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感到包里的猫动了一下,她不声不响的伸手摸了摸以作安抚。
半晌她才能将目光从那教室里收回来,不知不觉握成拳头的手已经紧得发痛。
她慢慢松开手,没有表情的无声走向下一间教室。
这一间教室上了锁,推不开,她便继续往下走。
第三间教室里,她终于看见了那些笼子里本该装着的动物。
有猫有狗,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品种不同,毛色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全都奄奄一息,没有精神,连偶尔发出的叫声都嘶哑无比。
她目光一掠,甚至在墙上看见一张挂在钉子上的皮毛。
顾绒几乎要吐出来,她继续往后走,接下来的两间教室都是同样的模样,直到最后一间,她从门缝里看出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宿舍,便伸手推开了半掩的门。
课桌拼凑到一起做了床,柔软的垫子和枕头看起来手感还不错,一个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剃须刀和刷牙杯。
她扫视一遍没有发现照片之类的东西便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时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骨碌碌滚了一圈。
顾绒低头看了一眼,立即便定住了。
在贴着墙壁的角落里,明显被清扫过的没有灰尘的地面上,安静躺着一只针管。
透明的,明显被使用过的,细细的针管。
记忆里某些画面破土而出,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终于变得惊慌和震惊起来。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手机拍了照,这才有些手抖的翻了翻包,从包里拿出一个原本用来装相片的纸袋子,翻面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隔着纸袋子将那只针管装了进去,将封口折好,重新放回了包里,然而看到那只缩在包里的猫她又有些不放心,干脆塞进了衣服兜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发现额头上都快有汗水沁出来了。
勉强舒缓了一下呼吸,她开着照相模式,在往回走的途中,对着每一间教室都拍了很多照片。
镜头里留下那些动物伤痕累累的样子,留下那些空荡荡的沾满血的铁笼,即便有淡淡天光笼罩,也依旧冷得彻骨,如同阴森地狱。
而就在顾绒拍到走廊上那第一间教室时,她突然听见了一声突兀阴沉的发问:
“你是谁?”
顾绒浑身一僵,猛地转头。
她此刻正站在第一间教室门口,而就在楼梯的上一层拐角处,一个枯瘦的高个子男人正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把形状奇特的细长尖刀,一双阴森幽暗的眼睛背着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一次顾绒不但从脚底凉到了大脑,她还在跟那双眼睛相对时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短短只有几秒的呆滞中,她的手机在那男人的目光里慢慢移过来。
然后她点下了拍照,镜头里留下了男人瞬间扭曲变色,直扑过来的脸。
顾绒第一次庆幸自己多年来的打架经验,得以在那把刀毫不犹豫冲过来时勉强躲开,架住了他拿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