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听到管家的话,嘴角翘了翘,然后低低应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展江河为了筹备粮草,在京中耽搁的时间并不少,因而这一路上赶的也非常急,小土在后面一人一马,远远的跟着,也是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如此几日下来,她就觉得这身体虚的跟要废了一样。
——更重要的是,除了高强度的赶路,她还要应付跟在展江河大军后面一系列不怀好意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很过来的细作还是杀手什么,这么几次下来,她就更觉得疲惫了。
这天,眼见着夜色将晚,前面展江河压送着粮草的大军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土忍不住叹气。
——再这么下去,不说等到了边关替展江河挡灾了,她觉得自己都有可能就这么在路上力竭而亡了。
她这么想着,一边任由着坐下的马匹信步走着。
——也幸亏这马性子烈是烈了些,驯服了之后倒真真是一匹好马,比起展江河的如风也是不差多少的,小土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洛白。
——跟着她姓洛,毛色是白的就叫白。
索性展江河他们大军人多,还带着粮草,再怎么赶也比不上小土一人一马速度来的快,这才让小土能挤出时间好好的休息休息。
她正在这放空思维发着呆,耳朵就忍不住微微动了动。
两个小孩儿正在路口吵架。
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高瘦一些,另一个就比较圆润。
这会儿那个圆润的就拉着高瘦的胳膊,那高瘦的手里拎着个破布包仿佛是想要离开。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你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就跑过去,要是万一是我们误会了那你这条命就要丢了!”
“不会的,我只是去送信。爷爷说了,展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将军,他不会随便就冤枉别人的。”
那胖子被这一番话说的脸上又是急躁又是无奈,也让小土忍不住停下了马。
那两小孩儿还在互相扯着,总之宗旨就是一个想走一个不想让另一个走,小土看了一会儿,便下了马,牵着缰绳凑到了那两人跟前去。
“我刚才听着,你似乎提到了展将军?”
听到这忽然出现的声音,两小孩儿一惊,同时戒备的看向了小土,脸上便忍不住呆了呆。
那胖子有些吃吃的盯着小土的脸问道:“你,你是谁?”
小土弯下腰,笑眯眯的摸了摸小胖的头顶,道:“你们好呀,我是展将军的好朋友,刚好有事情要去找他,听到你们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事,便想过来问问。”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不得不说是相当的诚恳了,让这两个山村里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孩儿听着就有些羞涩。
那个高瘦的脸上瞧着还有些迟疑,小胖却毫无疑问已经被小土如沐春风的笑容征服了。
他仰头,不顾同伴的阻拦巴拉巴拉的将事情说了一通,顺带还抱怨了一下小伙伴的不自量力。
小土听了,心中就有些发沉了。
这下还真是不妙了。
原来是这两个小孩儿前两天在山林里玩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有十几个黑衣人在山林里休息。
他们也是傻大胆,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就凑上去偷听了。
这一听就恰恰听到了这些人针对展江河展开的阴谋。
也亏的那些人赶路赶得及,再加上这山上小动物们比较多,两小孩儿惊讶之下发出的声音只稍微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两小孩儿就自小在这山上长大的,对这山里熟悉的很,一见情况不对悄摸摸就躲在了一个树洞里,那些黑衣人过来查看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就那么离开了。
原本他们也没将黑衣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等第二天展江河的大军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两小孩儿这么一寻思,就察觉出不对了。
那个高瘦的觉得他们应该将事情告诉展江河,而那个圆润的又觉得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跑过去人家不见得相信自己。
——更何况那些士兵们看起来都凶巴巴的,万一他们以为自己是骗子将自己砍了怎么办?
两人拉扯了好半天,最终高瘦的一怒之下就要自己去,而胖子拦着不让去——就是小土一开始遇见时看见的那副场景。
小土忍下心中的担忧,和颜悦色的摸着小胖的脑袋道:“虽然那些士兵看起来凶巴巴的,可是他们都是保护边疆的好人。”
见小胖脸色有些发红,她笑了笑,“别担心,你们赶紧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转达给展将军的,谢谢你们告诉我。”
小胖些微有些失落的神情被小土这么认真的一感谢就有些喜滋滋的,瞧着眉开眼笑的。
“那哥哥你快去给展将军送信吧,万一去迟了那些坏人就要得逞了。”
小土应了一声,告别了那两个小孩儿就直接抄了小路奔着一线天去了。
一线天就是那些黑衣人提到的要埋伏展江河的地方。
正如名字描述的那样,两壁山峰夹成一线,只在中间留了三人过的缝隙,仰头看上去出只能看见成一线的天空。
小土只看着这地势,就忍不住叹气,
这可不就是天生的适合埋伏的地方么。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能有信心躲过展江河派出来探路的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过去看看比较保险一点儿。
也幸亏她精神力强大,不必接近就能大略的注意到前面生物的存在,只不过她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只能又默默的退了回去,然后蹲在了展江河大军必经的路上。
于是,展江河看着天色正考虑着是抓紧时间在今天就过了那一线天还是等明天白天再过的时候,就有亲信进来禀告。
“将军,前面路上蹲着个少年,说是将军的故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展江河心中忍不住就那么一跳。
要说他这两天总是觉得哪里很不对劲,然而去察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时间久了他就以为是他自己心情太急躁了,不过这会儿听着亲卫的禀告,他心中忽然就有一种奇妙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他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