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陈夭心中一惊,“难道会有变故?”
林璨笑道:“古族孕期比普通人长,血脉越好,孕期越长。”
“也不知雪会用多久?”陈夭松了口气,这种事以前略有耳闻,但他并未放在心上,都为人类,又岂会相差太多。
林璨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道:“我爷爷当初是六十年,父亲是六十三年,到了我比他们都强,花了六十五年。”
陈夭深吸口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璨,放在俗世绝对会被当做妖孽。
林璨继续道:“大爷八十六年,姑姑更了不得,花了九十一年。”
如此长的时间,几乎可以成为很多人的一生,这是骇人听闻的事,他在源头世界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
“血脉之力是先天而定,孕育时间越久,血脉之力越浓厚,每多一年都大不相同,他们父女的血脉之力,哪怕在宗家历史上都排在前列,尤其是姑姑,是摇天之最,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很多族人认为是未来女神。”林璨道出一些事实。
“神?哪有那么容易。”陈夭轻笑,眼里却闪动着骄傲与自信,仿佛可以看到未来端坐神座上的林雪。
蓦然间,林雪的样貌化作子琴,心灵深处传来对元能的呼唤。
陈夭浑身一震,急忙将心头杂念压下。
“当然不容易了……传闻中,孕育百年便是真神,哪怕姑姑都还差了数年。”林璨目中掠过一丝暗淡,“我爷爷、父亲,都是因为血脉之力差了一点而不能成为宗家,本来族人对我寄予厚望,可后来还是差一点。”
“血脉只是开始,并不能决定终点。”陈夭想起当初的艾拉,在他身上并没有古族这般强大的血脉之力,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的类人生灵。
可他凭借努力,最终登上神座。
“大老祖曾经说过,血脉可以让人强大,可以让人在修行之处强于他人,但天地是公平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待得后来,血脉就是束缚。”林璨目中闪过亮光,“终有一天,我要将这一身血脉斩去。”
陈夭心中一动,好似有另外的路摆在遥远的未来。
“在那之前,我还有身为摇天氏族人的责任。”林璨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脉最为接近宗家,且越来越强,大老祖认为下一代就有可能诞生宗家,可我看不上他们选来的那些男人。”
陈夭摇头,这就和当初的林雪一样,他心下怀疑,林璨很可能已经将林雪当做榜样,可世间又有几个像他这样的英杰。
道族的身份就已经很可贵,而他又是其中高贵的黑妖氏,全盛之时的黑妖氏,就是如今庞大的秋山氏都得低头。
“陈叔,你能帮我吗?”林璨面色微红,却还是认真的看着他。
“还真是向雪学习啊……”陈夭心中一颤,苦笑道,“璨啊,这种事不好说,更不好做啊。”
“姑姑说了,你在外边还有人,既然多了一个,还怕再多一个?”林璨低头道。
“我不是随便的人。”陈夭正色道。
林璨扑哧一笑:“我就是试探一下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陈夭轻松了不少,一边前行一边和林璨闲聊。
许久,前方出现一座奇怪的高山,就如封星的横断山,这座山的上半部分消失了,留下一大片平台。
无数大大的石碑坐落在平台上,散乱之中似独有规矩,宛如碑林。
陈夭拥有第六天碑,也见过第二天碑仿品,一眼就知道这些石碑与天碑大有关联。
“第五天碑就在其中吗?”他心中一动,看向平台中心那被众多石碑众星捧月般的一株巨树。
它气息平淡,像是在那里生长了无尽的年月,可陈夭知道,那便是摇天氏神器的核心,林雪在身侧演化的大树,便是此树之形。
此时此刻,碑林外聚了不少人,连同山顶和山脚的古路上也有众多人前行,而在山脚下,更是人山人海。
“陈叔,听闻大老祖允许你参悟第五天碑,很多族人都来此观摩。”林璨道。
“怕不是这么简单吧。”陈夭皱眉。
林璨又道:“大部分族人都认可陈叔,可还有一部分不同,主宗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他们定然会打着考验陈叔的旗号让陈叔难堪。”
陈夭心叹,这些他早就想到了。
越来越近了,前方山体传来异样的秘力,将他们飞行的身体一次次压下,直到接近山体时,已经无法继续飞行,只能在地面徒步前行。
原本热闹的人群,随着陈夭的出现安静了。
古路上、山脚下,不知多少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就连高远处的山顶,也有人投下注意。
“这便是主宗看中的人,果然生的俊朗……他身上有种特殊的吸引力,难怪主宗都被他俘获……”
“主宗岂会只看外表,既然选择了他,一定有另外的缘由。”
“哼,主宗是我摇天之神,哪怕大宗长一脉的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纵然是道族黑妖氏又能如何……”
不同的声音响起,他们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闪动着丝丝暧昧,或是似敌非敌、似友非友,透发着男人之间才能感受到意味。
陈夭微微一扫,这些人都是年轻人,每一个人都气血充沛,且摇天血脉不凡,这些竟都长相俊美,身形矫健。
“诸位,你们的考验便是拦路吗?”陈夭微笑,哪怕对方人多,任何一人的境界都要高于他,但他并不惧怕。
艾拉神国之行,让他见识到了常人难以见到的强大存在,而那漫长的虚假时空,更是将他的精神锻做精钢。
他的境界低于众人,可在心灵上却高出太多,这一开口,自然有种独特的气势散发,仿佛久居高位的强者,一举一动自然慑人。
前方的女子皆是轻笑,相继让开路,就连不少男子都心中一虚,不甘的退开,显出不远处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
他的境界不高,与陈夭相仿。
“我乃摇天分家,知你血脉不弱,可敢与我符术一战?”少年目光炯炯道。
“有何不可?”陈夭道。
少年淡笑,只是手指轻舞,周围虚空都微微一震,似与他呼应,竟有种以身御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