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想了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表姑娘应该不是想起个社儿,和姑娘们一起玩玩这么简单吧?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答应了下来:“好啊,我也正想着姑娘们一日日无聊呢,如此正好。多邀其他府里的姑娘来聚聚也是好事儿。”只是人家大姑娘的母亲不一起来,那些姑娘家独自是出不来门的,倩芊不知道吗?
倩芊抬头一脸的惊喜:“谢谢表嫂。”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起社总要摆些果品点心一类的,银子多少要花用一些,依表姑娘看,一个月要聚几次,用多少银两呢?可否有个章程?”
倩芊轻轻一点头:“倩芊都已经想过有了章程,不过银子却也用不着多少。府里大厨房做的点心足够了,虽然免不了花费些银两,倒也不过了了,表嫂不用费心了。”
红裳客气了两句,也就随倩芊了:“几个姑娘那里都说过了?”
倩芊点了点头:“韵儿年纪太小了些,歌儿和音儿还可以,只是人的确很少;”顿了顿后又道:“日后有其他府里的姑娘加入就会好多了。”
红裳只是笑着附和,没有多说什么。
倩芊忽然道:“不若表嫂一起来吧?”
红裳摇了摇头,失笑:“我是不成的,我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哪里会做诗做文的?表姑娘还是饶了我吧。”
倩芊一笑倒也没有强求,又说了几句话便快到中午了,她很知机的起身告辞了。
红裳把倩芊送到花厅门外便回来了,她一面走还一面想着:起一个文社,倩芊倒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和姑娘们增进一下感情吗,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对。
红裳又走回到原位坐下,刚刚坐下便失笑站了起来:应该用饭了,自己又跑来花厅做什么?她摇着头走向通往偏厅的门儿,不想一掀帘子便看到了赵一鸣。把没有什么防备的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吓了一跳。
赵一鸣站在帘子外面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到红裳手他脸上一红:“裳儿。”其实赵一鸣只是在想表妹装出这么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儿来,倒底想做什么;可是被红裳看到他站在门外,好似偷听一样,他便同做了贼一样脸红脖子粗起来。
红裳点了点头:“夫君,应该用饭了。”就好像赵一鸣站在门口处是极正常的事情,红裳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赵一鸣看看红裳,多少有些尴尬,他忽然想起自己来花厅的目的,急忙把手里端着的汤盅往前举了举:“裳儿,我给你煮了一些可以补心养脑的汤。”
红裳看向那汤,然后伸手接过来以后交给了身后的侍书:“夫君,走吧。画儿,让她们手脚麻利些摆饭,用过了饭,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赵一鸣不太自在的搓了搓手,忽然手上一痛,他立时又放开了。他的脚虽然能落地行走了,但是却受不了太大的力,所以走得并不快。
红裳没有急行,只是不紧不慢的伴在赵一鸣的身边。
赵一鸣拽了拽衣襟:“裳儿,我只是想亲自给你送过汤来,没有想到花厅上有客人在。”
红裳轻轻一笑:“也算不得是客人,是薛家表妹。”
赵一鸣更是有些尴尬:“我在门外已经听出客人是薛家表妹,虽然当时就想回避的,可是后来又怕她说些什么惹你生气,所以我才没有走开。”
赵一鸣实在怕倩芊来同红裳乱说一通,或是直接厚了脸皮求红裳让她进门儿。
红裳看向赵一鸣:“表妹不过是来走走,怎么会惹我生气?夫君想得太多了。”
赵一鸣看了看偏厅上的大小丫头们,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裳儿是为了薛家姑娘的闺誉着想才如此说。不过赵一鸣有些不以为然:那样的女子自己都不在乎她的闺誉,裳儿为什么还要代她在意呢?!不过赵一鸣不会违了红裳的心意,便不在提倩芊的事情。
不过只一时,赵一鸣便想到了另一处:表妹于裳儿来说完全是外人,而且还居心叵测,裳儿为什么要代她着想太多?裳儿应该是为了自己和赵府的声誉在着想吧?毕竟表妹如果在府里块了闺誉后,对自己声名儿很有影响是真。
赵一鸣一面想一面看向了红裳,可是红裳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赵一鸣已经认定红裳是为他着想了:裳儿处事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样子,她就是替自己着想,现在正生自己气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看出来。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心中所想,不过她的确是为了赵一鸣着想——就要接恩旨了,不要让自家的奴仆们传出去什么闲话,赵一鸣与自己可都会受连累的。
夫妻二人坐下后,还没有开始用饭,霄儿便进外面进来:她一看就是重新梳洗过,而且衣服都换过了。
侍书和画儿知道霄儿不是一个轻狂的人:她是怎么了?画儿仔细些,看到霄儿手上有些细细的划伤,便拉着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赵一鸣听到后,转过头来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开口先咳了两声儿:“霄儿的伤是被我所累,咳,咳,霄儿,老爷今天连累你了,你这个月的月例加倍吧。”
说完,赵一鸣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便又道:“当然,银子并不能去掉霄儿手上的伤,不过是老爷的一份歉意;让他们给你买得伤药可买来了?”
霄儿已经福了下去:“谢老爷,不过婢子不敢受双倍的月例,都是一些婢子的份内事儿;伤药已经有人送来了,只是婢子想着伺候完了老爷夫人后,晚上才上药。”
红裳也看了过来:“霄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在厨房里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被赵一鸣所累?红裳的眉头皱了皱:当然,她不是想到他处,只是她认为是赵一鸣吩咐霄儿做事催得急了所致。
侍书和画儿也满是疑惑:霄儿可是擅长厨艺的,就算是她们不怎么出众的厨艺,进了厨房也不会伤得这样。
赵一鸣尴尬起来,他有些坐不太住的样子。
霄儿看了一眼赵一鸣答道:“回夫人的话,是老爷非要婢子教老爷煮汤给夫人补身子,老爷根本不会拿刀,婢子说由婢子把材料切好,由老爷去煮就好,可是老爷偏要自己来做;婢子便在一旁为夫人做两个菜式,可是、可是老爷总是不时的划到自己;老爷每划到自己,婢子就吓一跳,刀也就划到了自己手上。”
红裳听得哭笑不得,画儿和侍书也忍不住的想摇头:霄儿怎么这样呆呢?大男人下厨房这不明白着添乱嘛,就是把天说下来,也要把老爷挡在厨房外才是正确的。
红裳看向了赵一鸣的手,赵一鸣却把手藏到了桌下,脸上有着一层红色——他今天好似红色就没有完全消下去过。
赵一鸣没有等红裳开口,他先带着羞愧道:“夫人,我知道做个菜式出来是不可能的,煮汤还简单些,所以我才想学着煮个汤;可是、可是,我弄了一个上午,煮坏了很多次,就是最后这一次的汤,味道、味道也不太好——霄儿说,勉强可以用。”
赵一鸣咳了两下,抬头看向红裳:“在南边时没有少吃裳儿煮的汤,现在裳儿身子不爽利又是因我之故,所以我想同霄儿学几个汤,亲手煮来也是为夫的一番心意。只是——,做得实在不太好,一样的东西由我做出来就是两样的味儿。”
赵一鸣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不过红裳却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又是他感觉平生最对不住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想做些事情弥补红裳;不过,他所做之事与平日里的为人有些不符,只是他一点儿也没有查觉到。
赵一鸣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但却不小心一头就撞到了情网上,所以行为多少有些古怪——他眼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于红裳的感情,与他对其他女子的感情有什么不同;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纯粹为了弥补妻子。
红裳没有答赵一鸣的话,看着他:“夫君手上的伤可敷过药了?”
赵一鸣摇了摇头:“手上没有多少伤,再说伤得也不深,没有什么事儿,裳儿不必担心。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来不及再煮一份汤,所以我带了汤想让夫人尝一下,看看夫人能不能入口,如果不行也好让大厨房按例送汤上来。”
红裳实在是忍不住嗔怪了赵一鸣一眼,然后看向侍书。侍书不待红裳说话,福了一福:“婢子去取伤药过来。”
红裳又看向了已经放在桌上的那盅汤,她伸手取了过来。画儿急忙打开,把汤盛装到碗里。红裳用调羹吃了一口汤,然后又吃了一口汤,抬头看向赵一鸣:“味道不错,很好的汤;”然后又对画儿道:“给你们老爷也盛上一碗。”
汤的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来,如果同霄儿所煮得比起来,差得那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倒还可以入口。
不过红裳用着汤,其实品不出多少滋味来:她心里已经打倒了五味瓶,哪里还能辩得出嘴里的味道?酸甜苦辣所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眼下都辩不出悲喜来了,就不要提味道二字了——虽然她面上还是一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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