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将雪女安顿好,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围观夜陆生一个人打牛头丸和马头丸两个人。
夜陆生最终还是赢了,他一言不发的从小土身边走过,然后抱起雪女,看也不看小土就离开了。
小土十分无辜的瞅了一眼夜陆生的背影,然后蹲在形容凄惨的牛头丸和马头丸身边,笑眯眯道:“看吧我说你们还不是陆生的对手呢。”
马头丸十分悲愤的嘴里嘟嘟囔囔。
小土拍拍他的脑袋,笑:“乖,你们就先在这里躺着,一会儿鸦天狗会派人过来将你们带回去的。”
牛头丸沉默了一下,道:“牛鬼大人还在等陆生大人。”
小土歪着脑袋道:“这样啊,我回去围观一下的,再见。”
她说完就循着夜陆生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夜陆生本来是想先把雪女送回旅社的,然而走到门口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进不去,表情有些郁闷的看着明明就摆在那里的大门,然而就是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阻挡着。
小土慢悠悠的晃了过来,见状一脸的恍然大悟:“啊,差点忘记了,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怕有别人进去在旅社设置了结界来着。”
她说完也不动作,只抬头望着天边挂着的圆圆的月亮,好像这月色美丽到已经让自己着迷了一样。
夜陆生瞪着小土,瞪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过来解开结界,顿时气结,鼓着脸声音**道:“解开结界。”
小土假装没有听到。
夜陆生放下雪女,冷哼一声,直接越过小土离开了。
他就不信,他将雪女放在这里鸩还能任由她待在门外不成。
小土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苦笑着将雪女抱进了旅社才继续跟在陆生身后。
陆生在前面走着,见小土果然将雪女放进了结界,嘴角顿时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很快又板起了脸,找到了牛鬼所在的地方。
见到陆生过来,牛鬼表示这在意料之中,然后跟在陆生后面的小土便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说起来鸩和陆生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算是亲密,就算后来陆生变得不怎么喜欢妖怪了,但感情还是在那里的,更何况之前小土还依着剧情和陆生结成了义兄弟。
牛鬼眼神落在小土身上,小土跟没看见似的打开窗子翻身坐在了窗沿上,明亮的月光陡然洒进了昏暗的房间内,更将小土有些瘦弱的身影勾勒的清清楚楚。
牛鬼眯了眯眼睛,既然对方没有适当出恶意,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激怒陆生。
小土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看起来十分的悠闲,偶尔分出一丝心神注意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边叨叨叨的互相念叨着自己的立场一边对砍着,看的小土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然而正和牛鬼对战的陆生却并不感到轻松。
他原本就和牛头丸马头丸两个人打了一场,体力消耗了许多,也受了一些轻伤,将雪女送回去也没有休息就直接来找牛鬼。
然而牛鬼并不是普通的妖怪。
他还是个人类的时候,便是拥有天才之名的梅若丸,后来因为家人被妖怪伤害而堕落成妖后也是非常厉害又我行我素的妖怪——直到遇到了滑头鬼——这个当年还很年轻的妖怪总大将。
他并不想陆生以往遇到的妖怪那样容易对付,最起码不会触发畏的夜陆生对于他来说真要对付起来就是一个拥有才能却不能使用的小孩子。
只是牛鬼也并没有用到超出夜陆生目前太多的能力,两个人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小土回过神来的时候,夜陆生被牛鬼在胸前砍了一刀,牛鬼表情十分冷淡的道:“我过去也曾是一个人类,一个想要活下去而战斗的人类,但是,人类根本没有抵抗恶鬼的力量。”
牛鬼说着,反手一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陆生,陆生快速的翻身退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胸口上的刀伤。
牛鬼平静的看着他:“如果你继续抵抗妖怪之路,只要你还是人类……”
他用刀直直的指着夜陆生,声音果决:“我只有赌上自身将你埋葬于此!只要你还想要成为奴良组第三代的当家,那就超越我吧陆生!堕入魔道吧陆生!!!抛弃人类的身份啊!就像我一样!!!”
牛鬼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声音也越来越大,可是小土却觉得他的眼睛里充满决断,他很确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说实话,小土是有些不懂得。
就像她不懂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为什么情愿以灵魂为代价,只是为了看到自己忠心的少主能成为他想象中的总大将。
要小土来说的话,这实在很不值得。
陆生虽然能力还不错,但并不是十分强大,强大到可以甘愿让人臣服的地步——不过这并不妨碍小土作为交易而认真完成鸩的心愿,这也并不妨碍小土觉得这样的人有一点点可爱。
所以,她围观了整个过程之后,觉得牛鬼这样的人,实在是让她有些欣赏了。
或许是因为牛鬼的话,或许是因为小土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态度,总之夜陆生血液沸腾了。
他艰难的抵抗着牛鬼砍过来的刀,眼睛直直的与牛鬼对视着,终于大声的喊出了牛鬼想要的,也是原本的鸩想要的那句话。
“我会成为第三代!牛鬼!”
这句话喊完之后,夜陆生似乎是开启了奇怪的开关,进攻猛地疯狂了起来,导致牛鬼就算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陆生抛弃人类的身份承认自己是妖怪,现在也不得不在不伤害到陆生的情况下尽力抵抗起来。
外面明亮的月光如同上好的绸缎,倾泻的在地上铺开,婆娑的树影摇曳着,偶尔有夜生的鸟儿叫一声,甚至能在安静的山上引来一声声回音。
然而这间属于梅若丸的祠堂内,正在对峙的两个妖怪身上刮起的气流却好像是狂躁的风暴,将室内的一切东西都切割的碎裂,然后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