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兮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来不刻意去迎合这些圈子,玩得来就玩,玩不来就不玩。她没有家庭背景,但是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主!
管彤微微挑了眉头,这一次,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简小兮。
这个女孩,看似慵懒,骨子里却自然而然透着让人招架不住的妩媚,看着甜美,实则却藏着一股霸道的凌厉。
争强好胜的她不想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服输,她从鼻腔中冷冷哼出一团气息,“你想怎么玩?姐奉陪!”
“喝红酒多没劲啊!”简小兮指了指桌上的红酒,眼中透着一丝狡黠,“不如来烈的吧!”
……
十五分钟后,桌上已经整齐地摆好了酒杯,酒吧的服务员专业而礼貌地倒着酒。
现如今,拼酒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
此时,两个人面前放好了满满的十大杯威士忌。
管彤看着面前没有参杂任何东西的醇酒,暗暗咧了咧嘴,她能喝下几杯不倒?
简小兮卷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眼睛贪婪地看着面前的酒,心里暗暗窃喜:喝这种酒的机会可不多,我要好好把握才是。
服务员微笑地退了出去,简小兮肚子里的酒虫早已开始叫嚣,她的双手脱离了大脑的指挥,左手和右手同时伸了出去,将两个杯子稳稳地拿在了手中。
她看见酒,已经忘记了,什么叫矜持?什么叫礼貌?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简小兮,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她已经扬起脸将右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气都没出喘一口。紧接着,她左手中的酒杯熟稔而潇洒地放在了唇边……
管彤的嘴形不自觉地O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喝酒这么豪放,这么大气的女人?!
她喝的是酒吗?怎么感觉她喝的是农夫山泉?
她现在怎么特别为这个女的鼓掌?
简小兮将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放,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她酒量再好,也容不得她刚刚那种凶悍的喝法。而且她喝这些是酒,又不是凉白开。
此时此刻,她不止嗓子火辣辣,就连眼睛都要迸出火花。更要命的是,胃里的液体正在不停地膨胀,胸口处好似有一把烈火在烧,烧得血液都沸腾起来。而且越烧越旺,很快便顺着血管通向全身。
她强压住了身体的不适,露出满意而满足的表情,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弯起,看向管彤,“你不喝吗?”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简小兮,再转头看看管彤。
管彤拉不下脸,这个游戏是她要玩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拿起酒杯。
她也想跟简小兮一样弄个豪爽的喝法,可是酒气辛辣,顺着嗓子眼流进胃部、食道,刚刚咽下去两口就感觉有东西一下一下冲击着心脏。她知道,那是烧心的滋味。
一杯下肚,她放下酒杯,脸和耳根处已经有些热。
简小兮笑了笑,伸手拿起了第三杯,这一次她喝的比较慢。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酒杯中的酒,轻啜一口。当深棕色的汁液在舌底滑过,味蕾先是被那股鲜活的醇厚味、涩味微微激活,继而泛起一丝无法忽视的微辣。
液汁在唇齿之间渗透后,它已经自喉中流下,烧到了心里。
简小兮喜欢喝烈酒,这种酒喝下去嗓子会很辣,却能释放身上的一切束缚。
不知道是管彤之前说的话,还是酒精有点上头,简小兮脑中闪过一些真实又很秘密的事情。
那是三年前,在一次聚会上,她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她的噩梦很多,唯独这一个如同阴霾一般浓浓地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不能释怀。
她就像猎人口中的食物,被他一点点蚕食。
即便神志不清,这种撕裂的痛也让她刻骨铭心。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朦胧中,她只看到了他的后背腰间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
清醒之后,她找不到他,她以为这一切是场梦。
可是,白色的床单上,那妖治的红色像一片枯萎的玫瑰花瓣,深深刺痛着她的双眼。
这……算不算?
咳咳咳——
管彤第二杯下去,喝的有些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呛咳起来。简小兮回过神,将内心深处牵起来的痛苦完美地藏了起来,她歪着脑袋,眼底明显有得瑟的笑意,幸灾乐祸地问道:“要我出去帮你找个男人吗?”
米琳的眼角有绷不住的笑意。
简小兮看着桌上的酒,那模样好像很苦恼,皱眉低喃道:“不知道找多少个男人才能帮你喝完?”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听懂了简小兮的言下之意。
有人不厚道地笑出声,管彤这次惨了!
管彤显然有些微醺,她半睁着迷离的双眼,摇晃着脑袋,嘴硬道:“咋们接着来!”
话音刚落,手就朝桌上的杯子探去,却被简小兮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她是个见好就收的人,成年人的规则:话不说尽,事不做绝。
她只想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再说了,大家都是女人,喝醉了出点什么事,她负不了这个责任。
她的嘴角扯了笑,自我调侃道:“我呢就是一个酒鬼,你就别跟我较劲了。”
“好了。”米琳找准时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时间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管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她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和简小兮碰了碰,义气豪云道:“简小兮,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妹。”
简小兮个性洒脱,喜欢直率的人。她举起酒杯,对管彤说道:“我干了,你随意。”
语落,她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看的周围人忍不住为她鼓掌。
简小兮觉得,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的就是她和管彤。没有之前较劲般的喝法,两个人举杯推盏,酩酊大醉,倒也酣畅淋漓。
散场的时候,管彤是被几个人扶着出去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简小兮,咋们接着喝!
米琳让人送简小兮回去,被她婉言拒绝了。今晚,她喝了不少酒,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除了一个人——陈沫。
她步履摇晃地离开了酒吧,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摇晃起来,整个人恍如站在海上颠簸的轮船上。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打了陈沫的电话,声音软糯糯的出口:“沫,我快喝死了,过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