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嘿。”木壹又挠了挠脑袋，低头看地上的地毯，“这个......”
“不能说？”刘离扬眉反问道，手底下的人若各自有各自的秘密，那就跟装了个定时**似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是，”木壹抿紧嘴唇，“就是......当年林将军能稳压吴达那厮，是因为将军费尽心血建立了听音阁，收集五洲大陆的情报动向。后来将军故去了，小姐便命听音阁不惜一切代价，查询将军跟夫人的死因。”
“听音阁现在可在你手里？”刘离激动的起身问道，若有了这个情报机关，岂不是如虎添翼？
木壹忙摆手否认：“不敢不敢，听音阁阁主位同军师。我只是将军手下的小副将而已。听音阁在小阁主手中呢！”
“小阁主现在在哪里？”刘离急问道。
“殿下不是说林青在雪阳宫养伤吗？”木壹疑惑的抓了抓脑袋。
“青衣不是......”刘离愣了会，青衣却从未跟自己提起听音阁。他自是相信青衣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不会怀疑青衣的衷心，罢了，等他回来再问吧。
“林青是老阁主定的继承人，不过老阁主跟将军命陨战场，来不及教导小阁主，我们十二人不过是奉命照料小阁主，将个人所长教给小阁主。小阁主习的功夫的是老阁主留下的风吟，大成后的轻功比我厉害多了，听说还能隔空取物。老阁主当年可空手化风刃，百步外取人首级。很是厉害！”木壹叹息道，一脸神往。
这么厉害！刘离都想鼓掌了，这么厉害的人，差点就被母妃给阉了，当小太监了！啧啧啧，还好自己拦住了。不然青衣肯定翻脸，小侍卫没了，听音阁也飞了。
“那么......”苏沫低声问道，“皇上可晓得听音阁的存在？”
“我没说过，皇上也从没提过，应该是不知道的。当年老将军也是私下建的听音阁，怕被忌惮。”木壹回道。
“但是老阁主死的时候，青衣才那么点大，能服众吗？”刘离担心的问道。
“老阁主去后，阁中事务由三大长老代劳，刚开始两三年还听令。过了几年便养肥了心思，我们兄弟十二人带着小阁主上门，把他们胖揍了一顿就老实了。”木壹搓了搓手，又有些手痒了。
“如此......”刘离沉吟道，“民卫继续招揽，在这之外，替我留意些特殊的能人异士我有用。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替木蓝木莲的位置，保证衷心，最好习武，我去求母妃，走正常的遴选进宫来，越快越好。另外，让木二将军万事小心，德妃一党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
“是，殿下说的是什么能人？”
“比如特别精通行商的，特别精通行窃的，特别精通临摹别人的笔迹的，跑的特别快的之类的。在各自领域做到巅峰的人，以后会有大用。”
“懂了，臣会留意的。”
“嗯，没有别的事了，夜间的安危就拜托少师了。”
“是，那臣先告退了。”木壹行礼后退出了书房。
“你要哪些人做什么？”待木壹走出，苏沫疑惑道。
“物尽其用呗，来帮我把课业搬过来。”刘离伸了个懒腰，走向偏室。苏沫将书笼里的课本拿出来。
“研墨吧，书房外人不能进，只能麻烦小侍读了。”刘离用镇纸压住宣纸，仰头调笑道。
“好。”苏沫将书翻到今日课上讲的那页，然后挽起袖子，一手扶住砚台。
刘离看着听话干活的苏沫发笑，“这些能力，如今觉得没什么用处，甚至看不起他们，但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善扒窃之人，许能顺来敌方的官印，钥匙，信件等有用的东西，用完了再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苏沫手里一下一下打着圈，“我可以临摹别人的字迹，想来不会很难，做不过那几种字体，再加上有些人落笔轻些重些，和个人的笔画顺序。”
“别别别，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嘛！父皇春秋鼎盛，我跟刘峥没这么快打起来，我们要韬光养晦，暗中培养势力，而我，你，还有我母妃，要风头强劲，给外头的人信心，向我们投诚。所以，你的目标就是好好读书，技压群雄，最终获得文人的支持与推崇。我大舅舅不善为官，跟着外祖父进了翰林，荣耀是有，却无甚实权，远不及吴达大权在握。你兄长也是端正之人，不然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拿住威胁。你也是个死脑筋，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了。自己怎么说就怎么做了，这样做人很好，但是不适合当官。你玩不过那些老狐狸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近墨者黑，你多跟我呆一块就会变得腹黑了。世家子弟受祖上庇荫，经举荐便可入朝为官，但我希望你七年后，可以参加会试，跟万千学子一起参加选拔，以状元或者榜眼探花的身份入仕。以塑造一个艰苦好学，脚踏实地的形象，这是个很积极向上的人设，当然压力也很大。”
“好。”
“不过以我目前的月银，并养不起那样庞大的组织，得徐徐图之。”
“嗯。”
“嗯，抄课业吧。我字丑，得多写几张。”
“字丑要多练，多写写就好了。”苏沫递过毛笔。
“你过来跟我一起抄吧，这桌子这么大，也不用再研墨了。”刘离指着桌子上铺好的两张宣纸道。
“好。”苏沫将另一只袖子也卷了起来，提笔凝神后落笔。
刘离就着烛光抄了一会儿，余光瞟到苏沫低头奋笔疾书，下笔如有神助，刘离纳闷了，“你都不用看眼书吗？”
“四书五经，我四岁时便能背诵了，就是意思不是很懂。今日听闻少师细细的译了一遍，醍醐灌顶的感觉，所以我并不需要看书。”苏沫手中书写不停，轻声回道。
成！刘离无语，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我等你给我考个状元回来，必须状元，不然不给饭吃。”
“好。”苏沫蘸了点墨水，继续奋笔疾书。
刘离凑过去看了一眼，每个字大小都差不多，行云流水的写下来，行楷不死板也不轻浮，看上去灵动又温柔，当真是赏心悦目，刘离在心里给苏沫叫了一个好！反观自己，好不容易魔鬼训练了半个正月，这字好歹是写进了格子里，但也仅仅是能看而已。
“你是不是写多了？”刘离问道，苏沫小小的字写的洋洋洒洒的，已经快写完一页宣纸了。
“呀，默过了。”苏沫住了笔，习惯性的默完第一篇也没停，往后写了。苏沫放下毛笔，准备将写好的揉了重写。
“别别别！”刘离赶忙阻止道，将苏沫写好的宣纸抢了下来，“暴殄天物！你去重新抄一张就是，何苦撕了它！这么好看的字，我求之不得，你弃之如履，太过分了！你有空将这张补齐，我对着你的字练，看你的字，我更看的进书。”
“好。”苏沫接过宣纸，放在一旁，又提笔默书，默到今日上课的地方。
“啧啧啧”刘离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抄书。侍读太优秀，衬得主角成渣渣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诶，”刘离叹了口气，继续就着烛光，一句一句抄，刚开始写字的时候不是轻了就是重了，复杂的字，写得出奇的大。如今终归是有进步了，刘离安慰自己道。
“殿下，奴婢可以进来换烛火吗？”门外传来白及的声音。
“进。”刘离头也不抬道。苏沫已经抄完，不，默完了，取过之前默过头的那张宣纸，想把剩下的补充完整。
白及小心的取下灯罩，换上新的蜡烛。
“苏沫，你去你殿内，把要般的东西搬过来吧，白及，你随旁伺候。”刘离发现苏沫有意向继续默写礼记，压力好大啊，学渣的最后骄傲让他当机立断，忙出声打断。
“好，劳烦白及姑娘了。”苏沫行礼道。
“是。”白及行礼退下。苏沫回了偏殿，收拾出几套换洗的衣服，随身要用的玉佩，发带，想了想把三殿下送的玉簪也带上了，白及领着小太监把东西搬进主殿的卧房，归置打理，废了许多功夫。苏沫收拾好后又回了趟偏殿，离家时，他备了见面礼给殿下，都没机会送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