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母亲告诉孙氏说:小陈氏和凤舞并没有在京城附近出家;最近三四个月内,只有那么几个庵堂有两个女子同时出家的——人已经仔细辩认过,绝对不是小陈氏和凤舞。
孙氏听到后心下烦燥起来,总感觉小陈氏和凤舞的事情有哪儿不对,她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京城虽然不小,但庵堂再多也就是那么多座,不可能会找不到人啊:小陈氏和凤舞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吧?
到京城外去出家?那不可能!赵府最近根本没有人到远处去:女眷不可能交托旁人的。
孙氏越琢磨心下越不是滋味儿:现在她在赵府越来越不如意了,就是一个消息她也不能确认真假;她感觉不能再让太太坐大下去,府中现在就已经没有了她说话的地方,再如此不作为,自己被太太赶出府去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孙氏最为烦恼的一件事儿就是:她的老爷赵一鸣,自她禁足解除后,从来没有来看过她,更不要说是用饭留宿了。
孙氏想来想去,认为再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了:可是要对付太太,自哪里下手比较好呢?小陈氏和宋氏可都是她的前车之鉴。
孙氏最想的当然还是弄掉红裳肚中的孩子,可是她想到那婆子的叮嘱,虽然千万个不甘心也只能暂时先放过那腹中的胎儿。
孙氏最终决定还是先自赵一鸣身上打主意好了:她要在赵府有地位,就一定要有个孩子才成;并且没有孩子,她们原来的设想也不可能成功啊!要孩子,就要赵一鸣在她的房中留宿才可以。
孙氏的眼珠转了起来:怎么才能让赵一鸣来她的房中,又怎么能让赵一鸣来了以后住下不走呢?
雅音挑帘进来时看孙氏正在想事情,便想转身出去,却被孙氏叫住了:“雅音,老爷昨天是不是使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雅音点头:“是的,奶奶。婢子昨日已经回过奶奶,东西也已经收了起来。”
孙氏微微皱眉:“我记得好像有些吃得东西,是吧?”
“是的,奶奶。”
孙氏笑了起来:“取些来我尝尝吧。”只是笑得多少有些古怪。
雅音虽然奇怪,可是也没有多问,命小丫头把昨天赵一鸣赏下来的点心取了来给孙氏;因为赵一鸣不来孙氏的房中,孙氏在人前当然是贤良的很,可是在房里时脾气却是阴晴不定的,就是雅音现在也不敢在孙氏面前多话,免得被孙氏骂个狗血淋头。
孙氏每样点心只是尝了一点儿:“只送了一些点心嘛,我记得还有其他的东西呢;嗯,我昨儿影影绰绰的听到,老爷还送了几只……”
孙氏明显对点心并不太感兴趣,不过她还是每样都用了。
雅音认为自己终于听明白了孙氏的意思,急忙接口道:“奶奶是不是想吃腊鸡了?昨日老爷还送了几只腊鸡过来,我当时便交给小厨房了一只,现在想来已经弄好了吧?奶奶想什么时候用?”
孙氏虽然是北方人,可是却极爱吃南方人的腊鸡;但是北方这种东西不太好得:平日买得腊鸡同南方的可不是一个味儿;只有年节的时候,南边的庄子上送来的年货里会有不少腊鸡,每年赵一鸣总不忘给孙氏几只解馋。
孙氏闻言是连连点头:“雅音,还是你知道我啊,我就是想吃腊鸡了;什么时候用?”孙氏看了一眼外面,再过一会儿就要用午饭了:“嗯,我看还是晚上用吧。吩咐她们一声儿,我今天晚上要早些用晚饭,要早——,半个时辰!”
雅音不明白孙氏为什么想用腊鸡,午饭的时候却不用,偏偏要晚上用;而且午饭没有用,就已经吩咐了晚饭的时辰:而且还要这么早用晚饭。不过,这是做主子的权利,所以雅音还是答应着下去吩咐了。
孙氏歪在榻上继续想事情,等雅音回来唤她用午饭时,她才起身:“太太那里又不用去伺候了?”
雅音轻轻的应了一声儿,一句话也没有敢多说:因为这句问话,她几乎是每天都要挨骂的。
孙氏却只是冷冷一笑,今儿没有半分要吧雅音的意思。用过午饭,孙氏便睡了一会儿,吩咐雅音按时辰叫她起来。
魏太姨娘也知道庵堂没有找到人的消息了,她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香草轻轻的道:“现在只能靠人递话儿,虽然还没有引人注意,不过日后却难说的。”
魏太姨娘眼皮抬都没的抬:“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香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怎么会与我们无关呢?万一被太太觉察到了,那倒霉的人就是自己和姨奶奶了——那些人?太太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同那些人无关才对。
魏太姨娘的心思全在小陈氏和凤舞的身上,所以没有看到香草眼中的担忧。
过了一会儿,魏太姨娘轻轻的道:“香草,你说我们是不是中了太太的计?”
“啊?姨奶奶您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是不是中了太太的计?”
香草呆愣了一会儿:“不、不太可能吧?”如果太太设计了她们,那就是说太太已经注意到她们主仆了!香草一下子有些害怕起来:她有家、有孩子,不是一个人啊。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嗔她:“瞧你吓的!至于嘛。太太设计了我们,并不是知道了我们什么,她只是设计要查访小陈氏和凤舞的人,并不是针对我们啊。”
香草想了想心神安稳了下来:“奶奶说得是。”
魏太姨娘轻轻叩了叩桌子:“香草,你说,凤舞和小陈氏会不会、会不会没有在一起出家?”
香草看向魏太姨娘,有些迟疑的道:“应该不会吧?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吧?而且两处庵堂,岂不是更多了让人闲话的机会?”
魏太姨娘点了点头:“话虽然是如此,但现在人却找不到——她们不可能丢了;只能说是她们不在一处,所以我们才没有寻到。”
香草没有说话,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
魏太姨娘自己又开始沉思,过了一会儿后又道:“徐妈妈回来了吗?”
香草点头:“昨天晚上刚刚回来。”
魏太姨娘伸了伸了伸懒腰:“小陈氏她们出家的事情,我想并不用我们费心,他们那些人应该也会想到的;只是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道还好不好寻访了;而且他们三番两次的寻访人,怕赵府多少也会知道些风声了吧?这事儿——,唉,有些难办了。”
香草默然,没有说话。
魏太姨娘看向香草:“那边儿他料理清爽没有?虽然表面儿上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但暗地里的事情哪个能知道?只看他们不让我们对太太下手,就知道这里面有些妨碍才对——叮嘱他,让他小心些!再出了漏子,小心搭上他的命。”
香草低下了头,脸上飞过一丝红晕答应了一声儿;因为有些不自在,香草便找了其它的话来说:“奶奶,太太我们动不得;那两个……”
魏太姨娘眯了眯眼睛:“看看于府的情形再说吧,要等到太太忙得不可开交、分不得身时才可以。”
于钧晚上回房后,看到桌上的一封信,随手取了起来问小童:“什么时候送来的?”
“刚刚送来不到一刻,老爷。”
于钧点了点头,拆开信以后脸上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他和红裳娘舅家的表哥已经动身来京了!
于钧的喜:有表兄在,于家的人便不敢太过份了;可是能让表兄上京的事情应该不小——会是什么呢?信中一个字也没有提。
于钧看了看时辰,决定明日再给红裳说此事,现在过去打扰妹妹夫妇实在是有些太晚了。
孙氏已经起身了,正坐到妆台前挑首饰;然后又和雅音商量着选了几件衣服:却不是盛妆的衣饰,只是家常的东西;她还把头发打散了,让雅音重新给梳的发式虽然并不常见,却并无什么花巧。
雅音在开晚饭的时候,看着清丽异常的孙氏,心下还是不明白她的主子倒底打得什么主意;她只明白了一点儿:她的主子好像要在老爷身上用心思了——只是为什么没有让她去请人,而是奶奶一个人就坐在桌前开始用饭了呢?
难道奶奶算准了老爷会来?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费心的装扮吧——虽然孙氏看上去都是家常的很,可是雅音却知道孙氏在这身装扮上用了多少心思。
雅音一面转着心思,一面伺候着孙氏用饭,自始至终她都心神不宁,不时的向窗外看上一眼,却始终不见赵一鸣的身影儿。
孙氏用饭用得并不慢,反而有些过快;不过她只是把一碗腊鸡吃了大半儿下去,其它的饭菜基本上没有动;看她用饭的样子,根本没有要等谁来的意思,用过了饭便扶起雅音的手回了房。
坐下后,孙氏道:“雅音,给我一盏茶。”声音里透着三分古怪,让雅音又想起了孙氏在近午时取用点心时的笑容。
雅音取了孙氏惯用的茶水奉上,便立到了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她实在是猜不到孙氏的心思,所以更加的小心起来,不想被无缘无故的责骂。
孙氏把茶放到了桌子上,却没有用,只是拿眼看着雅音笑。
雅音忽然心头一跳,她的脸色一白:“奶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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