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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未知才是可怕,当能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再神秘的事物都会褪去它诡异的外衣。
“混书法门与生死两极阵图结合,当真是极为合适,若是再配合怪石,艾拉的这些世界大可去得,只可惜外有老辈人物坐镇,怪石拿不出来,就算使用生死两极阵图都得小心。”陈夭心中感慨,又拔出一株木玄藤。
这是他采集到的第三株木玄藤了,若说是碰运气还算可以,毕竟那些联合起来的团体中,好些人到现在也才只有一两株。
那些运气格外好的独行修士竟然得到了七八株,其中处在首位的一人正在盘膝默坐,似乎在酝酿下一次,而那些获得数目不小的独行修士也没有丝毫离去的迹象。
他们的存在让那些团体惊怒,屡次暗算却都被他们以敏锐的灵觉躲闪开来。
在修士中,总有一些这样的人,他们哪怕境界不高,根基浅薄,可他们却总能有惊无险的度过一次次危难。
这样的人任何一个都能称得上传奇,平时难以见到,也只有这等规模宏大的修士历险才会聚集这么多。
“见好就收,换下一个,免得被人注意。”陈夭暗笑,犹豫不决、依依不舍的离开这处建木虚影。
他一个人在山林里快速前行,就和众多修士一样,不断收集沿途遇到的圣药、半圣药,但与他人不同,他无时无刻不在悄然调动天地之力从细微处改换容貌和气息。
微小的变化难以察觉,可只要积累下来,总会出现惊人的变化。
百里之地过去了,陈夭的容貌、身形、气息几乎没有改变,可千里之地后,他就与之前有了一点点不同。
直至万里、数万里后,他完完全全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偏偏这种改变太过微妙,不要说其他人,就是陈夭自己都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转变。
“修行也是此理,点滴的积累最终构筑匪夷所思的大道。”陈夭深吸口气,看向远处巨大的建木虚影。
不断有修士上上下下,木玄藤那等事物的造化没有人可以拒绝。
淡笑一声,陈夭就和众多修士一样冲入建木虚影,开始了又一次碰运气。
也是收获三株,他和上次一样远离。
一次又一次,他在诸多建木虚影之间辗转,入手的木玄藤越来越多。
“亏得他们搜寻木玄藤的手段耗费时间,若非如此我哪里来的机会。”他不知道最多的人得到了多少,但以他这样的速度,必定也能站在前列。
先前获取火玲珑和土妙气时,他有手段却不能尽力施展,也只有这处环境才能让他大展拳脚。
时间过去的很快,随着一株建木虚影上的木玄藤被采集一空,这株建木虚影轰然消散,而后第二株、第三株
从开始到现在,五个月过去了,所有建木虚影都消失了,整座陆块的生命力像是消失了大半,给人暮气沉沉的感觉。
可陈夭的心情却极好,经过来来回回的奔波收集,他得到木玄藤达到了惊人的两百七十根,怕是可以称之为木玄藤收获之最。
“很好,接下来就是之前的事了,不可怠慢。”威严的声音在外响起。
有了先前两个世界的经验,修士开采世界的效率显著提高,可木之世界吸收火、土世界碎片,本质提升了不少。
足足用去三月,木之世界才被开采一空,整片陆块都有好些部分变得光秃秃,一股死亡腐朽之气从木之世界各处弥漫。
随着阵阵雷鸣般的轰响,木之世界崩溃,金水两界疯了似的开始掠夺。
年轻修士凌立虚空眼见金水两界越发壮大,每一个都从根本上开始转变。
“越来越强,我们该如何打破”
“哪怕两者要吞噬对方,但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艾拉有时间之石,若是时间长一些,两界怕是无法完成吞噬,反而会被艾拉以此重新塑造五行世界,到那时候华光琉璃界也会重现”
“不见得如此,艾拉也有大敌,只是那等高人只对艾拉元灵出手,未必会帮助我们攻破世界,这也算是对我们的磨炼”
年轻修士们低语,心中忐忑。
“何须惊忧在你们努力的时候,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没有闲着。”落月氏一老祖微笑。
年轻人都是奇怪,因为他们并没有在周围发现半点布置过的痕迹。
“幸得神秘人指点,给了我们牵动世界的方法。”摇天氏大老祖道。
陈夭心震,不要说眼前的金水两界,就是最开始的金木水火土五界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寻常所见的小世界可以相提并论。
它们都是神蕴化的世界,先天就根基厚实,有化作大世界的潜质。
撼动这种世界的力量非一般人可以拥有,哪怕他们这里有着难以计数的修士都难以做到,唯有踏入近神乃至禁忌之列才有可能。
可在今天,老辈人物的话让年轻一代震惊,因为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老辈人物都是轻笑,或是蒋吟唱,或是迅速结印,一道道咒术与符术催动起来,如同光河在虚空流淌。
所过之处亮出一道道印痕,宛如密密麻麻的藤蔓在虚空迅速生长。
漫过众人,密布虚空,那金水两界很快就被团团缠绕。
看不到任何符文,看不到任何特殊印记,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秘力,可在众人的心灵中,两方世界被深深的束缚了。
“以虚空为根基的大阵”
“真有这样的大阵,连神创造的世界都能禁锢”
“如此广阔,实乃毕生仅见”
年轻修士心惊,就是老辈人物都心怀激荡。
“起”随着一声声大吼,虚空震动,金水两个世界竟然颤动起来,恢弘低沉的震音响彻,震得人浑身发麻,就连元神都颤动不已。
噼啪、噼啪,如万界雷鸣,金水两界在无数光芒藤蔓的拉扯下相互靠近,且速度越来越快。
一些处在两界之间的修士只感觉虚空凝滞,巨大的压力从前后涌来,像是要将他们压成碎片,偏偏他们移动极为艰难,幸得他人相助这才一个个脱离出来。
不仅是他们,好些靠近两界的修士都被一股风暴吹拂的在虚空漂泊,如尘埃、如落叶。
“这是何等的手段啊,哪怕我们这些远不及近神的人都能撼动这等世界。”
“在古今史料中,不乏近神或禁忌摧毁星辰、中世界,那等力量令人向往和敬畏,如今,即便不能真正拥有,我们也能看到一点景象。”
“这还不是神,真正的神又该如何而我们正在对付的却是一个两次跌落神位的存在,这不得不令人振奋。”
修士们默默地看着,唯有心中的激荡四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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