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眉毛狠狠地皱了起来,没有采集?
难道她要带着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蛊虫生活?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想将一只正体不明的虫子放在自己心脏里。
“叮——已收集完毕。”
小土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小雨甜美的声音道:“小雨刚刚已经对这个世界进行扫描,得到一些有关于巫族的资料,请问主人可要进行查阅?”
小土看了旁边昏迷的男孩一眼,沉声道:“那个男人在哪里?”
“巫暗此时去参加魔教惯例的每月会议,预计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返回。”
小土眉梢动了动,见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让小雨将那些资料拿了出来。
待粗粗翻阅了一遍之后,小土表示自己的内心略有惆怅。
手中的信息看起来完全是市井小道流传的那种,根本没有一点可用的消息——哦,不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最起码她现在知道了巫族目前正在追捕一名叛逃者,闹得江湖里不得安宁。
毫无疑问这个自称巫蛊师的巫暗就是巫族中的叛逃者。
小土将书扔回去,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她这人一向惜命,对于对自身有威胁的东西肯定是不能久留的,虽说身体里这蛊虫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还搞不清楚,但是死了一个巫暗不是还有整个巫族呢么……
这么想着,小土瞟了一眼在床上蜷成一团脏兮兮看不清面目的男孩,果断决定弄死巫暗投奔巫族。
主意一定,小土嘴角一勾,开始从怀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庆幸于当年自己曾经穿越为一个将自己都能毒的虚弱不已的妖怪了,因为体质原因,她当时对毒十分感兴趣并且好生进行了一番研究。
她先是给自己和男孩一人吃了一颗解毒丹,然后在桌子上,地板上,床上,杯子上,凳子上,烛台上……几乎是人有可能接触到的地方她都撒上了各种用途不一的毒药。
因为女孩这具身体最后莫名有了一个百毒不侵的特效,她十分担心是不是巫族的人有什么特异之处对毒药抗性较强之类的,因此毫不吝啬的将整间屋子撒了个遍。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巫暗回到了这个院子,小土连忙蜷在床上将自己摆成之前那人离开是样子。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巫暗还没有走进来,身上就响起了一阵类似于铃铛声的虫鸣。
小土心里一沉,就见巫暗从腰间摘下一个竹编的巴掌大的小笼子,笼子里面有一只黑魆魆的虫子正兴奋的跳来跳去,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巫暗举着虫子警惕的将房间打量了一下,沉吟一番后又掏出来一个竹筒往地上一倒,一只几近透明的蟾蜍就从竹筒里跳了出来。
小土手心里渐渐的渗出了汗水,这巫蛊师果然不简单,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以目前这个破败身体要是被他发现了的话简直不堪设想。
那蟾蜍跳进房间,身体立马变成了绿莹莹的颜色,猛地一看倒是像一块玉雕似的,然而巫暗的脸色却瞬间就不对了。
他从怀中又摸出几个竹筒,冷冷喝道:“出来!”
一阵清风吹过,院子中只有树叶摇动的飒飒声,巫暗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等连他都毫无所觉的毒药,巫暗心跳越来越快,眉心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朝房间里看了几眼,眼神中满是不舍,而后咬咬牙,连还在房间里的蟾蜍都不顾了,反身就出了院子。
过了好半晌,小土睁开眼睛,神色不明的看了看还呆在门口的蟾蜍,朝小雨问道:“那人又去哪里了?”
小雨道:“此人行色匆匆离开了魔教,此时已经到了后山。”
小土一呆,神色顿时微妙起来。
这……她还做什么这人就自己跑掉了?
她迷惑的摸了摸下巴。
嘛,不管了。
机会难得,恰好趁此机会离开这里,也免得一个月后要生吃人的心脏。
她这么想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皱着眉往嘴里扔了一颗药,勉强提着那个还在昏迷中的男孩儿在小雨的辅助下将巫暗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尽数席卷了然后悄悄溜出了魔教。
出了魔教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小镇,小土先将男孩儿藏在了一个小巷子里,然后勉强施了一个除尘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带着银子跑去布庄给自己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并顺便再梳洗一番。
整理收拾好之后,布庄的小厮都不敢相信这出来的小女娃和刚进去那个乞丐是一个人了。
小土镇定自若的付了铜钱,然后又带了一身男装才回去了小男孩待的那个巷子。
她过去的时候,小男孩已经醒了,正坐在那里发着呆,那死寂的眼神看起来可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人。
小土口中“啧”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将衣服扔给他道:“赶紧换上。”
男孩惊讶的抬头,见是小土他眼睛里猛地闪过一道亮光,嘴巴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单调的字:“在……”
小土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她对这也不感兴趣,因此只是催促道:“快换上,我们要离开这里。”
男孩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小土,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小土背过身子,就听他悉悉索索的很快就换好了。
小土将他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自己,连夜离开了这个小镇子。
当天晚上两人是在荒郊野外度过的,要小土说其实还能再走一段时间,然而那男孩儿原本就只有十几岁,还是被当做蛊虫容器养大的,身子实在是虚的不行。
小土自己被妖力调理了一番又吃了丹药,也一时间忘记了这人那虚弱的体质,直到身后“嘭”的一声,她一回头,就看到男孩儿正面色痛苦的躺在地上,整个脚底板上都是血淋淋的。
小土禁不住呆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才反应了过来,望了望天色,再一看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扶着额头将男孩拖到一颗树下坐着,自己再含辛茹苦的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