换好普通病房之后,你们再慢慢跟她说话。她现在还有一些不太清醒,不过恢复得这么快,也可以说是奇迹了。”傅思衡微微一笑。
司禹心上一直悬着的最大的一块石头这才算落了地。
“好,你先安排,我不急我不急!”说着,他已经冲到外面先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了。
大约快中午时,一切才安排妥当。
司禹总算是见到妹妹了,“贝贝,你感觉怎么样?”
姚贝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的护士,替自己调好点滴,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特别害怕似的。
“怎么了?这个点滴会疼吗?”司禹问道。
护士解释着,“这是消炎的,滴得快的话,可能会有一些不适感,我已经调到最慢了。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拿个热水袋在胳膊上敷一敷。”
顾念城在边上补充,“好!那就敷,我跟你取热水袋!”
而姚贝只是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们,也不说话。
等护士跟顾念城都出去了,司禹才柔声说道,“要是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
姚贝抬头看着他,眉头拧起来,都快成一个川字了,“你是谁?谁是哥哥?”
司禹半张着嘴,瞠目结舌,“贝贝,你,你不认识我了?”
“贝贝?”姚贝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似的,歪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只可惜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时,傅思衡刚才从外面,一边吩咐着护士用药,跟换药的情况,一边走了进来。
“思衡!她……她怎么回事?”司禹急了,捉住傅思衡,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无意间力气用得有些大,紧紧地箍在他的手腕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