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憋着笑,忍得十分辛苦,不过表情却越发认真,“这还真说不准,这地方以前听说是人家村里的坟堆,他突然倒下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好好说这话他突然就倒了,也许真是撞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也说不准。”
“你还在这楞着干啥,谭新兰真不是我说你,你个当妈的,扯皮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你就知道扯皮,你儿子做这些缺德事,你咋也不好好管管,这不遭了报应。
你瞪我干啥,我说这话可是为你好,你自己说你儿子现在是不是个祸害,走在小区里谁敢搭理,你还得意得不行,有啥得意的,现在这就出事了,我要不看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我才懒得告诉你去庙里拜拜的事情。”
谭新兰现在真觉得,儿子就是中邪了,要不就是冲撞了什么,不行,她要赶紧带儿子去找人算算,到底该咋办,想到这她立刻转身朝外跑去。
“真是,我看她还是不着急。”
“可不,还有脸来扯皮,凤英你以前的脾气都哪去了,就该抽她。”
“都一把年纪了,还打什么,再说她是啥人,你们不知道,别再赖上我。”田凤英笑笑道,高压锅里的汤好了,她收拾桌子准备吃饭,今天家里人多,她煮了一大锅的米饭。
大家伙吃着饭,说这笑着闹着,谁家去了儿媳妇,谁家老婆婆又端着板凳做楼下骂媳妇啊,反正村里人坐在一起,说的都是各家各事,不过今天大家伙说的最多的还是田勇。
田小暖一听,这家伙在村里可是没少做缺德事,简直都遭人恨了,也难怪刚才谭新兰来的时候,大家伙脸色都不好看。
看看时间七点多了,田小暖打算回去了,开回去也要大半个小时,田母跟大姐还有田凤英三人也一起出门,现在晚上不冷不热,三人打算出去转转,那边儿的大学起来之后,有人开始摆夜市,卖些衣服拖鞋袜子啥的,东西便宜又实惠,她们打算去转转。
“等我一下。”田凤英拿起一个保温桶,穿上鞋匆匆锁门出来,站在电梯口的田小暖看着保温桶有些诧异。
“大姑,你这是要给谁送饭?”
田凤英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给老胡送点饭去,他住店里晚上估计没吃饭呢。”
田小暖一听,又是这个人,眼神在大姑脸上打了个转,不再作声,大姑似乎和这个男人之间,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她还是不说了,大姑脸皮薄。
四人来到店里,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椅子全都放在桌子上,地下被拖得干干净净,胡小兵穿着一个短袖T恤,热的满头是汗,另一边儿是他刚用铁丝捆结识的木凳子和桌子腿。
“凤英。”看到田凤英进来,胡小兵擦了把汗,露出个笑脸,田小暖跟田母她们三人都在外面没进去。
“妈,这个男的喜欢我大姑?”
“看着是有意思,我也没来几天,好好看看这人行不行。”田母笑着道。
“大姨,住在这开心不?”田小暖见路上还有人跟大姨打招呼,认识的人原来越多了。
“开心,挺好的,住在这没人吵没人烦我,说个实话,这是我这几十年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看大姨有些激动难过,田小暖立刻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咋样了,他快发工资了,您就等着他孝敬您吧,以后肯定日子越过越好。”
三人说着,田父搂着一个女人,仿佛炫耀般的来到田母面前,然后故意停住。
“桂芳,吃饭了。”
田母不想搭理他,嗯了一声转过头,田父这才看到站在树后面的田小暖,那搂在女人肩膀头的手,一下子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下放了下来。
他瞪着田小暖道:“你是不是结婚了?”
“是。”看来田父知道了,田小暖也明白,他早晚会知道,只要不在自己婚礼当天去闹就好。
“你个不孝的死丫头,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爸,你居然都不请我。”田父指着田小暖骂道,他很讨厌她看他的眼神,不屑地瞧不起的,毫无一丝感情的。
“你觉得生为一个父亲,应该做些什么,你对我又做过什么,多少年前你都说没有我和小月这样的孩子,现在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该给你养老我一定会,你不用害怕。
还有,看在你是我血缘父亲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看好自己有的东西,别再上当受骗了,柳燕的教训还不够吗?”
“柳燕?田哥,柳燕是谁啊?”旁边儿的女人掐着嗓子撒娇叫了起来,田小暖看得简直辣眼睛,好歹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蔫吧的老黄瓜还撒什么娇。
“哥,你有啥事吗?”田凤英没说两句,看到田父站在门口,生怕他闹起来,立刻从店里出来。
“给点钱,我没钱了。”
田凤英有些为难,“哥,上周才给了你一千块,你花完了?”
“花完了,我一天烟钱就要三十块,一千块没剩下几个了,你再给我点,再说香香也没个衣服,我给她买了几身衣裳,她对我照顾的很尽心,也算是给你省心了是不。”
“哥,你这样花钱,我哪里有那么多,以前一千块好歹能话两三周,现在一周就没了,我手头上也没赚到几百块,那啥给你啊。”田凤英有些吃不住田父这样要钱,她一个月虽然赚得不少,可也架不住这样花,尤其是田父,开销越来越大。
“爸,我大姑这衣服还是好几年前的了,她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件便宜的短袖,你该知道她赚钱多难,你不赚钱就算了,过日子就不能省着点,你这样花钱,谁都养不起。”
“我呸!你个臭丫头,我是你劳资,按说该你养,你不管我一分钱不给我,还不让你大姑给我钱,我看你的心就是黑的。”
“凤英,我跟你说实话吧,香香对我不错,我打算和她结婚了。”
田父说完这话,得意地看了眼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