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所有想的都是她该狠下心了,脑海里却从来没有过他死的样子。
一刻也没有过。
到她动手后,仍然有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心里存着那么一丝侥幸。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永远都愧对爸爸。
哪怕她已经做了她该做的。
苏烟看着这个名字其实也没有那么接受不了。
她接受他的死讯已经很久。
不像在爸爸目前的长久沉默,她在这边并没站很久。
片刻的功夫,她已经转过身走出大门。
“烟小姐小心点。”保镖见她步子太快,温言提醒。
雨越下越大,天色阴得看不清前方。
苏烟快步从台阶往下,一直下着台阶走到低地上,她才最后回了下头。
远处山顶上,影影绰绰一片。
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
“烟小姐?”
“那边是不是有个人?”苏烟低声。
保镖顺着方向看,只看到一个离开的身影,“可能是守墓门刚刚回来,那块地方应该一般不能随便进吧。”
苏烟漫不经心,“嗯。”
“烟小姐,雨太大了,我们要不要晚点再走?”保镖看着这个恶劣的天气有些担忧。
苏烟转过身,“不用了,开车小心点就好。”
……
“先生,苏烟小姐是一个人来的维城,身边除了保镖,还有一个墨倾的亲信还没到。但是据悉墨倾不久有个半公开的项目会来一趟。”
大雨的山顶,衣着一丝不苟的男人步速缓慢的往回。
“她前段时间极少出门,一直在墨倾的住所。那边也有过墨倾可能结婚的传言,但一直没人知道是谁,所以都在猜测,是住在墨家公馆的那个女人……”
骆冰看了一眼穆北沉没有任何波动的神色,“不过只是传言,因为每次她出门,都是他身边最亲信的那个君澜去亲自保护。墨家的旧部都知道君澜是什么人,普普通通的人,是不可能出动君澜,君澜性子孤傲,普通人他也会不屑。”
穆北沉走到那个写着他自己名字的墓碑前才停下。
他嘲弄的眼神望着那几个字,散散漫漫的几个字音从薄唇溢出,“这回还没到的,也是君澜?”
“是,已经在飞机上了。没了君澜在墨倾身边,如果先生想动手,应该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骆冰没有琢磨太多,只判断着依照穆北沉以往动手的狠辣,墨倾即便当初是允许他带走苏烟小姐,也该秋后算账了。
只不过对墨倾动手的难度相当之大。
且不说他在欧洲的势力有些难以想象,单是他身边的人就深不可测。
他能从墨家内乱时凭着一己之力杀出来,就不简单。
在那之前,他只不过是个没有势力不得宠爱,在墨家边缘的私生子,甚至没有人会刻意去留意他。
即便骆冰不认为不能这么做。
但如果穆北沉非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那么自然是墨倾来维城而身边又没有君澜的时候,是他防备最松散的时候。
穆北沉眸子有些飘渺,仿佛没听见骆冰的话,“她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