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接到简小兮住院的消息,急忙朝平康医院赶过去。
洛尘看到黎昱凡哀怨的神情,决定再帮他一次。
所以,当陈沫到达急症室的时候,黎昱凡正躲在洛尘休息的卧室里。
“洛医生,小兮怎么样了?”一进门,陈沫有点气喘地问道。
洛尘抬头注视着她,对她淡淡道:“过来坐吧。”
陈沫看到他神情肃穆,心中忍不住一慌,坐到他对面,紧张地问道:“她病的很严重吗?”
洛尘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安抚道:“是胃痉挛,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去看看她。”陈沫站起了身。
“先别着急,她刚刚睡着了。”洛尘示意她坐下来,陈沫微凝着眉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狐疑道:“是有什么事吗?”
洛尘面色清淡,随意开口问道:“你弟弟的学校联系好了吗?”
陈沫叹了一口气,摇头,“还没,我准备明天再去找找爸爸以前的朋友。”
“如果有困难,可以告诉我。”
陈沫对洛尘感激地点了点头,洛尘薄唇翕动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陈沫心思敏感,总觉得今天的洛医生有点奇怪。于是,她端起纸杯浅浅喝了一口水,呡唇笑道:“洛医生,有话就直说,不用这么为难。”
洛尘嘴角蔓延了浅浅的笑意,也不想有什么顾忌,直接问道:“那天我看到你来了医院,怎么没有去看昱凡?”
陈沫微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洛尘是想问这个?
她放下水杯,苦笑滑过嘴角,呡嘴道:“我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母亲,阿姨好像很不喜欢我,所以我就没上去。”
原来是这样......
洛尘恍然,按照邓阿姨的性格,她肯定对陈沫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再加上陈沫个性比较内敛,即便在阿姨那里受了委屈,她也不会当面告诉昱凡。
藏在休息室内的黎昱凡,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呼吸渐渐变得不稳,墨瞳深处,渐渐溢出复杂的情绪。
黎昱凡不解,母亲对他找什么样的女人从来不关心,她为什么会不喜欢陈沫呢?
“阿姨是个很好的人,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洛尘出口宽慰。
“嗯,我不会在意的。”陈沫说着话,将包里的辞职信递到洛尘面前,轻声道:“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吧,当初去帝晟面试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才知道,都是你们在帮我。”顿了顿,陈沫冲着洛尘释然一笑,“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你要辞职?”洛尘的眉头不悦地蹙了一下,“陈沫,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没有逃避,就是因为要面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陈沫目光凝视着洛尘,眼睛里透着冷静的理智,一字一顿道:“洛医生,我和小兮在没认识你之前,生活一直过的很平静。我不是小女孩,所以从来没有想过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会出现在我身上,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后来我想明白了,黎昱凡他不是喜欢我,而是可怜我。他可怜我无依无靠,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我不想让他一直可怜下去了。”
洛尘紧锁着眉头看着她,他完全不能理解陈沫此时的逻辑。
“陈、沫!”就在陈沫话音刚落下的时候,黎昱凡猛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可怜她,谁可怜她了!
陈沫心头亦是一惊,看到黎昱凡脸上龟裂了愤怒的情绪,她下意识就想逃。
“你们聊,我去看一下病人。”
洛尘用眼尾扫过她微动的脚步,抢先一步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黎昱凡此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锁住陈沫的小脸,那感觉仿佛随时会把她给吃了。
陈沫暗暗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呆在这里,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黎昱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散一点心头的怒火。
“我可怜你?”他冷嗤出声,一呼一吸之间显得有些急促,“江城无依无靠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凭什么就可怜你陈沫呀?”
陈沫抬头望了一眼黎昱凡,复又垂头,沉默不语。
她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了。
见陈沫不吭声,黎昱凡一步一步向她靠近,陈沫有点心虚地向后退,最后退到墙壁上时,被黎昱凡顺势壁咚了。
黎昱凡完好的一只手臂用力搂住了她的腰,固定了她的位置,让她逃无可逃。
陈沫抬头看向他,惊得撑大了眼眸。
安静的办公室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交缠的气息因为两个人的四目相望,变得有点暧昧。
两个人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陈沫完全可以伸手推开他,可是目光触及到他绑了绷带的手臂,最终还是心软了,没有动作。
黎昱凡浓眉下一对熠熠生辉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深邃,仿佛要将陈沫吸纳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紧接着,他邪魅的气息,热烈的洒在了她的颊畔。陈沫被他的气息,撩得有一些热,有一些痒,还有一些酥酥的……
陈沫局促地撇过脸,低垂着头,不跟他对视。
黎昱凡俯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吐出口:“小沫儿,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陈沫被他的气息撩的身子一颤一颤,不敢出声,更不敢动。
耳边只传来黎昱凡炙热的表白:“还记得那次你在酒吧里跳舞吗?就是那个时候,我看上了你。”黎昱凡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声音缓缓说道:“孙子说和尘相亲的女孩是你,因为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不敢追求你,所以这份喜欢我就放在了心里。可是,越是放在心里,我就越想你,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吗?”
陈沫扭过头,眼睛里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