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别生气,我哥他从小就这样,口无遮拦,哥!你瞎说什么。”
田凤英见气氛不对,赶忙拉着自家哥哥给嫂子一起道歉。
道歉?
田父打结婚,除了头一年还说个软话,自从田母生不出儿子,都是他骑在田母头上作威作福。
门都没有!
“这是他们老张家欠我们的,就该她张桂芳伺候老子,要不是她八字硬,能克得我得这种治不好的病,能克得我家断子绝孙,还养出这样的女儿,我对她已经够好了。”
高氏的一贯洗脑工作,成功让田父成为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田喜财,既然你这么恨我,我们也没必要过下去了,明天去民政局离婚吧。”
田小暖只觉得,母亲今天的大脑肯定是开挂了。
以前怎么劝都没用,今天全都想明白了,而且母亲终于挺起胸膛明明白白地提出了离婚。
离婚?这怎么行?就哥这样的人,离了到哪里找个像张桂芳这样的人伺候?
田凤英太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了,偷懒耍滑可以,眼高手低不肯做事,本事没有只会窝里横,也就有个这样的妻子,天天过得逍遥自在,但凡随便换一个人,早都离婚了,还能忍到现在。
“嫂子,您别说气话了,都是我的错,您别和我哥闹了,您两人夫妻都快二十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离婚呢,村里该怎么看,以后这两个孩子多可怜。”
“离婚?张桂芳,你老张家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我都不嫌弃你八字硬娶了你,你把我家克成这样现在还敢提离婚?当年要不是我爸及时救了你爸,他老人家能活到现在?”
田父几句话,把田母问得哑口无言。
忘恩负义,如果爸爸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认我这个女儿的,田母心里想着。
“行,你张桂芳长本事,长能耐了,明天我就去岳父家问问,她家姑娘跟我提离婚,我问问岳母,你这做的到底对不对,我老田家是不是对不住你们。”
“不行,你不能去。”
听到丈夫要去自家父母那边儿闹,张桂芳一下子急了。
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心脏肿大到睡觉都只能坐着睡,要是丈夫这么一闹,母亲再出什么意外,张桂芳是真不能活了。
“我凭什么不去,我要问问岳母,我大妹子都不要脸面了,跪下跟你这个当嫂子的认错,你还不依不饶地要断绝来往,这事你做得对不对,我说上两句你就和我闹离婚,这都是你做的事!”
田凤英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对,就该是这样,哥说得太对了。
“我……我原谅!”
田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透着那种被逼到最后,走投无路的绝望。
“嫂子,您真的原谅我了?”
田凤英一下子喜了,磨了这么久终于把事情解决了。
“原谅你,你走吧,以前的事情算了。”
田母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田小暖气到浑身发抖,这么不要脸的人,她真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耻辱。
“嫂子,我……我还有件事求您?”
“凤英你说,什么求不求的,都是一家人。”
田父这一回可是腰杆挺直了,他算是掐准了田母的脖子,只要他不松手,田母就翻不起大浪来。
“嫂子,您看上次顺福给您赔的三千五百块钱……”
田小暖都给气笑了,这赔礼道歉是假,要钱是真啊。
上辈子和这辈子,两世加起来,她都没见过比田凤英更不要脸的人了。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田凤英见嫂子没有动,她咬咬牙继续说道:“顺福看着工作体面,收入也就那么多,我也不做事,人情往来也多,那钱是我家所有的存款了。”
“嫂子,我也不多要,您退给我两千成不,一千五也够您置办店里的东西了,我家现在真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一回,田父倒是没有开口,他还想着从田母手里抠点钱出来喝酒打牌呢。
“大姑,一千五?你可真会说笑,后厨所有碗筷,碗柜都破了,桌椅板凳都要换新的,还有冰柜什么的大家电,您倒是说说这一千五能买什么?”
要钱?没门,田小暖心里在飞速地想着对策。
田凤英给了田小暖一个大白眼,等说服了嫂子,以后有机会收拾这个小丫头片子。
“嫂子,您看,当时也不都是我砸的啊,我哥……我哥还不是也……”
田凤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觉得自己替自家哥哥背了黑锅。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凤英,你瞎说什么呢,当时哥还不是怕你受委屈,替你砸的,你咋能把哥也给带上呢。”
田喜财和田凤英两兄妹,就打砸多少,谁该出多少钱开始争执不休。
“你们别吵了,这钱都用了,当初大姑您把人家何先生冲撞了,人家开口就要两千块的精神损失费,这钱是不是该你赔?”
“啥?精神损失费?他一个大男人我都没有挨着他,凭啥管我要精神损失费,什么东西!”
田凤英怒急,恨得一口浓痰涌上嗓子眼,狠狠吐在地面上,仿佛面前站着的就是何思朗。
对不住了,何思朗,田小暖心中暗暗道歉,只能让你背这个黑锅了。
“你不给钱,人家肯结案,你能出来?到现在你都关着呢,他可是军人,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不信你回去问问姑父。你非要这两千块,就找他要去吧。”
“我……这……嗨,这个天打雷劈的!”
田凤英一拍大腿,心里也没个主意了,想想当时那个人,她心里还真害怕,哪里还敢去要。
“这不还有一千五吗,嫂子您高低给我点吧。”
田凤英转念一想,还是从自家嫂子那下手更靠谱。
“大姑,这钱可是姑父说了,赔给我家的,要不我带着您算算,你打碎的东西值多少钱,再加上我家这几天不能做生意,损失多少钱?该多少是多少,我们绝不多要!”
田小暖可真不打算像母亲这样惯着他们,既然母亲不好开口,这个恶人她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