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困在冥域的事情,诺菲勒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调查,没有调查出所以然来。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有本事把魔尊困在哪个地方,只有一个可能,魔尊心甘情愿的跟谁定了血的盟约。
魔尊在冥域封印了自己属于魔鬼的一半能力,只留下血族的,再跟人订立血的盟约,他便被困在冥域。
至于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至今没有人知道。
洛优优曾试图问过,巴洛却没有正面回答。
“我这个父亲啊。”洛优优摇摇头,“除了会为我那个没用的母亲做出牺牲,我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理由。”
末语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接,就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子,鞋子上还有女巫的血,味道非常不美好。
洛优优也不为难他,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黎明破晓,院子里的枯草湿漉漉的,洛优优在秋千上坐了一夜,一会儿抬头仰望一片乌云的天空,一会儿又看看脚下的土地,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直到晨光微微露出地平线,大地回暖,她才回去休息。
顺城早已没了昔日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曾经的繁华落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还有人类因为病痛散发出的糜烂气息。
洛优优记得曾经她很喜欢这里,繁华都市,如果没有伽亿,在这里定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如今,大千世界,还有哪里是适合定居的地方,这个她曾经喜欢的世界已经被伽亿毁了。
越是接近伽亿的古堡,腐臭味便越浓郁,洛优优露出诡异的笑,妖冶而危险。
古堡加了好几层的结界被木亚希轻而易举的破了,一群缅栀子级别的血族手中握着剑,呼啦啦的从古堡中涌出来,神色慌张,看到此时的洛优优,拿着剑的禁不住瑟瑟发抖。
洛优优穿着一袭白色蕾丝长裙,远观似是圣洁的仙女,可走近了却觉得空气厚重,胸口要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她**着白皙的玉足,体态轻盈的跳下穷奇灵兽的背,纤纤玉足踩在布满缅栀子的花丛,手指拂过缀满枝头的花瓣,向着古堡走去,所经之处,万物凋零,原本盛放着缅栀子的花海,在她的脚下变成一片焦土。
围在古堡前面的缅栀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洛优优算是他们的常客,即使后来跟伽亿撕破了脸,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煞气。他们战战兢兢,剑锋指着洛优优,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往后推着。
洛优优腥红的眸子盯着他们,娇艳欲滴的唇挂着邪魅的笑,一点一点的靠近,每靠近一步,他们的恐惧便增加几分。
“去,把伽亿叫出来,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么隆重的欢迎。”洛优优终于停下脚步,附身而立,声音轻而飘渺,媚而邪。
有几个血族立马转身跑进去,只是下一秒,浓重的血腥味从古堡中溢出来,血的香甜掩住了一些腐臭味,洛优优舔了舔嘴角,“应该很可口呢。怎么?老朋友站在门外,你要一个人享用吗?”
古堡里传来伽亿的笑声,他用狂妄的大笑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太不凑巧,今天古堡已经有了贵客,怕冲撞了老朋友,改天我做东,再去请你。”
洛优优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明明如清泉击打着岩石般清脆悦耳,听在血族耳朵里却像一道催命符,从来没有感受过心跳的血族此刻感觉胸口沸腾得像要炸裂了一样。
他们死死的捂住耳朵,想把洛优优的笑声挡在外面,但那声音好像无孔不入,即便是死死的捂住耳朵,声音丝毫不减。
“伽亿,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虚伪的毛病依旧是没改啊。”洛优优唤来腾龙,坐在腾龙的背上,一袭白裙在风中飘摇。
“残影,银斩,去活动活动筋骨,把伽亿请出来。”洛优优微微回头,露出一个迷一样的笑容。
残影和银斩抽出剑冲向围在古堡前的缅栀子们,在布鲁赫族大战士面前,他们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些刚被初佣不久的血族,刚刚学会克制对血的**,还没有真正以血族的身份生活过,就在他们的寒剑下身首异处了。
木亚希有些不忍,看向别处,但厮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源源不断的血族从古堡中冲出来当了炮灰,在这种人海战术下,残影和银斩因为体力不支也挂了彩,但是洛优优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
“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古堡夷为平地。”洛优优有些不耐烦了,古堡就这么大,但是从里面跑出来的血族好像怎么也杀不完似的。
“难道我出去,你就不会把这里夷为平地了吗?”伽亿终于撕下伪装的面具,冷冷的反问。
“如果你告诉我剩下的两个圣器在哪儿,或许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洛优优把玩着自己乌黑浓密的长发。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们走的这十二年,我早就拿到了。”伽亿见洛优优更想要圣器而不是他的命,声音从容了些,也放了点儿心,这就说明,他跟洛优优还有一点谈判的余地。
“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儿上,我就让你多活几天,但是今天,你乖乖的把瑟西交出来。”
伽亿跟瑟西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本是盟友,在洛优优话音刚落后,眼神中多了很多东西。
伽亿在想,如果让瑟西出去,洛优优是不是真的会放他一马。可是洛优优现在阴晴不定,真的把瑟西卖了,洛优优又出尔反尔,他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况且,洛优优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
瑟西跟伽亿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伽亿的秉性她再清楚不过了,为了生存,伽亿可以出卖任何人。
一瞬间脑子里转了无数个想法,最后伽亿心一横,“瑟西跟你无冤无仇,你要她做什么?”
“没什么,看她不顺眼。”洛优优轻描淡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