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件事做的快准狠,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时候,放出了这道圣旨。
而前一日。
四王爷被关进地牢等候发落。傍晚一个侍卫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并未有过多言语,放下饭盒之际,突然给四王爷一个深沉的眼色。
四王爷眨眼表示领会,像往常一样朝饭桌走去。
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接暗号,四王爷打开饭盒。
里面是一如往常的馒头咸菜,和一小碟炒菜。
四王爷把三个碟子放到桌上,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并没有在意饭菜都是冷的。
送饭的侍卫和看守不是一波人,门口的守卫一个时辰一轮换,都是挑选一些陛下亲信。
守卫盯着四王爷慢吞吞的吃饭,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异常,转头就看着外面发呆。
他家世算是清白,没接触过权贵,也没有造反的机会,所以今日轮到他来看守门口。
但是他自是闲散惯了,没接触过京中权贵的权谋计策,并不知道里面这个犯人到底看着有何作用。
所以看着四王爷没什么异常以后,心思就慢慢飘走。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
四王爷不动,眼神瞟了一眼门口,动作迅速的在食盒把手的下面扭动了一个精细的机关。
一张小小的纸条从机关下面掉落,眼疾手快的接住纸条,借着宽袖快速看完了内容。
里面是他的手下李泽传来的消息,询问他在牢中过的如何,需不需要闯入宫中救人。
四王爷知道自己暴露了许多东西在陛下那边,现在自己这么被动,还面临着陛下对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惩罚,终于下定决心。
把纸条轻轻撕成一个十字,重新飞快的塞进暗格,机关在次合上,根本看不出握把暗处有机关暗格的存在。
十字就是一个信号,四王爷从私兵部署的差不多开始就与信任的下属商议好了行动暗号。
谋朝篡位!
四王爷从地牢放出来回府路上遇见李泽,李泽救出四王爷,两人往秘密基地赶去。
那是一处郊外的宅院,外面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四王爷在李泽的掩护下进入宅院,简单梳洗了一下,出来换了一身明黄色衣袍,脸上尽是势在必得的狂傲。
四王爷站在院中,看着集结起来的一队城内暗伏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酒碗。
“将士们!今日乃是我等成就霸业的最好时机,狗皇帝治国平庸,碌碌无为,待大家助我成就霸业之后,这江山,都有你们的一份!”
“胜利在前方等待着我们,将士们随我,冲入皇宫,打到狗皇帝!”
将碗中清酒一饮而尽,举起倒过来表示一滴不剩,随机大力把酒碗摔碎。
身穿甲胄的士兵,纷纷一饮而尽,噼里啪啦陶碗破碎的声音响起,四王爷站在庭上,看着这一幕,一股王霸之气冲上头顶,觉得天下已经尽在掌握了。
突然一个面色仓惶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上还挂着血迹。
四王爷突然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王爷不好了!”
受伤的侍卫砰的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
“属下去深山旧部召集士兵,发现我们的人倒了一地,几乎半成的士兵脱力的上吐下泻,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还有一部分秘密逃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人说完,气喘吁吁的倒下,显然是力竭了。
四王爷看着倒下的人,还有一队面面相觑的、刚才还豪气冲天的将士都是一脸震惊茫然,气的晃了晃身子。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一定是陛下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时机这么吻合!
四王爷刚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将近一半的人手没有战斗力,皇宫那边必然已经加强戒备。
突然院子外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随着一声响亮的嗓门。
“包围!一只蚊子也不要让它飞出来!”
是皇上的人!
外面的人又接着喊道。
“四王爷本来被褫夺封号,永世不得进京,半路逃跑,奉陛下旨意,将其捉拿,等候发落!”
原本禁闭的大门被破开,迎接四王爷的,是一群黑压压的皇家士兵,一排排弓箭刀戟直指着他。
“竟是如此!”
四王爷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爆发,一股怒火直攻心肺,他吐出一口血来。
“四王爷还不投降?陛下旨意可没有说活捉!”
从前那人见到自己要跪地拜见的,如今却拿刀指着自己!
又呕出一口血,四王爷目呲欲裂,直挺挺的倒到地上,没气了。
他院里的将士倒是忠诚,一看王爷倒地气绝,纷纷拔刀冲向门外。
皇家侍卫大获全胜,那喊话的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带走。”意图谋反,咎由自取罢了。
这边皇宫。
皇上刚刚接到四王爷身亡的消息,司马黎就申请拜见。
“陛下!”司马黎进来就跪下。
“臣听说四王爷谋反,马上想来觐见陛下,但是臣突然发现那罪臣余党有一部分还在城郊的一处庄子藏匿。臣怕罪臣对陛下不利,马上来觐见陛下!”
皇上绕过来,拍拍还跪着的司马黎的肩膀。
“爱卿有心了。”
传了暗卫进来。“罪臣余党,一并清剿!”
皇上面上不显,一副很欣慰的样子,表达了右相大人真是朕的左膀右臂,没有你们朕该怎么办啊。
司马黎心中并没有太当回事,皇帝陛下自然可以有忠臣,但是有的应该是不像他夸奖的那么有权势谋略的臣子。
“臣惶恐,多谢陛下夸奖。”
第二日上朝。
“四王爷一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四王爷突然暴毙,朕很是惋惜,他曾经走错了路,希望不要有人再重蹈覆辙才好。”
陛下并不是威胁的说出这种话,而是笑眯眯的,仿佛闲谈。
下面谁也没有真正把这番话当作闲聊,这可是温柔刀,杀人不见血的。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言语,仿佛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