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长子长孙是个太监?!
林芷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不可能!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家的孩子进宫做太监。
可是梁靖义这个人,真的太神秘了,一个从生出来便被送进京城,说是有隐疾就再也没有见过人的嫡长子,便是往年过年,梁家祭祖都是梁靖知做的,从来都不曾见过梁靖义回来。连芦烟这样将梁家当做半个自己家的亲戚都只见过梁靖义两面,这当真太不寻常。
这次是因为老太太去世,所以他回来吊唁了吗?
林芷萱问芦烟:“你可知道你大表哥得了什么病?”
芦烟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听娘和姨妈说起过大表哥。”
林芷萱问:“那梁家的下人呢?”
芦烟想了想,道:“好像也没有,梁家的下人都不知道大表哥的事,我只记得我小的时候问过嬷嬷为什么只有二表哥没有大表哥,嬷嬷跟我说过大表哥生下来就有病,要京里的太医才能治,所以送去外祖母家了,就一直在京城,很少回杭州,回来也从来都不见人的。我真的是第二次见,上一次还是我五岁的时候,偷偷跟着二表哥从门缝里看了大表哥一眼呢。”
林芷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去一趟京城了。
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不应该,可是雪安的这一封信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涉及到楚楠、雪安,甚至梁家的事情很有可能伤及林若萱,林芷萱越来越坐不住了,看着眼前的饭菜也觉得索然寡味。
式微式微,胡不归?
雪安也在暗示自己进京吗?
雪安那样冰雪聪明,自己给魏明煦的那封信一定是将她弄糊涂了吧。
她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如今吃不下饭的可不止林芷萱一个,从早晨出了那样的事,林嘉宏甩袖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府,直到了晌午用饭的时辰,闫四才急匆匆地回来给陈氏传了个话说林嘉宏在同僚家里有宴,晌午就不回来吃了。
陈氏一听这话,直接摔了杯子:“有本事他一辈子都别回来!”
柳香急忙上前去劝,陈氏连带着柳香一起骂:“亏你早晨还替他圆,他自己赶出了这样的事还顾什么脸面?就合该闹出来,闹个鱼死网破,杀了那个小贱人!”
柳香好劝歹劝,才劝住了陈氏,可晌午饭,陈氏是无论如何也不去王夫人处吃了,柳香只得安顿好了陈氏再往王夫人处传话。
却不想才出了面水轩过了小桥,竟然就远远看见春桃鬼鬼祟祟地在假山旁边,柳香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过去拉了她躲进了假山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春桃也是心里不安,四下看了看人才压低声音问她:“今天早晨夏兰是怎么一回事?”
柳香面色有些难看,只叹道:“还不是为了你,她如今在府里就是一根刺,二奶奶成日里想起她来便闹心,二爷和你也不得安稳,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是流言蜚语,到处都在编排二爷,太太也容不下她,她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若她真的是个明理的,早该自行了断了。如今在府里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毕竟当初你对她做了那样的事,难保她不是怀着报复的心在的,否则,她为什么还要活着,我看着她,总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生怕你会出事。”
春桃听柳香这么说,也是提起了心思,道:“不……不会吧,我瞧着她回来以后,没什么……没有想害我的意思,她,她不会吧。”
春桃说着,也是没了底气。
柳香却拧着眉道:“要是她不是存心报复,回来想报仇的,我实在是想不出她留在府里别的缘由。”
春桃被柳香的话说得也是心惊肉跳:“可是,可是如果她真的要回来存心报复,我们该怎么办?三姑娘那样护着她……”
柳香也是拧起了眉头道:“也不知道三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为了二爷的脸面和名声也不该让她活着,还留在府里。如今只为她一个人,成日里去太太屋里吃饭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阴阳怪气的,再不能和和气气地说话了。
尤其是二奶奶和太太,太太一味护着三姑娘胡闹,二奶奶嘴上不说,心里早就存了怨气了,我瞅着太太要是不做个决断,二奶奶早晚有一天因着这事儿和太太闹起来,从前太太多宠着二奶奶啊,如今竟然就这么任那丫头在府里留下了。”
春桃不想听这些,只拉着柳香的手道:“那怎么办?万一她把我供出来可怎么办?”
柳香安慰她道:“你别怕,三姑娘既然答应了二爷护住你的孩子,就不会容她闹出来,况且我已经与二爷说清了利弊了,二爷一定会说服三姑娘带你进京的。等你进了京,就都好了。”
春桃本就是为了这事儿来探柳香的口风,柳香这样一说,春桃只握着柳香的手,双眸含泪,欲给柳香跪下,谢她救命之恩。
柳香急忙扶着她,却也是红了眼眶:“你当我爱管这闲事,可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个是我们家的爷,你们一步步地把我逼到这样的境地,我除了尽心竭力地帮着你们,还能怎么办?只求你好歹保重身子,给二爷生下个儿子来。
我瞧着太太对歆姐儿越来越喜爱,也是膝下寂寞久了,二奶奶这么多年没有所出,太太交了家里的大权,也是觉出老来了,若是你真的能给二爷诞下长子,太太想来也不会跟早年一样了,有太太护着,你这个姨娘才算坐实了。”
春桃哭着道:“是,我都听姐姐的。”
柳香道:“夏兰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赶紧回去吧,大热的天再中了暑气,我还要去太太屋里回话呢,二奶奶因着今早晨的事动了大气,不去太太屋里吃饭了。”
春桃听了眸子转了两圈,才压低声音道:“二奶奶自接了家里的大权,对太太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瞧着太太和三姑娘都不是庸懦的,即便是太太不管,三姑娘可看不过眼去,你再纵着二奶奶这么闹,到时候说不定就休了她,二爷扶了你当奶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