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道必然来自另外的世界,尘光氏也不知借鉴了多少。”陈夭暗想,正见一些信仰之力落下,融入其中一部分雕像。
殿门缓缓关上,几人在雕像之中前行,罗少宏道“能在神殿中竖立雕像的人很少,他们不是老祖就是宗长,即便是罗少君也没有这个资格。”
陈夭心中一动,罗少君在这一代竞逐中暂时胜出,不管其他人心中如何想,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对罗少君保持足够的尊敬。
罗少宏的言语无疑是在给陈夭透漏着一些信息,这让陈夭微微喜悦。
柏牙道“大师久不入世,有所不知,晴雨国原名宏国,是宏王子的封地,但竞争失败后,宗长就将宏国封于晴公主,宏王子成了东风殿殿主。”
“竟有这等事?”陈夭心奇。
柏牙摇摇头“圣族之间的争斗历来如此,在下也不便多言。”
“大师也是值得信赖之人,不必顾忌。”罗少宏道,“只因为神漠异样,怕是十年内会再次有造化出现,宗长岂能坐视我这个侄儿得了好处,而他的子女却只能看着,自然而然,宏国就成了晴公主封地。”
陈夭询问后才知道,这晴公主名为罗少晴,是罗少君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不过十九岁,却已是化境七重的修士。
只因年龄和境界差了不少,罗少晴一直都没有参与下任宗长的竞逐,是以罗少君与她的关系很好,得知罗少君在梦城受辱,她才挖空心思要对付陈夭。
“堂堂下代准宗长,居然在外人面前出丑,若不是梦城遭变,又有第六天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宗长三叔怕是根本遮掩不下来。”罗少宏冷笑。
陈夭当即问道“这陈夭究竟何许人也?”
柏牙道“陈夭据说来自封星,是源头世界最后的道族,似乎是黑妖氏,有传言称,他拥有第六天碑、第二天碑烙印,还得到了混书。”
“天碑、混书?”陈夭惊呼,似乎不敢相信。
罗少宏笑道“这还不止,此人艳福不浅,与摇天氏主宗林雪关系不菲,想来还得到了第五天碑烙印,前不久还与落月氏月落乌成双出入,也不知又得到什么。”
柏牙笑道“在下听说此人还与梦城子家九小姐略有绯闻,不知是真是假。”
“倒是疏忽了,的确有这事。”罗少宏诡异笑道。
陈夭深吸口气道“此人当真了得,莫非将来连那月落乌都得落入手中,岂不是有望得到第一天碑烙印?”
罗少宏和柏牙都是一愣,大为认同的点头。
“外界盛传此人杀人如麻,且善于伪装,如今已进入我晴雨国,大师出行一定要当心才是。”柏牙慎重道。
罗少君摇头“他杀人自然不可否认,但若是为了反抗而杀了那些觊觎他人宝物者呢?此人性情我还算了解,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人出手,若非如此,岂能说得动那么多人同时对付罗少君。”
“三人成虎,这些天东风城里关于陈夭的传言不少,都将他说成大恶魔,老夫竟也受了影响,实在不该。”柏牙摇摇头。
“若有可能,我倒是想结识一下这个陈夭。”罗少君眼睛一亮。
“最后的道族,且是黑妖氏,真想看看他的风采,只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已经离开晴雨国。”柏牙向往道。
罗少宏道“不管他因何缘由来了晴雨国,听到神漠的传闻后有很大的可能前往,我们还是大有机会的,到那时将他邀来东风殿,我等就能听他畅谈对付那些修士的惊险故事。”
“只要心意到了,冥冥中自会助殿主实现。”陈夭笑道。
“即便这次不能遇到,水神寒窟开启后也大有机会,有他撮合,还真有希望将罗少君拉下水,当初那一战,那家伙太不给我留情面,我是没有机会了,就帮那少仙一把,那萧无猜早就磨得我耳根子疼。”罗少宏咬牙道。
罗少宏说了很多,哪怕是见面没多久,都对两人极为信任,说出很多尘光氏内部斗争的隐秘。
虽说宗家鲜有人在斗争中死去,但他们的部下却打得极为惨烈,每一次权利的交替都是无数部轰轰烈烈的奋斗史。
有人上来,有人坠落,更有人无声无息中消失。
“爷爷退位前三叔有过许诺,但这才多少年,他就将诺言忘得干干净净。”罗少宏狠狠一拳砸中一个雕像,可那雕像坚固之极,即便他的拳头都破了,雕像仍然丝毫无损。
一个侍卫从远处走来,低声道“殿主,晴女王出门了,直朝我东风城而来。”
“她来做什么?这个时机,怕是与古大师有关了,这个罗少晴,见不得我有一点增长。”罗少宏苦笑,急忙将雕像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才将陈夭和柏牙安排在雕像深处。
此地信仰之力四面漂泊,神念很难散发开来,也不怕被那晴公主察觉。
陈夭和柏牙看着不远处正对大门的罗少宏,默默的等待起来。
不多时,殿门大开,一众女子威风凛凛的冲了进来,领头的女子容貌清丽、仙姿绝尘,一身高贵之气似要让人仰视,但眉宇间却有一股子浓浓的骄蛮。
陈夭明白,那就是罗少晴。
“见过女王。”罗少宏不咸不淡道。
“罗少宏,听说你招了一个不错的炼丹师,正好晴雨殿有空缺,就借本王几天吧。”罗少晴昂着头,一脸随意道。
“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而女王的反应也是敏捷。”罗少宏淡淡道。
“怎么,不想借吗?”罗少晴没有开口,她身后一个侍卫冷冷道。
罗少宏道“这得看古大师的意思。”
“你……去将那古大师请来,就说女王要他去晴雨殿。”罗少晴随意看向罗少宏身边一个侍卫。
这侍卫暗恼,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看向罗少宏,这让罗少晴不喜。
“去吧,遵照女王的意思。”罗少宏道。
侍卫去了,只是在雕像中胡乱转了转,就面有难色道“古大师他头痛难忍,无法见客。”
“古大师病了吗?哎呀,在这种地方竟能病了,定然是了不得大病,怕是得用去数十上百年才能康复。”罗少宏叹道。
陈夭和柏牙皆是面色怪异,罗少晴和她身后的侍卫都是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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