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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兮埋在他胸前,有点得意又有点开心地笑了起来。
来到一家鞋店,洛尘将简小兮放在沙发上坐好,立马有服务员热情地上前给她倒来一杯热茶。
洛尘气质出众,再加上对简小兮体贴又温柔,立马让服务员对他生出了好感。
简小兮坐在那里,看着洛尘为她挑鞋,心,就这样感动着......
简小兮骨子里其实是个特别容易被感动的人,按照陈沫的话说,她是个缺爱的人。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太早离开她吧!
洛尘挑了一双鞋跟不到五公分的靴子,样式简单大方,非常耐看。
“你的路不好走,要穿一双舒服的鞋。”
洛尘蹲下身子,将服务员拿过来的鞋盒打开,动作温柔而细致地为简小兮穿好。
他为简小兮穿鞋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做过许多遍。
简小兮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两下,不只是因为他动作,更是因为他说的话,眼眶感动地酸涩了一下。
她的路不好走......
她的路好像确实不好走?!
简小兮垂眸看着脚上的那双鞋,脑子里忽然间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让她的表情好像被冰冻住了,非常僵硬。
这句话,她是不是曾经对谁说过?
简小兮忘记了,曾经她和陈沫买了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她对陈沫说过,女人的路不好走,需要一双好鞋。
“怎么了?”洛尘微扬着头,看着有些愣怔的简小兮,目光中闪过迟疑。
简小兮回神,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揶揄道:“就是有点受宠若惊,不习惯。”
洛尘站起身,递给服务员一张卡,随即伸出手在简小兮头顶上揉了揉,眼底有着柔和的宠溺:“傻!”
“想吃什么?”出了鞋店,洛尘牵着简小兮在商场下面逛着,对于简小兮为什么会出现在约翰那里,一句也没问。
简小兮一直很沉默,洛尘不是傻瓜,相反地,他比谁都聪明。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她父亲的事。
“阿尘......”简小兮忽然间停下了脚步,拉着洛尘,有点忐忑不安地说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洛尘听到她的话,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已经知道简小兮说的那个人是谁?
简小兮见他如此平静,呡了呡嘴唇,垂眸闷闷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洛尘再一次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有着无奈,“我一直在等,等哪一天,你能坦然地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
简小兮的睫毛心虚地颤抖了一下,眼底有着不明的水雾。
她的一切?
如果,洛尘知道了那件事,还会这样对她吗?
洛尘不知道简小兮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又要哭的样子,本能地以为简小兮又想起了父亲的病。洛尘伸手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叔叔会好起来的。”
...........
天黑了,陈沫睡不着。
客厅阳台的窗帘并没有拉拢,清白的月色一泻而下,阳台处堆放着许多绿色植物,滴水观音的叶子向外延伸,朝向月光,闪闪发光。
陈沫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滴水观音,一直出神。手心里,拿着黎昱凡的打火机。
就在今天下午,她知道了一件事,一件让她耿耿于怀的事。
黎昱凡的青春,有一个叫郝文萱的女孩子陪着。
尽管,邓亚婷告诉她,这只是黎昱凡年轻时不懂事的一段感情,现在郝文萱已经不在了,让她不要在意。
可是,陈沫心里还是不舒服。
一个打火机,他都可以留这么多年,想必,郝文萱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般吧。
“少奶奶,您该休息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陈沫的思绪,陈沫遁声望去,就看到面容和蔼的佣人,正对着她笑。
因为知道陈沫喜欢安静,邓亚婷把家里的佣人都带回去了,只留下一个最得力的人。
因为黎昱凡说过,陈沫是他媳妇,所以少奶奶这个称呼,佣人们都叫顺口了。
陈沫眨了眨眼,对着佣人纠正道:“阿姨,您别这样叫我。”
佣人上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她轻轻推着陈沫的轮椅,回道:“老爷和夫人都承认了,您迟早是我们的少奶奶。”顿了下,佣人又补充道:“我在黎家呆了快二十年,今天还是头一回看到夫人对人这么殷勤。”
陈沫哑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有点好奇地问道:“那她喜欢郝文萱吗?”
“文萱小姐?”佣人对陈沫忽然间提到郝文萱有点讶然,但也非常老实地回道:“夫人不喜欢她,有时候还挺讨厌她。”
“为什么?”
“少爷和洛少爷还有文萱小姐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少爷总是没心没肺地跟在文萱小姐后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喜欢文萱小姐。可是,文萱小姐却偏偏不领情,喜欢洛少爷。”
佣人无心的话,却让陈沫的心里被什么东西鸷了一下,有点疼。她的手指紧了紧,有点闷闷不乐地说道:“是吗?”
“就因为这事,夫人还说了少爷好几次。可少爷却说,文萱小姐和洛少爷才是天生一对,你说少爷是不是很傻?”
陈沫咬了咬嘴唇,不吭声。
见陈沫没有说话,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连忙安慰道:“少奶奶,我刚刚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看的出来,少爷是真的喜欢你。”
陈沫被推到了房间里,她望了佣人一眼,轻声道:“我累了......”
佣人连忙点头,她将陈沫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又慢慢帮她把衣服脱了,这才给她掖好了被子。
“少奶奶,我就在客厅,您有事就叫我。”
陈沫点头,见她要出去,陈沫急忙喊住了她,指着衣柜里黎昱凡的西装说道:“阿姨,您能帮我把那件衣服拿过来吗?”
佣人疑惑了一瞬,并没有说什么,她将西装拿出来放在陈沫身旁,就关灯退了出去。
陈沫躺在床上,脸,贴在西装上面,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黎昱凡的西装。
那西装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一如黎昱凡身上的味道。
陈沫抱着这件衣服,好似在静静地感受着黎昱凡本人。
三年前的车祸,正是他的西装挡住了她眼前的血腥,告诉她,害怕就别看了......
三年前,他会出现在车祸现场,是不是去找郝文萱的?
陈沫想着,想着,眼角处渐渐溢出了泪水,透着酸涩。
手,慢慢朝西装的口袋中探去......陈沫将打火机不动声色地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郝文萱死了,这个女人不仅在洛尘心里成了永恒,在黎昱凡心里,也成了无可替代。
或许,她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至少这样,她会开心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