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到那婆子被带走,她两眼发黑几欲晕过去,只是因为赵安娘子还在眼前,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在床上。
而雅音那丫头却已经支持不住坐倒在地上:在她看来那人被带了下去,一会儿再来捉人的话,就应该是捉她和孙氏了。
雅音坐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赵安娘子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雅音就是有什么不对,她的主子当前,也轮不着她一个管家娘子来多事儿;她又转回身去,对孙氏欠了欠身子:“听说奶奶身子不爽利,现在看奶奶的脸色还真是病得不轻,奶奶可要小心调养了。”孙氏听到赵安娘子的话,心里更是不安,虽然想笑一笑的,可是却怎么也扯不住那一丝笑意来。
赵安娘子却接着说道:“奴婢还要让人在姨奶奶屋里找一找,莫要让那小贼躲过去,还望姨奶奶莫怪。”
孙氏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而赵安娘子也根本不是要得到她的同意:赵安娘子的话刚说完,她身后的婆子们便在孙氏的屋里到处查看起来。
孙氏看到有婆子走到了妆台前,她的心差一点儿就跳出了嗓子眼儿:老太爷中毒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且那毒中了之后有些症状同她的毒相同;但因为不是完全一样,所以孙氏也就没有多想。
反正老太爷中毒同她没有半丝关系,至于是谁想要老太爷的命,她也不放在心上:老太爷死了更好!所以此事她听说以后便放到一旁,根本没有细想:她的心思,全在怎么才能有孕上。
她哪里想到,是魏太姨娘用了两种毒,所以老太爷等人中毒的症状,也就不同于她手上的任何一种毒了。
孙氏担心婆子们发现妆台小瓶里的毒:虽然症状不是完全一样,但到时她也有口说不清了——她总不能说,她毒死的人只有多年前那么一个,这些年来她只是用了那让人无法有孕的毒吧?她如果敢说出来,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好在那婆子只是到妆台前扫了一视,并没有对妆台上的东西感兴趣,这才让孙氏松了一口气;但她惊魂未定,根本就忘了喝斥赵安娘子的“犯上”,如果今日不是因为赵安娘子把她和那婆子堵到了屋里,赵安娘子敢带人搜她的屋子,她早就让人把赵安娘子一行人打出去了!
而且她还要去找赵一鸣哭诉一备,赵安娘子的管家娘子能不能留得住都是两说的事儿了。
就是因为孙氏惊慌失措,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安娘子一直在悄悄的注意着她,婆子们搜到什么紧要的地方,孙氏的神色、眼神的变化,都没有逃过赵安娘子的眼。
屋里也没有什么好搜的,不过一会儿便搜完了;赵安娘子又看了一眼外间那边的小小暖笼,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作势,她带来的人便立时过去了几人;不过那暖笼居然是铁将军把门儿。
赵安娘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姨奶奶,还要麻烦您打开锁,让她们进去看一眼,万一小贼在里面,我们没有捉到跑了她,我们这些奴婢在老爷和太太面前可不好交待。”
孙氏娘子倒没有很担心,那里面不过是收过一些贵重的东西罢了,便点了点头:“雅音,你、你去开门儿。”
现在孙氏更要确定赵安娘子不是来捉什么小贼的:那小小的暖笼没有窗子,门还锁了,哪里能进得去人?可是眼下她还真不敢同赵安娘子争论什么,万一赵安娘子认真要寻她的不是,她这屋里还真怕被赵安娘子搜出什么来的。
雅音勉强自地上爬了起来,颤颤的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赵安娘子过去扶了雅音过来:“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那小贼八成是我们府里的自家人,又是一个妇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雅音闻言吃惊至极的看向了赵安娘子:她们真是来捉那人的!妇人,妇人,那人可不就是扮作了妇人。
赵安娘子却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立着。
暖笼里自然也是没有人的,赵安娘子笑着说了两句让孙氏好好调养的话,然后便转身出去了;孙氏和雅音主仆靠在了一处,谁也没有说话,她们不知道赵安娘子想出去怎么整治那个婆子。
可是让她们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赵安娘子让人念了一遍花名册,然后又让孙氏母亲认了一次人,便带着人走了!
赵安娘子就这样走了,没有带走一个人,也没有带走孙氏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孙氏屋里的几个人坐着面面相觑,根本猜不透赵安娘子来这一趟倒底是做什么的。
“她不会是真来捉贼的吧?”孙氏迟疑了起来:“因为宋氏半夜想搜太太的院子,我才知道大户人家是极忌讳搜院子的事儿,今天晚上年赵安娘子的架势,虽然不像宋氏当初那样闹得大,却也不是小阵仗了。”
婆子的眉头紧锁:“我心里总是不安,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他也不能确定,如果赵一鸣或是赵府的人真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赵府的人真是为了捉一个小贼?
孙氏母亲却叹气道:“不管如何,天一亮赵府一开大门,我们赶快走吧,我是一时也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婆子冷冷瞪了一眼孙氏母亲:“你如果不怕死,你就一早回去!只是不要拖累了我们。”
孙氏母亲虽然不明白婆子的意思,可是也不敢反驳婆子的话,最终低头不语了;其实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呢:她是真不想再来赵府了,最起码不想和这个婆子一起来赵府了;不过她还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所以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现在她们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要全赖婆子之力,而婆子待她们家这些年如一日,也就是因为他同孙氏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不让婆子进赵府了,婆子一家人的生活便会回到以前:但是她儿子的前程还没有谋好,所以现在还不是摆脱婆子的时候。
存了和婆子一样心思的还有雅音,只是她更不敢说出来了:自家的主子都没有说,她一个丫头能做得了什么主?
孙氏看向母亲:“你不懂就闭上嘴巴,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然后她看向婆子:“不过你也不能在赵府久留了,我看你这些日子也不要再来府中,等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倒底是什么事儿再说吧。”
婆子看了孙氏一眼:“几天内我是不打算再来了,不过我总不来你怎么有喜?没有喜你能在赵府立住脚吗?这偌大的赵府能是你的吗?”
婆子的言外之意孙氏当然听出来了,她嗔了婆子一眼:“你信不过旁人,还信不过我?”
婆子只是看了孙氏一眼,却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婆子让孙氏母亲和雅音都出去,他想同孙氏说几句话。
孙氏母亲和雅音的脸上都变了变,以为婆子这个时候还想和孙氏春风一度呢,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起身出去了。
婆子叮嘱了孙氏几句话:无非就是如何能看出赵府今晚的用意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同孙氏欢好,而孙氏的一腔春情也早已经飞走了,两个人倚在床上又说了一阵子话后,在天快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红裳一大早起来,侍书和鱼儿就一脸兴奋的夺了进来;红裳不用问,也知道她们为什么如此高兴:“昨天晚上赵安娘子去了?”
“得手了,太太。”侍书眉飞色舞的:“他们怕是吓个半死吧?”
鱼儿笑道:“半死?依我看吓得魂都飞了是真的!孙姨娘的报应早该到了,日子过得太舒服,都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红裳披衣起身:“赵安娘子来了?来得太早了些吧?”
鱼儿给红裳穿衣:“赵安娘子没有来,这些是我和侍书昨天晚上听回来的几个婆子说的。”
红裳看了两个丫头几眼,果然眼睛有血丝,不禁摇了摇头:“为这个不睡可是不值。”
侍书和鱼儿只管笑,并不辩白。
“宵儿呢?今儿怎么不见她?”红裳没有看到宵儿心下生出一份担心来:“不会生病了吧?”
“没有,她听那几个大娘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听得入迷,所以还没有赶过来。”鱼儿笑嘻嘻的。
红裳好笑的点了点鱼儿的额头也就罢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红裳和赵一鸣早已经商量好了:魏氏原本就出的事情不少,再加香草又反水到了红裳的院子里,所以他们夫妻不能让府外那人生疑。
而且他到赵府这么多年,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赵一鸣也想出一口恶气,所以红裳才设下了此计:让府外之人心情紧张,免得他总盯着魏氏的事情不放。
不过事情也出乎了红裳和赵一鸣的料想,他们原本是一两个月前就想行事的,但没有想到那人流年不利,三个月里来了数次,却一次也没有在孙氏那里留宿成功;这倒也让红裳的计策不显得突兀,让孙氏等人更加惊疑不定猜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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