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海国德政殿中,孟夏国昊喧太子孟逸带着使臣霍山觐见。
海瑞坐在龙椅上,不断挪动龙臀,揪着心等着孟逸等人,等内侍高呼孟夏太子到后,他就紧紧盯着大殿门口。
当看到一修长英挺的身姿步入大殿后,海瑞闭闭眼,又睁开,又闭上,又睁开。这是孟夏太子?又忘孟逸身后看了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留着胡须一身朝服的大臣,应该就是使臣霍山了。
那前面这个人真是昊喧太子孟逸了!这很俊俏啊,海瑞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更有点心花怒放。
看着太子虽不如傅岚宇壮硕,但一表人材,书香之气旋身,这简直和他梦想中的女婿一摸一样,不,还更好。
孟夏太子昊喧,孟夏使臣霍山,见过陛下,祝陛下洪福金安,祝海国和孟夏永结盟约,共创繁荣盛世。
孟逸弯身行礼,霍山则行叩拜之礼,两人行礼之后等着海瑞轻起,却久未闻声。抬头一看就见海瑞一双眼睛盯着孟逸,眼睛里火星四冒,嘴角裂着,神情滑稽。
低下一众臣工也抬头看去,见到陛下这等模样,暗自汗颜,将头扭向太子海明睿和左相言秦。
谁知海明肃也正盯着孟逸看得出神,并未注意到大殿的意向。
言秦接受到目光,便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海明睿,并向海瑞身边的小姚子使了个眼色。
小姚子连忙端起一边的茶水,递给海瑞,“陛下,茶水。”
海瑞疑惑地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水,见小姚子眼睛眨啊眨的瞄向玉阶下,海瑞这才回过神。
接过茶,装模作样喝了口,掩饰住尴尬咳了咳,“平身。”
又让孟逸走上前几步,温和地询问旅途见闻及孟夏的风俗习惯。看孟逸的神情已经如看儿子般亲和。
海明肃在下面看了也是纳罕,凝眉仔细看向孟逸,昨日还是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模样,今日怎么如此神采奕奕,连他见了就暗自折服,难道真是旅途劳顿,自己相差了。
这边相谈甚欢,那边海明珠却不干了,冲到自己殿门,被侍卫阻挡后,就大发雷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侍卫们不敢硬拦,也不敢放人,跪在面前阻拦道:“请公主息怒,这是陛下的命令,要是放了公主,我们项上人头不报啊!请公主给我们条活路吧。”
说完砰砰砰地磕头,没几下守着殿门的十几个护卫就额头渗血,惊的海明珠退后了几步,气的指着他们,眼中蓄了泪,嘴颤着却说不出话来。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陛下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啊!”香禾苦劝。
海明珠如斗败的母鸡,气的无处撒火,冲回寝殿,四处翻找,找出一条白绫,怒声道:“父王如此狠心,那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公主你可不能轻生啊,你死了香禾可怎么办?香芋,你站那么远干嘛?还不过来劝劝公主。”
香禾一把抱住公主的腿,哭喊着,扭头见香芋站在一边,抬头张望,有点生气地道。
香芋收回目光,平静地道:“我在帮公主看何处可以悬梁,但这殿太高,也没有裸露的屋梁,怕是得去园中找个结实点的树木。”
香芋一本正经的话说出,海明珠和香禾都呆若木鸡,痴痴地看着她,她没病吧?两人同时脑中冒出这句话。
香芋不理他们的表情,走过来接过海明珠手中的白绫,扯了扯,呲啦一声,断作两段,“这白绫也不结实,公主稍等,我去给你找条结实的去。”
“香芋,你干嘛呢?你不劝劝公主,怎么还火上浇油呢!公主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香禾气恼道。
“公主死了我自然跟着陪葬,这有什么好处?”香芋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香禾都气糊涂了,“那你还不劝劝。”
香芋垂着双眸,平静地道:出劝得,了一次,还能劝得了一世吗?公主若是想不通,闹将起来,不但两国要兵戎相见,百姓生灵涂炭,就是公主也要受千夫指则,我们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更是难辞其咎。
与其到时候蒙羞而死,不如现在就死个干净,倒也一了百了。”
香禾听了,心里一凉,手软了下了,从海明珠腿上滑落,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公主,奴婢去给您找绳子,咱们三人一起死。”
说完跌跌撞撞站起,就要寻找可用的绳索。海明珠将香芋的话仔细琢磨了下,对无头苍蝇般寻找绳索的香禾道:“回来,不用找了?”
“公主,不死了吗?还是要寻别的死法,要不用鸩酒?”香禾失魂落魄道。
“谁要真的死了,我不过不想嫁到孟夏国罢了。”海明珠将白绫用脚踢开,走到桌边坐下。
“香芋,看不出来,你平时闷声不吭的,我以为你只知道舞枪弄棍呢,原来大道理知道的还不少?”
香芋连忙跪下磕头,“香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起来吧,你说说我怎么才能把这婚退了?”海明珠抚了抚有点散乱的鬓发。
香芋走到梳妆台前,将木梳拿过来递给香禾,示意她给公主理理因为撒泼弄乱的发髻,才平静地道:“公主,这是两国联姻,不可能公主闹一闹,上上吊人就能退了的,要是可以,怕公主早就用这招了!公主今日用,怕是想趁孟夏太子进宫,给他点颜色看看吧?好让他知难而退吧?”
“什么?公主刚才不是真的要上吊?”香禾拿着木梳的手顿了顿。
“平时看你一副聪明的样子,怎么如此糊涂,本公主要是死了,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海明珠点点香禾的额头。
“吓死我了,公主!”香禾拍拍胸口,终于放下,提着的心,“但是要怎么整治那孟夏太子呢?咱们又出不去?”
“要不我干吗上吊呢?不就是为了引开那些人吗?”海明珠没好气地说,又问香芋,“你可有主意?”
香芋想了想道:“其实公主如此硬顶,反而于事无补,不如向陛下服个软,我们自由出入皇宫了,才好想办法对付那太子啊!”
“这样好吗?会不会惹恼那孟夏太子,影响两国邦交啊?”
香禾担忧地看着两人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