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人多势众,粗略估算约莫有五十人左右,各个都武功高强。
施言墨虽然也是高手,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他今日出门就带了个侍卫无双而已。
为首的黑衣人早已看破了这一点,他嗤笑一声,对施言墨道:“你真以为你一人能敌过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未免也太自大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话音落下,抬手一挥,其余黑衣人立刻会意,瞬间蜂拥而上,直奔棺椁。
宋游鱼看着这一幕,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显然有些担心。
不过......她的担心对象可不是施言墨,施言墨死了她还要拍手称快呢!
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棺椁。
这么多人在这里打斗,万一把她的棺椁打坏了怎么办?这紫檀木做的棺椁珍贵的很,而且下葬的时间都是钦天监算好的时辰,这些人把她的“良辰吉日”都耽搁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
宋游鱼思索片刻,蓦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脸一蒙,趁乱钻入了人群中。
而此时此刻,施言墨那里已经与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他就那么立在棺椁之上,一旦有人试图登上棺椁,他便立刻出手将人打下去。
与无双配合着,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靠近棺椁!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很是惊愕,他没有料到施言墨武艺竟如此高强,心中不免敬佩,却又愤然,“信阳候,你是正义之人,为何要如此偏帮那个毒妇!”
施言墨划破又一妄图登上棺椁之人的腿,随即收剑,冷眼看着方才质问他的为首之人,道:“安庆已死,她已付出了代价。你们此举,方才是在违法!”
“代价?”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死,是便宜了她!她根本就没有付出她应得的代价!那一心一意为我朝征战四方的司马将军,被这女人迫害,拖至天门斩首示众!那为民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平伯候被其陷害,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她谋害的人数不胜数!她害的我朝民不聊生!最后的下场,竟然只是饮尽毒酒一杯?她若是不受到她应有的报应,我们这些受到过死去之人恩惠的人方才应该遭到天打雷劈!”
他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抬眸看去,施言墨眼神松动,好似是想通了。
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喜,抬步便走到了施言墨面前,想要继续劝说,“信阳候,那安庆公主当初饮下的毒酒还是您亲自送的,您与她应当也是有......”
他话还没说话,锋利的长剑已然横亘在了他的脖上。
施言墨神色淡然,“无需多言,你若想活,便叫他们退下。”
“你!”那人显然没料到施言墨的态度这般坚决,“你竟这般偏帮那个毒妇!”
他咬牙切齿,索性直接对手下道:“你们不用管我,立刻去把棺椁打开!”
“是!”
其余的黑衣人应道,随即便立刻直攻棺椁。
施言墨立刻收手,欲抬步追上。
却不料,原本被擒住的黑衣人趁机挣脱了施言墨的桎梏,他神色狰狞,抬手便狠狠擒住了施言墨的手臂,道:“你既然如此是非不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那领头便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直击施言墨小腹,以一种锐不可当之势。
“侯爷小心!”
待施言墨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把匕首即将没入施言墨小腹的那一刻,只听得“哐当”一声,也不知道打哪来了个人,拿起地上的砖块直接一把就将他打懵了。
那黑衣人下意识回头,摇摇晃晃还没有倒下的趋势,宋游鱼见状又立刻往他脑门上拍了好几下。
这下子,黑衣人终于晕了过去。
宋游鱼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摇了摇头,真是笨!犹犹豫豫的半天都没下手,若是速度快些刺中了施言墨的要害,她就省得自己出力报仇了。
方才施言墨已然躲开了要害之处,那刺中也没什么用了。
既然如此,那她便送施言墨一个恩吧。
施言墨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说话,却忽然被她推了一把,“快去护着棺椁!”
棺椁那头的黑衣人们已然准备将棺盖撬开了,若是再不阻止,只怕她的尸体就真的该被她们挖出来五马分尸了!
施言墨转头一看,也顾不上问她了,一个飞身便将另一头准备撬棺盖的黑衣人踢了下去。
与此同时,护灵的侍卫们终于赶了过来,那侍卫头领吓的脸都白了,“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宋游鱼看着姗姗来迟的侍卫队,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动作这么慢,若不是施言墨自己身手不错,只怕这会儿都躺在地上了。
她真的怀疑这队侍卫其实是黑衣人的卧底吧?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没了领头的黑衣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见状互相打了个暗号,随即便拖着昏迷了过去的头领立刻撤退。
宋游鱼见状立刻喊道:“他们要跑了!快追!”
她甫一出声,便被施言墨认了出来,“原来是你。”
既然被认了出来,宋游鱼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她一把扯下了蒙在脸上的手帕,还很自来熟的对施言墨挥了挥手道:“好巧,又见面了。”
看着这张还算熟悉的脸,施言墨的眉头又忍不住一蹙。
不知为何,这个少女总给她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且不说今日初遇时她那十分失礼的行为,便是她看着他的眼神,也让他觉得一阵古怪。
没有什么感情,却让人觉得很复杂。
就好像......他们从前认识一般。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耳旁就响起了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侯爷,属下罪该万死!”
那侍卫头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疏于职守,让那些歹徒差一点就冒犯了公主的棺椁,还让侯爷差点......”
他没再说下去,整个人微微颤抖,脸色惨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