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心想不过是个姐儿,王爷至于这样喜欢么。可是喜欢就喜欢,又何苦总是找她们下人的麻烦。
前儿乳娘和贴身照看九姐儿的两个婆子用细纱抱着九姐儿的胳膊和腿儿,为了让九姐儿将一直举在脑袋上的胳膊拿下来,腿日后也更直些。魏明煦瞧着九姐儿挣扎,冷着脸就呵斥她们这些婆子大热天的做什么,弄得九姐儿不舒坦。
乳娘与魏明煦解释了,魏明煦只骂他们无知蠢妇。乳娘不得已哭丧着脸求救似的看着林芷萱,林芷萱含笑跟魏明煦解释了,寻常人家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魏明煦对着林芷萱才缓和下脸色来,却只与林芷萱说孩子还小,日后长大了胳膊自然就放下来了,他也没见谁一辈子都举着胳膊的。至于腿直不直又有什么关系,他魏明煦的女儿,公主之尊,就是腿不直,旁人也只准说是直的。何苦让孩子受这罪,女儿家家的,只管娇养些,又不是个儿子,何必苛求那么多。
如此一番只得作罢,乳娘再不敢给九姐儿绑着了,不过小人儿也舒坦了许多,睡觉都睡得更沉了。
魏明煦越发觉着自己是对的,对这些乳娘嬷嬷都更加看不上眼。
此番乳娘已经赶紧上前抱起了九姐儿去换了尿布,又好生喂饱了,小人儿才又蹬了蹬腿睡着了。
魏明煦看着孩子越来越精致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对林芷萱道:“这才一天没见,又大了许多。”
林芷萱应了一句,才题道:“不如让乳娘抱去偏殿吧,夜里总要闹腾好几回,王爷每日还要上早朝,熬得眼下都有乌青了。”
魏明煦没有理会,只随口说了一句:“不碍事。”
林芷萱无法。
魏明煦却想到了什么,自己倒是不怕这孩子夜里哭闹,只是林芷萱身子弱,若是总这么睡不好,与她身子也有损,魏明煦这才又吩咐了乳娘将孩子抱出去了。
林芷萱看着骤然又转了性子的魏明煦,有几分诧异,却没有多问,只好生叮嘱了乳娘一番,才与魏明煦说起了今儿王家大老太太来见了左家大姑娘的事:“……王家大老太太很是满意,我瞧着这事成了八九分。”
魏明煦点头,与林芷萱道这事儿都交给她们女人商议,王景生既然点了头,林芷萱做中间牵线的,只管看王家大老太太和左夫人如何商议日子云云,他们就等着去吃喜酒好了。
魏明煦今夜也不想看折子了,这几日着实累了,便早些上了床,与林芷萱并肩躺下说话。
林芷萱又琐琐碎碎地将豪哥儿落水跟左大姑娘与玉哥儿私谈的事,林芷萱说着觉着有趣,魏明煦只笑了一声道:“王家的这个哥儿倒是有趣。”
林芷萱道:“只是我瞧着左大姑娘也是个有主意的人,王爷不怕尾大不掉?”
魏明煦却道:“我也从没想过让她一个姑娘家日后替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跟王家联姻,让关系更牢靠些罢了。她嫁过去,只管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子,至于旁的事不用她管。”
林芷萱心想也是,自己也太过阴谋论了些,寻常人家谁不是这样过日子的,若是魏明煦沦落到要靠左大姑娘才能洞悉王景生行动的地步,也太不堪了些。
只不过在心思偏向上,或许他们女人要更敏锐些,而这些从家长里短的言语神情中,林芷萱总能洞悉一二。
二人都换了薄薄的寝衣,是精致的杭绸,魏明煦揽着林芷萱,因着九姐儿头回不跟二人睡,林芷萱心中还怪想念的,有些惊奶,不一会儿胸前湿了大片,林芷萱难受,挣扎了一下,唤秋菊来擦拭,换衣裳。这沾了乳渍的寝衣洗不出来,日后也不能再穿了。
林芷萱一边问秋菊:“九姐儿是不是又哭了?”
秋菊道:“是呢,娘娘与九姐儿母女连心,不过乳娘已经在哄着喂了。”
林芷萱虽有些不放心,却又不好叫抱回来,只复又躺下,对魏明煦道:“这样下去太费了衣裳。要不明儿让他们做两件棉料的寝衣。”
“衣裳上都是小巧,你穿着舒坦就好。就是一日一件我也还养得起你。”魏明煦含笑说着,大手却不老实地伸了进去,道,“是不是九姐儿不在又涨得难受?”
屋里已经熄了外间的灯,只寝殿里屏风后头的两支蜡烛是彻夜长明的,映着一室昏黄。
林芷萱强自镇定着道:“还好,不是很涨。”
魏明煦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衫,林芷萱脸红地推他,娇嗔了一句:“王爷。”
那人却已经含住了她的浑圆,有了九姐儿之后,倒是大了许多。林芷萱有些不知所措,从前只忙着孩子,已经许久都不曾与他这样亲近了。
林芷萱有些难耐,好在魏明煦也有分寸,只是轻轻拥着她,轻轻撩拨着胸前的浑圆,美其名曰替她解涨奶之苦,却并没有旁的越距之处。
半晌听他沙哑地在她耳边道:“三个月之后,你就不要亲自喂九姐儿了吧。省得孩子占着手,你总也腾不出空来。”
说着又含住了她的唇,林芷萱连答话都没法答,只与他唇舌缠绵,耳鬓温存了一番,林芷萱身子软得像水一样,也察觉了他的动情,魏明煦却怕她身子还没有调养好,终究止住了,只轻轻拥着她。
林芷萱也知道蔡侧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靖王府终究还是要林芷萱帮他打理的,如此里里外外的事情众多,林芷萱少不得要外出行走,动不动就念着孩子就惊奶是不行的。
可王府里如今没了能用的人,林芷萱纵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只对魏明煦说:“王爷如今府中只剩下一个侧妃,未免少些,我前儿在想着,要不然年底给婧儿晋晋位份。廖家从前是义亲王的人,如今义亲王退隐,不管朝政,他转投了谢炳初,这其中焉知没有义亲王的示意。还有梁家如今这番境地。
虽然梁家不足为惧,可是毕竟廖家和梁家都与李家千丝万缕,李梓安好在还没有糊涂,但也怕他动摇,将婧儿扶为侧妃,也好安一下李家的心。”
魏明煦闻言,深觉有理,道:“也好。她前番陪你去景山大事小情上处置得也不错,晋了侧妃里外的庶务上也能多帮帮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