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不是你先发现顾绒的吗?”
洛迟安看着商夜皱起了眉头,后者脸上却有和他几乎相同的表情:
“我是听见有人摔倒才进去的,进去的时候顾绒就已经是那幅模样了,倒是迟安哥你闯进去的时候,好像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迟安一怔,沉默不语的将眉头皱得更紧。
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脚走向那边正在忙碌的医生,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商夜站在那里,眼神又轻又静的落在洛迟安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检查一下她喝了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往大麻或者致幻药物方面去查……】
半掩的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林安静和舒雅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
商夜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她们。
林安静径直走向病床,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一般魔怔。
舒雅担忧的望着那边,在商夜面前停下来问他: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突然受伤了?是摔倒了吗?”
“不是,被人用酒瓶敲了头。”
“酒瓶!”
舒雅顿时失声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谁!”
商夜摇了摇头:
“没看到。”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血迹,微微皱起眉来:
“我先去洗个手。”
舒雅没顾得上看他的神情,哦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凑到病床边上去了。
·
大面镜子反射出明亮的灯光,白得几乎有些刺眼。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将渗透在掌纹中的蛛丝般的血迹慢慢冲走。
那只手修长而洁净,指节有微微的凸起,却并不显得粗糙或者难看,反而透着股优雅的力度美。
待到洗干净了血迹,他也不擦干,就这么把还沾着水的两根手指伸进胸前的衣兜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东西。
——黑色的,圆圆的,还染着些许血迹的微型耳麦,或者说,监听器。
商夜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掌托着这个小小的耳麦,稍稍歪着头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微笑来。
不知道该用若有所失来形容,还是饶有兴味来形容的一个笑。
他收紧手掌,把东西重新放进衣兜,站直身体转身走了出去。
·
与此同时。
在距离酒店还有很远距离的唐氏集团写字楼里,唐劲怀抱着必死之心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门。
唐郁正在桌子后面转笔,他的右手现在不太好使,转着转着就把笔摔下来,他却也懒得换手,左手还撑着下巴一脸的懒洋洋,听见开门声连眼皮都不撩一下,那张完美的侧脸充满了“有事快说没事快滚”的倦怠感。
唐劲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不敢走得太近,反手关上房门后便谨慎的发声道:
“那个,少爷,你要不先吃个药?”
“哈?”
唐郁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而又懒散的表达着“找死吗?”的气息:
“你更年期吗?如果没记错我才刚吃过药不到一个小时。”
“那个……不是的,我是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您能尽量保持冷静听我说完,因为其实也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我已经叫了魏医生赶过去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