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点头应答红裳的话:“婢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就是猜不到她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同我们说。”
红裳笑了笑:“明日就会知道了,今日我们不必费脑筋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画儿也笑了起来,就把娇云娇杏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红裳又道:“把表姑娘送来的衣服取过来我瞧瞧。”
侍书撇撇嘴道:“夫人,那有什么好瞧的,依婢子说,早早扔出去的好;表姑娘能安什么好心,她的东西夫人一概不要用就对了。”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不过侍书还是把那一套蓝色的吉服取了过来。
霄儿过去和侍书两个人把衣服展开了,让红裳能看得更仔细些。
红裳打量起这套吉服:用得布料都是上好的,衣服的颜色也搭配的很好,做工也非常仔细——表姑娘会这么好心送一套衣服给自己穿用?红裳怎么也不太相信,依倩芊的为人,她不可能只在颜色上动了一点儿小心思,正室不穿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红裳道:“画儿,你也过来看看。侍书、霄儿,你们两个也仔细看看,可有什么地方缝制的不是很结实?”二十一世纪时,电视上可没有少见这种狗血的镜头。
侍书三人一听认为很道理,连忙沿着每条衣缝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一点问题,针脚很细密。画儿摇了摇头:“难道表姑娘这次只是想用蓝色给夫人些不自在?”她一面说一面看向了侍书,侍书轻轻摇头,她正在看衣服上绣得花儿。
侍书看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了一些恼意:“夫人,你说这花儿是不是竹子花?”
红裳仔细的看了过去:她虽然在南边儿生活了半年,可是却没有见到过竹子开花;而且她上一辈子在北方生活,竹子根本就少见,也没有看到过竹子开花。
侍书是南方人,不过竹子开花是极少见的事情,她所见也不过一两次,所以不能一下确认。
红裳眯起了眼睛,盯着衣服上的花样好一会儿才道:“侍书,去把百花谱找来看一看。”
一般人绣在衣服上的花,多是有吉祥寓意的;而倩芊所送衣服上的花样儿,红裳还真没有见过。
对照过百花谱后,确定绣在衣服上的就是竹子花。
画儿和霄儿一脸的茫然:竹子也会开花?而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把这种稀奇古怪的花绣在衣服上,就是竹子也一般是绣在男人的衣袍上,女子很少用的——太过素净了。
侍书却更加着恼了,把衣服一团掷到了一旁:“实在是可恶!”
红裳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表姑娘——,她的做法也太幼稚了一些吧?实在不像她平日里的为人。
竹子一般不开花,但是只要一开花儿,竹子便会慢慢枯死。侍书知道此事儿,所以才会着恼的。
红裳看着那衣服一哂:“算了,侍书,不过是绣个花儿,能有什么妨碍?不必理会。”
侍书气呼呼的道:“夫人,这哪里能没有妨碍?听老人们说,是很忌讳这样的事儿。”
红裳看了侍书一眼,她一时间忘了古人们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讲究,而且深信其中的传说。她轻轻一笑:“不必气的,她自绣她的,我不穿用不就是了?”
画儿问道:“侍书,这是什么花儿?”
侍书恨恨的道:“竹子花,竹子只要一开花,必会慢慢枯死的。”
画儿和霄儿听到后面色都变了:这表姑娘不是在咒夫人嘛!侍书三个人想到夫人还没有儿女,再看看倩芊送来的吉服,都气得不轻。
红裳看三个丫头如此,笑着摇头:“好了,好了,不要再气恼了。左不过是一件衣服,我们不要它也就是了。拿下去吧。”
霄儿过去取了衣服在手里,她是贫家出身看到那些花样儿更是恼三分:“夫人,表姑娘用心狠毒的很,而且这衣服还送不得人!真是一丝好处都不留与人。”
侍书道:“快快扔到一旁吧,不能送人的——是要让人断子绝孙,还是要咒人家生孩子后便一命归西呢?这种缺德事儿我们是不做。”
说完侍书省起这吉服是送给自家夫人的,她连忙对着红裳福了一福请罪是。红裳笑着摇头,让侍书不必在意。可是侍书起来后还是呸了几声儿,说了几句破解的话儿才稍稍安心。
画儿在一旁想了想道:“我们不能留下这衣服,怎么说也是不吉利。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一会剪掉或扯破了吧,然后丢出去算了。”
红裳看了一眼那吉服,想说不必了,可是看三个丫头一脸的认真,只得由着她们去了——去去她们的心病也好。
侍书忽然想起了倩芊上次送来的手帕和荷包等物,急急去屋里翻了出来,一个一个检视察后,皱着眉头出来道:“为什么那些帕子和荷包上都是些富贵吉祥的花样儿呢?”
红裳笑道:“那些东西她是想让我们用到老爷眼睛里去,怎么可能会绣些不吉利的东西?这套吉服嘛,也许是她想让我们添个心病儿,也许是她认为我们看不出这是什么花来——同小兰花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想借这个花儿咒我也说不定。”
画儿三个丫头听到后,又咒了倩芊几句,这事儿才丢开不提了。
红裳又带着画儿和侍书等人一下午终于把嫁妆清点了出来:居然还有不少的房产地契和田契!庄子也就罢了,只铺子便有好几个——而且都是在京城里。
红裳看着那些地契和田契轻轻一叹:这是父兄们考虑到她要嫁到京城中,所以才在京城置办下的这些田产铺子吧?
画儿看了看铺子的契纸笑道:“我们刚刚巴巴的买了一个铺子,现在才发现夫人原来就有铺子,真真是——”
侍书却道:“夫人,你也太为老爷操心了,来了京中也有些日子了,得便你要去看看那些铺子才成——不要少了贪了去。”
红裳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儿——侍书就是她的守财人,有侍书红裳一个大子儿也丢不了。
红裳点了点铺子的契纸:一共有六家,大的四家,小的两家,看位置都是挺不错的地段儿。红裳把所有的契纸又放回了小盒子里,然后上锁后交给侍书:“收到我们房里去吧。”
嫁妆收拾妥当了,也就该梳洗一下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红裳刚刚梳洗完要去上房时,小丫头送了一封书信进来:“夫人,您的信。”
红裳一面让霄儿把信接了过来,一面奇怪着:父母亲的信还不日子啊,还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霄儿把信奉给了红裳:原来是红裳兄长的来信。
红裳看完信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兄长说十几日后便会因差事儿要回京一趟,可能会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到时来看望妹妹云云;并言道也给府中的老太爷和妹婿写了信,一同送到的还有一些当地的土仪。
红裳微微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土仪没有见着,看来是哥哥交等直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收起信,红裳便扶着画儿的手去上房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便不是害怕的时候了——要想法子应对才是。
红裳到了上房时,赵一鸣也在座,他正同老太爷说红裳哥哥的事情。看到红裳进来,老太爷笑道:“媳妇可是高兴坏了吧?不日就要受封诰命不说,而且兄长也要来京,正好可以聚上一聚。”
红裳微笑着福了下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道:“只怕到时哥哥常来常往,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清静。”
老太爷笑着摇头,老太太也笑道:“这是什么话儿!什么叫常来常往的,你还想让你兄长住到外面不成?你们府上在京里也没有宅子,让你兄长去住什么驿馆儿,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下是正经——哪里也不如家里舒坦不是?也正好能和你多聚上一聚。”
红裳连忙福了一福:“谢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厚爱,不过还是让家兄在外面住吧——他住在我们府上,老太爷和老太太更是日日不得清静了,实在是太过麻烦。”
赵一鸣刚想开口,老太爷已经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媳妇你让人把松园收拾出来,准备待客。”老太爷看红裳还要开口,便摆手道:“你的兄长也是一鸣的兄长,没有到了京中以后不住家中去住客栈驿馆的道理!好了,这事儿就听我的,不要再说了。”
赵一鸣在一旁也道:“就是,裳儿不要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哪里有让内兄在外客居的道理。此事儿还是听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安排为好。”
红裳无话可说,只得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人福了一福,道过了谢——让哥哥在府外住,同哥哥见面的时候便不会多,如果哥哥住到府中来,唉——,日日见面那是免不了了。
可是不管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还是赵一鸣都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全她的面子:只是红裳这个时候真不想赵家的人给她面子。
用过晚饭后,赵一鸣和红裳回到了房中——赵一鸣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就进了卧房。红裳看了也没有说什么:赵一鸣已经在卧房里睡了两晚,现在再赶人出去,自己不是太过矫情了嘛?好在赵一鸣在卧房中也只是睡在榻上,所以红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同赵一鸣计较。
赵一鸣在榻上坐下后,对红裳说道:“裳儿,我想了一下午,感觉薛家表妹要开文社的事情不能答应她。我知道你已经答应了,不过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推掉——或者是以我或是老太爷的名义,都可以;总之,不能让她在我们家里折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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