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齐晖心中多疑的种子一旦长起来,便按都按不住。
他在怀疑,莫非那些人已经暗地里投奔了萧畅?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在那个空间里,他能够感觉到萧畅与他们的情谊,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真的要斟酌一下了。
有些事情一旦往那个方向去想,便觉得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以寻找,哪怕是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无论是明铃,明昕他们什么都没说,齐晖都觉得,恰恰是他们什么都不提不说,才是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就在这时,西灵界一处却悄悄的发生着一场杀戮,杀戮之后,整个宗门灭门,当一切消失,尸海之中,一个人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象,痛哭流涕,他踉踉跄跄的四处寻找着,疯狂的想要找到另一个还活着的同门。
却一无所获,直到他爬到了宗门正厅之中,失声喊道,
“掌门!”
还活着!活着!
却看到那端坐在那里的掌门转了转头,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而他的手却死死地攥着一物不撒手。
他爬了过去,却只能痛苦的看着掌门无声的死去,只有那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手中。
他拿住了那东西,低下头哭泣,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全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鬼修,是鬼修,为什么鬼修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他们一个小小的宗门何至于鬼修对他们下如此重的手。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一怔,这!这是人修的法衣,掌门!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手中的法衣碎片,这紫色的法衣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一般,他将宗门所有的弟子尸骸收拢好,满腹仇恨的握紧手中的法衣,去印证自己的想法。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的一处两处三处,接二连三的小宗门世家也遭到了灭门。
无一不是看起来是来自鬼修的屠杀,同样的手法,但每一家都有人侥幸活了下来,每一家都有幸存者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他们在寻找证据的路上巧合的相遇了。
地点却不巧合,几人追着线索直接都到了紫霄宫门口。
初时摸不清对方的情况,谁也没有擅动,只是暗暗的观察着彼此,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
直到一个修士站了出来,
“我不知道诸位为何来到此地,我只想说,我是为了追灭宗仇人追到了此地,对,你们也许听说过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就是那一夕之间被灭门的陶家修士!”
他开了口之后,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再看着每个人手中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紫霄宫的法衣碎片,紫霄宫的身份令牌,更为明显的是一位世家弟子听到的对话,
“根本就不全是鬼修,里面有人修,只不过那领头的被他们唤作宫主,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修!我亲眼看到她吃人!”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是与这紫霄宫有着深仇大恨之人,如今我们既然聚到了一起,便要报仇!”
“是啊!要报仇!为我们天蓝宗死去的修士报仇!”
“但是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恐怕就算我们打上门去,他们也不会承认!甚至于还会将我们灭口!”
“那你说,我们当如何!”
冷静下来,都没了主意,终还是一人开口说道,“我们不行,便集结整个西灵界人修的力量揭穿这紫霄宫的真面目!”
“表面上与妖修为敌,背地里却与鬼修勾结,杀我人修,我们一定要掀开他们的假面目!让西灵界修士都看清楚他们的人皮底下是何等的丑陋和无耻!”
几人原本还算是各自为战,这会子有了共同的敌人,几个人绞尽脑汁也商量出了一些法子,至少没有再去舍身硬拼,而是慢慢的退了回去,慢慢的在各处散播着消息,而一传十,十传百,这则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在西灵界之中传扬了出去。
而就在这种时候,不断的传出有小宗门世家被鬼修灭门的消息,而那些陆陆续续出来的证据皆是不约而同的指向了紫霄宫,这一次紫霄宫当真是说不清楚了。
界主府中齐晖接到了消息之后,这?这绝对不可能,分明这消息传出来这些小宗门世家被灭门的那一天,他与萧畅在一起商讨阵法,怎么可能会是萧畅杀的人?
这定是一场陷害!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再算了算能够下这么大手笔给紫霄宫下套的宗门,恐怕这西灵界之中除了他们界主府之外,便只有紫晶城了!
界主府自然不会做这等事,那么很明显这一次定是紫晶城莲少主的手法,也只有她能够出动鬼修,只是竟然为了一个陷害便杀了那么多人修,当真可恶!
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萧畅,她第一时间便明白了是谁做的这事,莲少主这是吃了一次亏之后还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可笑!
而紫晶城却在此时自己浮了上来,竟然成了主持公道的一方找上了紫霄宫。
萧畅望了望天空,算了算时间,
“好,既然敢来,那我便去会一会。”
当她走出紫霄宫的时候,看着面前满脸苍白的莲少主,心里更加明白了“阴阳人”的意思,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然就是她的选择。
“萧畅,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这个与鬼修勾结的无耻小人!”
竟然还反咬一口,瞧着她那厉声斥责的模样,好一副大义凛然。
“对,你说的没错,作为一个人修,竟然与鬼修勾结,的确有够无耻,有够混账!”
萧畅才不怕说,她看着这莲少主如此的有底气,莫非是之前让她有了那么一个错觉,认为自己会是她的同类不成?
其实承莲当真就是如此想的,只不过看着萧畅说的如此的义正言辞,让她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但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又将这个可能性抛之脑后,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