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和红裳虽然有心要把绿蕉配出府去,可是议亲、定亲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家打发了绿蕉。
尤其是绿蕉的亲事由红裳来安排,更加不能随意为绿蕉安排亲事儿:不管是为了安赵一鸣的心,还是为了在老太太跟前好说话,绿蕉的亲事都要仔细斟酌才可以。
所以,绿蕉的事情就算是红裳夫妻二人再着急处置,也不能很快就把绿蕉打发出去。
不过,好在赵府有一个赵安娘子,是个真正有心之人;她知道太太现在最为难的是什么,所以她才会给绿蕉提了亲事儿——这个丫头,赵安娘子认为是一天不留最好了。
红裳把赵安娘子的话说了一遍,于钧听完笑道:“你们这管家娘子不错,连人家都给那丫头选好了。”
赵一鸣也听得大乐:这赵安家的娘子真没有想到如此机灵,这差事儿当得好,回头看到赵安要好好夸奖他一番。
赵一鸣笑道:“听听看她给绿蕉找得什么人家,如果真得不错,赶快把绿蕉的亲事定下来吧;到时,我们倒要好好赏一赏赵家娘子才成——就当是为了绿蕉谢媒,这赏钱也是要给的。”
绿蕉,赵一鸣是真得不想再看到她了:这丫头有些太过痴缠了,尤其是她幽怨的目光,更加让赵一鸣受不了。
不过,眼下赵一鸣最心急当然不是绿蕉的亲事儿,而是他妻儿的安危:“此事虽然着紧,但却不用着急;可是小陈氏这人是再也留不得了,我看不如今日就捉了她问个清楚明白,明日就趁早打发了她,府里也图个清静。”
还有什么比裳儿的安危更重要?那两块冰成了赵一鸣心头最大的担忧:小陈氏不送走,他人不在府中的时候,岂不是会更担心?所以,眼下赵一鸣恨不得立时把小陈氏捉了起来:没有证据?打她一顿,看她招是不招!
现在,小陈氏在赵一鸣心中成了他的仇人!要害他妻儿的人,不是仇人是什么?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怕也会同赵一鸣一样的想法。
红裳看着赵一鸣道:“夫君,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事儿可否交给我来处置?”
赵一鸣听红裳的意思,好似现在还不想处置小陈氏;他看看红裳:“虽然没有什么能证实那冰块儿就是小陈氏所为,可是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表明就是她所为;现在不打发了她,难道还要留下她不成?她在我们赵家这么多年,我们赵家不曾亏待了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把她活活打死就对得起她了,哪里还能容她逍遥快活。”
赵一鸣握了握拳:他现在没有过去教训那个贱人,已经是用尽了他最大的克制力——也是因为舅兄于钧还在;如果再留下小陈氏,他也许再看到她的时候会忍不住一掌打到她脸上,问问她是不是有心的人。
红裳不答只是看着赵一鸣道:“夫君不是说内宅的事情全由我来做主吗?”红裳知道小陈氏的事情,不,所有赵家内宅的事情还是要由她来处置才好;不然,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还是不会惧她三分的。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十分的不解,他不明白红裳为什么执意要自己处置小陈氏——裳儿处置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吗?结果还不是一样。
“裳儿,由你来处置就由你来处置好了。先命人把小陈氏绑了吧,不然晚上我还真睡不踏实。”赵一鸣带着三分的玩笑。
红裳轻轻摇头:“夫君,我认为现在还不是绑人的时候。”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更加的不放心起来,小陈氏的事情不同其它,他不能放任着裳儿的安危不问不闻啊;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于钧,示意他也为自己说句话:“裳儿,这事儿不同其它。把这样一个蛇蝎之人留在府中,你让我如何能放心你的安危呢?”
于钧却对赵一鸣轻轻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帮赵一鸣这样的忙?虽然他很赞同赵一鸣的话,可是显然妹妹有她的打算,他做为哥哥不好表示反对。
红裳看到了赵一鸣向于钧使得眼色,她嗔了赵一鸣一眼:“这是你我夫妻的事情,你休要想让哥哥帮你开口说话。就一句话,你信得过我吗?信得过,小陈氏就交给我来处置;信不过,这府中的事情以后我也不过问了,一切全由夫君做主就是了。”
赵一鸣为难起来:这个同相信不相信红裳不能相提并论吧?可是他看到红裳一脸的认真,心里想得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口。
红裳又追问一句:“夫君是不是真得不相信我?”
赵一鸣连连摇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裳儿。”他顿了一顿:“只是此事不同其它的事情,事关的你的安危,为夫的不能坐视不理。她连如此恶毒的事情都做了出来,我不能放心还留她在府中。”
红裳无奈的笑道:“我也不想再留在她府中,只是暂时先不要动她——事情倒底如何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是冤了小陈氏呢?”
赵一鸣听得一愣:“冤了她?不太可能!就算不是她所为,她也知道是谁所为,不然她今儿挑拨绿蕉做什么。”
红裳无法同赵一鸣讲得太过明白:要害自己的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小陈氏,就算是把小陈氏治了罪,她也不是安全的——如果照直说出来,赵一鸣也许会认为自己是吓到了,以致于草木皆兵了吧?
而且小陈氏,现如今对于红裳来已经不是难题了:因为赵一鸣已经知道小陈氏是什么样的人,要处置她赵一鸣只会赞同不会反对;所以小陈氏定罪只是早晚的事情——只要红裳高兴;可是孙氏、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却不是红裳想动就能动的,因为赵一鸣不会相信那些人会害红裳——这才是让红裳头疼的事情。
如果利用小陈氏可以引出其它人来,把赵府中的隐患一一清除掉,红裳才能真下在的安全。
况且小陈氏的事情并无证据,此事今日不论是红裳做主、还是赵一鸣做主发落了小陈氏,他日应景儿之时,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在老太太和老太爷跟前说,发落小陈氏是红裳的主意——赵一鸣是被红裳骗过了;到那里,小陈氏当然便成了被冤枉的人,就是红裳想证实小陈氏是真得有错儿,怕也没有办法能证实了。
这种日后的麻烦绝不是红裳自己平空想出来的:府中她的敌人不少,哪个不是睁大了眼睛在盼着红裳做错儿事情?
红裳最终只能道:“老爷,您也是做过官儿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无凭无据的就入人的罪呢?”
赵一鸣被红裳这句话堵住了嘴,他张口结舌的答不出话来:让他处置公事儿,他当然不会如此草率;可是现如今这是他的家事儿啊,事关他妻儿的安危,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赵一鸣正想开口时,于钧却使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于钧看向红裳:“一鸣也是担心你,裳儿。”
红裳点头:“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哥哥你也在担心我。”
于钧笑了:“我想你是有什么打算才对。不过,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有危险呢?”
红裳低下了头,想了又想之后她抬头看向赵一鸣和于钧道:“我有孩子了。”
于钧和赵一鸣闻言都沉默了,过了好久赵一鸣轻轻一叹:“好吧,裳儿,我相信你。只是,我这几日一定会担足了心事儿的——在你把小陈氏绑起来之前。”
赵一鸣当然知道红裳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可是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冒险;不过他更加做不到相强红裳,最后他只能答应了红裳。
于钧听到红裳的话后,多看了她一眼最终轻轻一叹什么也没有说;他相信红裳可以做到的,因为他们的母亲原来就做到了。
红裳轻轻拍了拍赵一鸣的手:“好了,相信我就不要担心,只为了孩子,我也不会让自己有半丝闪失的。”
赵一鸣无奈至极的看着红裳,虽然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可是看到于钧对他丢的眼色,他再一次点了点头。
红裳便不想再提及小陈氏——留下她,红裳是有用处的;她把话题转到了绿蕉的身上:“夫君,不要再想此事儿了,我会早早的把事情处置完的,好不好?现在想想绿蕉的事情吧,赵安娘子好像不只给绿蕉提了一门亲事儿呢。”
赵一鸣的兴趣却不是很大,他的心思还在红裳的安危上,只是有一句无一句的应着红裳的话,惹得红裳给了他几个大白眼珠儿。
直到于钧再次给赵一鸣使了眼色,暗示他可以放心时,赵一鸣才真得放开了心思:于钧爱妹如命的人,他能放心自然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才对。
放下了心来,赵一鸣便真得对绿蕉的事情上了心,早早能把绿蕉打发出去也是好事儿:“裳儿,赵安娘子所说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好好挑一家,早早回了老太太也能了一桩心事儿。”
红裳听得一笑:“我也是刚刚回来,同赵安娘子也没有说上话呢。要不,就叫她过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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