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皇嫂?”
秦昊瞠目结舌,指着福元圆道,“不该啊,就算是易容,你这身高也假不了啊!你明明比皇嫂高上半个头。”
而且,这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举一动跟男人哪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是他那温婉得宜的皇嫂假扮的呢?
秦昊心底受了一万点暴击,秦泽却没打算满足他任何一个问题。
“去去去,闲着就去练武场跑上两圈,”秦泽摆摆手,一脸嫌弃,“别杵在这里碍事!”
“皇兄!”
秦昊一百个不乐意,申辩道,“我这身上还大大小小的伤呢,怎么能罚我去跑练武场?”
秦泽抿嘴,上下打量秦昊两眼:“我瞧着你中气十足,哪是受伤人该有的样子?”
一天两天地来打扰他和满满恩爱,这小子就是欠抽欠收拾!
“还不赶紧走!”
秦昊扁扁嘴,狐疑地从头到脚再打量了福元圆一遍,摇头叹气道:“怎么会呢,一点都不像!”
见秦泽俊目扫了过来,秦昊撇撇嘴,耷拉着肩膀走了出去。
出了营帐,沐浴在金黄色光晕下的秦昊看着远远的太阳,默默地蹲了下来。
好幽怨啊……
明明他的媳妇才是出生将门之家,明明他的媳妇对用兵打仗更有心得,怎么来了前线的却是皇兄的媳妇呢?
还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军营,没有被人发现!
想想这两日皇兄满面欣喜的样子,和皇嫂的那腻歪劲儿,秦昊嘎巴了下嘴。
他好羡慕啊……
媳妇儿,你咋就不蹦出来给爷一个惊喜呢?
皇嫂有身孕了,他家媳妇儿会不会也有身孕了?
怀想着佟璐大腹便便的模样,怀想着佟璐美眸燃火的模样,秦昊托腮傻傻笑了。
等皇兄好了,他就赶紧建言回京!
抱媳妇儿去!
福元圆有了身孕,秦泽归心似箭。
莫将军那边揪出了军中害虫,踌躇满志地与其余将士重新排兵布阵,隔日与苗阿国的对战大获全胜。
“阿苏圣女,”莫将军亲自去请阿苏圣女道,“能否麻烦圣女检查下本将麾下是否还有人懂得巫术或是被巫术所害?”
阿苏圣女沉吟片刻:“将军的军队士兵众多,怕是难以一一进行检查。”
“只需将校尉以上的将士检查一遍即可。”莫将军道,“巫术之害对我军影响甚大,还请圣女鼎力相助。”
“成。”阿苏圣女同意了。
所幸仔细检查过后,校尉以上的将士中并没有再发现懂得巫术或是中了巫术之人,莫将军总算安了心。
又过了数日,秦泽身上伤势渐愈,向莫将军提出了回京的打算。
莫将军自是应下不提。
隔日一早,众人收拾好行装,天蒙蒙亮就离开军营往北而去。
“阿泽,我们先送阿苏圣女回乌韶城。”
想起乌韶城的芽芽母女,福元圆心有不忍。
秦泽已然听过福元圆讲述乌韶城的事情,颔首道:“各族族内的纷争我们并不适合直接插手,但是像乌韶城白水族的新任族长所做之事,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
阿苏圣女神情落寞:“芽芽母女为了救我,此刻不知是生是死。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银宝摇摇头,上前对阿苏圣女道:“阿苏圣女,芽芽母女定然不会愿意你为她们难过的。”
圣女在一族的地位极高,为了救圣女做出牺牲对族人来说不是耻辱,而是骄傲。
阿苏圣女勉强一笑:“谢谢你,银宝。阿爹因为喇塔而死,我本想求情大长老出关,哪知去了禁地却被喇塔的人拦住将我捉了起来。”
她回忆着道,“他们在族人前诬陷我是假圣女,还用了障眼法证明我其实是天女。当时我势单力孤,根本无从反抗。”
“好不容易出逃,遇上了沈公子出手相助。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走,最终还是落了喇塔的圈套。”
自从被救出后跟着福元圆等人一路赶去军营,阿苏圣女一直没有机会说她的事。
如今大家的情绪和缓下来,她才慢慢地道出了原委。
“所以说只要能请到你们的大长老出关,”福元圆问道,“就可以解决喇塔的问题?”
阿苏圣女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只要大长老在,喇塔就没有办法瞒骗族中之人。”
“我听说你们大长老闭关多年,”福元圆沉吟,“你有办法请她出关吗?”
“大长老闭关前,曾给过我一个密令,”阿苏圣女抿着唇,“只要能进到禁地,就可以把大长老请出来。”
白水族的禁地已经被喇塔的人围封起来,要进入禁地需得破开重重禁术,还要躲过巡逻驻守的族人。
阿苏圣女先前冒险闯进去,最终仍是没逃不过喇塔的眼睛。
“只是现在禁地怕是防守得更加严密,”阿苏圣女叹口气,“要进去谈何容易?”
“我们先去乌韶城看看情况。”
众人抵达乌韶城城外,寻了地方驻扎歇息,由安顺和银宝先行去乌韶城打探消息。
两人一个时辰便匆匆回返,带来的却是不好的消息。
“城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阿苏圣女被救之事,”银宝心情沉重,“不少人还在讨论天女祭天的事。”
天女祭天的仪式在她们逃离乌韶城那一夜进行,与现在相隔已有近十天了。
“讨论的人都在对那喇塔歌功颂德,说是这次天女祭天必定会将他们白水族领向辉煌的盛世。”
秦泽面色阴沉。
西南地区民族众多,离京甚远。
因为西南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因素,朝廷对西南的管控向来不是非常严格。
像白水族这种以族群自居,眼里根本没有天王老子的民族,占了绝大多数。
身为储君,他自然不喜欢大庆国土上有族群如此自成气候。
福元圆见秦泽不虞,伸手拍了拍他,对银宝问道:“可还有别的消息?”
“芽芽家的客栈关门了,”银宝扁嘴,“小的进去看了,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邬子家呢?”
银宝继续摇头:“邬子家也是没有人,而且,密道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