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夭挣断黄色绳索,伸手扯下她腰间的小袋,跳到一边,忍着头脑的一阵阵迷糊,摸出一条红色的绳索,对着子琴一抛,绳索如同灵蛇飞舞,将她双臂捆在身上。
还有些不放心,陈夭又取出一道红绳,将她双腿也捆了。
任由她叫嚷,陈夭再也忍不住,元神将体内所有的精神之精吞吸猛地冲入御雷符。
震人心魄的雷霆在周围滚荡,他的元神清醒了一点点,却又在浑厚的精神之精下迷醉,凭着一丝清明,他一头向中心雷柱冲去。
元神出现一道道裂痕,弥漫周围的神秘生机根本来不及修复,但被精神之精麻痹的他感觉不到太大的痛苦,就像被厉风吹过。
迷迷糊糊的在这里前进,直到冲入雷柱,他才清醒过来,以元神直面那个男子,好似以凡人之身直面天地自然。
这一刻,那男子似有所感,没有面目的头抬了起来,陈夭清晰的感觉到,他被盯上了,一股浩大的意志掠遍他的元神。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扭头平视前方,一动不动,身化自然。
陈夭落在陆块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醒不少。
略微犹豫后,他冲入男子眉心。
一次次蹦碎、重组,哪怕他仍然有些迷醉,他的元神仍和当初那道精神力的经历一样,在无边的剧痛中,他坚定的忍耐。
时间在痛苦中流逝的很慢,不知过了多久,元神一阵轻松,一步来到男子的识海,那个与元界有着相似气息的世界。
这里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个人形光影还是那样不断聚散,厚重、广阔。
陈夭尝试控制这个男子,竟和当初一道精神力的感觉一样。
从一道精神力到完整元神的变化,对于这个男子来说,微乎其微,陈夭不禁想,这个男子的强大,若是换成外界的修士,又该是何种境界。
元神得到锻炼,坚韧了一大截,他一步步退出。
子琴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轻笑一声,他端起勺子再喝神花酿。
一直喝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元神一头扎入御雷符,再一次经历雷霆和男子的锻炼,他痛并快乐着,只要能快速强大,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许久后,陈夭元神来到御雷符世界,发现雷霆和男子,已经不再锻炼他,此时的元神,达到了当前生命的极限。
御雷符的雷霆世界,只能为他醒酒而已,尽管早已猜到这个结局,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退出御雷符,他重新掌握身体,主能炉积蓄的总量已经超过第九、第十尊总和的数倍,仍然不足以诞生第十一尊。
“最后两尊自然炉自然非同一般。”陈夭又拿着勺子喝了起来,太阳神花底部的神花酿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两次醒酒后,第十一尊自然炉终于诞生,依旧移到腹部。
接连提升三重境界,陈夭欣喜,一鼓作气再喝神花酿,他打算趁此机会一路破入玄境。
“只有能飞行,才算是踏入有了成为强者的资格。”他可以借助道玄飞行,但道玄那种事物拿出来无疑就表明他的身份,最初那些王翼龙没有看出来算是侥幸,他可不打算被众多修士围着滋扰。
“可恶,敢捆我!”子琴醒过来,身体挣动,却不能挣开绳索,气愤道,“云中朔,你就不能让本姑娘躺着,竟让本姑娘趴在地上,快给我解开,快给我翻身。”
陈夭愕然,当时他急于元神进入御雷符,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要绑结实就足够了。
“只凭睡一觉就能化解神花酿中的精神之精,古族的躯体果然不一般,虽然你喝的神花酿比我少了很多,但也让人心惊。”掂了掂桌上的小袋子,除了罗盘和一根黄色绳索,就剩十几颗魄髓,还比不上他身上的储藏。
他放下小袋,一边喝着神花酿,一边拿眼睛在子琴身上瞄来瞄去,渐渐露出舒坦的笑容,一报还一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你别乱来……”子琴惊道,不知想到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陈夭一阵恶寒,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手中触感舒适,他一时拿不开手,忍不住揉了揉。
“你……”子琴惊怒,奋力的挣动,一下子翻过身来。
“这不就好了,你自己能翻过来。”陈夭拍拍手,猛然感觉远处有诡异的力量波动,始一出现就浩浩荡荡,仿佛突然塞入一片大海。
他扭头看去,正见急速向前推进的彩色气浪,宛如从天而降的一排瀑布,高大慑人,隐约可见山石草木的幻影,好似一个世界的边缘。
还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气浪就扑中他的身体。
眼中唯有无尽的彩光,隐约听到子琴的惊呼,却很快消失,他想要催动道玄,却被神秘的力量阻碍,身体如同风雨中的落叶,一阵颠簸和飘摇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彩光渐渐消散,他看到青山绿水与蓝天白云,天上明明太阳,整片世界却亮如白昼。
啾啾的鸟鸣从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就在不远处,每一株草木都是那样真实,他找不到一丁点虚幻的痕迹。
太阳神花、桌椅、子琴,方才处在他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不但如此,怪树和沙漠都没了,仿佛不曾存在过。
若非手中勺子还在,仍残留着神花酿的香味,他都会认为在怪树上的经历是假的。
“这是什么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到来吗?”他站起身来,这里和圣漠核心之地的感觉相似,但充满生机。
不断有各种惊人的芬芳从四面传来,稍微一闻,他就确定三个方向有半圣药,任何一个都不会比炎火髓差多少。
“好富饶的世界。”他心下一喜,暗自决定只要确定子琴安全,就该在这里好好搜寻一番。
他抛出怪石,晃晃悠悠的指向一个方向,以迅雷符接连奔出数十里,一路上觉察出的半圣药越来越多,甚至他还顺路得到两株。
蓦然间,比半圣药还要浓烈的芬芳弥漫过来,哪怕隔了很远,仍能感受到一种神圣和难以捉摸的意味。
几乎不需要任何辩解,这一瞬间他就明白那是圣药,仿佛这是刻印在生命本能中对药物的一种认识。
诱惑在他心头升起,没有当初炎火髓那样强烈,却更加纯粹,刹那就覆盖心灵。
他努力的抗拒着,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依然朝着最初的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