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就在这一刻,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薛家的人真得非要在自己和赵一鸣身上打主意,那么自己不止是要狠狠的反击,更要小心在意所使用的方法——那样一群疯子,不是能以常人论之的,万一逼疯了他们,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想想薛老太爷那冰冷狠毒的目光,红裳便是一个冷颤:自己应对薛家时,也绝对不能心软啊,不然后患无穷;红裳相信,自己只要一心软、手软,被薛家人可乘,到时被他们剥皮拆骨吃下肚,一点骨头渣都不会余下的。
如此想着,红裳不经意间看到地上倩芊留下的那一滩血迹,不禁长长一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啊,有这样的父亲何其不幸!只是,她却不能因自己的不幸来掠夺他人的幸福啊,不能因为她的不幸便让他人为她负责吧。其实,如果她换一种活法,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只是——,可惜了一个聪明人儿。
红裳想到这里感觉,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按原来的设想,给倩芊安排一份亲事比较好——她已经很不幸了,也许安稳的生活能让倩芊偏激的性子有所改变。
红裳忽然间在心中升起一个想法儿:今儿自己救了她,他日自己有危险时,不知道倩芊会不会救自己呢?
红裳随即不再想此事儿:倩芊就算没有她父亲的狠绝,但也一样是个自私透顶的人,自己在她的眼中是“敌人”,她怕是不会救的。
老太太气得呼呼直喘气:今儿这面子丢得可算是到家了,娘家人到夫家来闹事儿,居然差一点儿闹出人命来;她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红裳,心下一叹,自己还是太小看了老太爷的脾气——也不是,如果表弟只是骂了骂倩芊,那带媳妇过来还是对的,老太爷也许会在晚辈儿面前给表弟留些体面;但是他闯府在先,打人在后,老太爷当着媳妇的面儿反而更下不来台,不骂他都不行。
老太太轻轻摇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如今还是快去处置完了事情要紧——今天晚上,老太爷一定会到上房歇下:他一定会找自己算帐的。没有当着媳妇和表弟的面儿,发作自己已经是不错了。
老太太可是太知道老太爷的脾气,倩芊这孩子怕是再难入得了自家老太爷的眼了:这样气性大的姑娘,有几个人家敢要的?不过,倩芊也是在家受气受狠才会如此吧?平日里娴静温柔的一个姑娘,居然被父亲打骂得去寻死,真是可怜见的。
侍书和画儿看老太太被老太爷拉开后,脸一阵白一阵青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回来坐下,便上前扶了老太太坐回了椅子中。
老太太被侍书和画儿服侍着坐下后,便看到绿蕉还在地上坐着,皱着眉头喝道:“你在做什么?还不起来,有事儿的时候,你们是哪个也指不上!”
老太太喝斥完了绿蕉,又看了看侍书和画儿两个人,再看看寸步不离红裳身边的霄儿,她叹了一口气:老太爷没有说错,媳妇的确是个做主母的好料子,只看她身边儿的几个丫头遇事后虽惊却不慌乱,便可以知道了。
老太太收回目光后,看了一眼晕倒在椅子上的薛老太太,又喝斥自地上爬起来的绿蕉:“还不过去看看舅太太怎么样了,只知道愣着发呆。”
老太太对于红裳只摔了茶盏后,便一直坐着没有动,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很是满意:如果现在红裳满屋子的发号施令,便是给老太太更大的没脸了——就是在看老太太的笑话儿,从而不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绿蕉走过去轻轻唤了几声儿薛老太太,可是薛老太太依然没有醒过来,她只得叫了几个小丫头把她也抬进了屋里躺好,等大夫过来一并诊治。
绿蕉本来胆子并不是很小,她跌倒只是因为红裳起身去拦倩芊时撞了她一下——红裳因为救人心切,所以用力过猛,绿蕉没有站稳,才一下坐倒在地上;但是,让她惊呆不会动的原因却不是她摔倒呆住了,或是看到表姑娘撞伤吓到了:她倒在地上的时候,表姑娘还没有摔倒;绿蕉是因为看到了表姑娘嘴角的笑意!表姑娘就要撞上了几角了,可是她嘴边儿含着一丝冷笑,不,应该还有一些得意的意思,绿蕉当时后背就窜上了一道凉意便呆住了。
绿蕉如果不是倒在了地上,她也不会看到:表姑娘用衣袖掩面,露在外面的嘴角立着的人们是根本看不到的;她当时就被吓到了:表姑娘是傻了、还是呆了?还是、还是——
绿蕉被倩芊的笑意吓得呆住,再看到后来的那一滩血迹更是吓得动也不会动——如果只有血,她是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怎么说她也是跟了老太太早久的丫头;绿蕉只是在想:如果说表姑娘撞长几时另存了心思,那没有太太的一抓,她岂不是会撞死嘛?她为什么还会笑着去撞长几呢?
绿蕉把薛老太太安置好以后,回来立到老太太身旁,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表姑娘嘴边儿的笑意告诉老太太呢?也许老太太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立时绿蕉便绝了这个心思,她怕老太太不相信她的话。
老太爷脸色阴沉的坐着,没有再说话;老太爷不说话,老太太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太爷看来是真得生气了;老太太现在所想就是如何晚上应对老太爷的怒火。
红裳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出屋: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才好呢。
薛老太爷更不可能说话了——他不想招姐夫、姐姐再训斥他,屋里一时便静了下来,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压抑。
门外传来丫头有些颤抖的声音:“老太爷,大夫到了。”
老太爷道了声:“有请。绿蕉,你带大夫去给表姑娘和舅太太看看伤势吧。”绿蕉答应了。
大夫被娘子引着进了屋,老太爷也没有心思多做寒暄,见过礼后便打发绿蕉带了大夫去了内室。
薛老太爷这时才有些紧张起来,不过他不是担心倩芊会不会好,而是担心大夫如此快就到了,女儿这下可能死不成了——想到这里,他已经在转着心思想其它的法子了;女儿既然不死,总还是要派上用场,才不枉养活了她一场。
薛老太太很快就被大夫救治的醒了过来,不过,她躺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一味儿的忧愁薛府和她的儿子们的将来,后来听到丫头们说表姑娘没有大碍,她才一骨碌爬了起来:“表姑娘怎么样了?”
丫头们并不知道多少,说也说不清楚,薛老太太着急便穿鞋下地奔前面去了——哪里像个有病的人。
倩芊并没有醒过来。大夫说她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宜用刺激的法子让她醒过来,只能用药物让她慢慢自己醒过来才可以。
大夫开了方子,老太爷把方子给薛老太爷看过后,自己又看了看,便让人去按方抓药了。
老太爷着人送走了大夫,自己也起身道:“走吧,不饿吗?天塌下来也要吃饭啊。”说完他背起双手走了。
红裳看着老太爷呆了一呆:她怎么感觉老太爷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嗯,不对,应该说是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儿呢?
红裳一面疑惑着,一面扶了老太太也也出了屋子。
老太爷回头看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出来,便淡淡的道:“你们家的人不知道饿吗?还是已经成仙或是入魔不食人间烟火了;还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连饭也顾不上了?”
说完也没有看老太太,径直走了。老太太知道老太爷现在是一肚皮的火气,这两句话不过是小小的风凉话罢了;她也不好同老太爷说什么,只得回头命人去请自家的表弟、表弟妹。
红裳出了倩芊的院子,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出来了。她打定主意,日后就是老太太叫她,她也要想借品推脱掉才成。
当天晚上,红裳正想睡下时,她的屋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绿蕉。红裳听到小丫头来报,她的眉毛一下子也没有动:“请她到偏厅略坐一坐,我这就过去。”
绿蕉想了整整一天,她想来想去,整个赵府能相信她的话的人,也许只有一个太太:也只有太太可能猜得到表姑娘为什么会笑。
不过绿蕉只猜对了一半儿——红裳是相信了她的话,但是却没有猜到表姑娘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会笑。
不止是绿蕉在表姑娘的事情上如愿,就是红裳想远离倩芊的院子也没有做到:因为表姑娘又出事儿了,赵家与薛家的人又一次聚集到倩芊的院子里,自然少不了红裳:这一次,连赵一鸣也在内。
倩芊用过药后睡了一晚,第二天的下午便醒了过来,不过,她却谁也不认识了!而且看到谁都抱着双臂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红裳听到这个消息,她实在是没有忍住,大大的翻了两个白眼儿:失忆?!这乐子就有些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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