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受了伤之后便不愿再走出房间,一是觉得自己丢脸,二是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很丢脸。后又想到身边的好友不是怪异就是被他父亲弄得“反目成仇”,心中烦闷之时,又听到身边的小厮跑来说,他的“叔叔”找到了,还是身上带着觉醒的半神之力的叔叔!
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叔叔?莫不是他父亲又一时想不开找其他人来顶替,也不管那人愿不愿意的吧?
孟祁怕他父亲再造“杀孽”,也顾不得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捂着伤口就一拐一瘸的往主院里走。好不容易在小厮的搀搀扶下走到主院门外,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你还要我怎么说才懂得,你是我们孟家的人!什么孟府的事与你无关?这种话你莫要再说了!待你习惯府中的生活,便你会知道有个家族照应着是多么幸运的事!”屋内安静了一会,便又听到他父亲说:“来人,请少主还有那位姑娘一同下去休息。”
那位姑娘?就在孟祁疑惑之际便看到吕苏一脸轻松的走在前头,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是来他们府上游玩一样。不过孟祁想起她上次将计就计装成着了他道的模样,她确实有这悠闲劲,因为她想离开肯定能够离开,孟府那些人又不是斩妖除魔的斩妖师。
这人便是吕苏了,吕苏原本是不想理的,看着他就这么的被人带走弄掉半条命更好,她是当做没看见一样转身离开了,可是走了一半却又该死地追了上去。
她告诉自己,跟着跑来是为了看他的热闹,没有别的心思。
世真却是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后来被孟伯恩分散了注意力,也便将所想的问题放回肚子里。
世真二人再次被“软禁”起来,住的地方是上好的院子,但不知孟伯恩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住的院子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世真才将手腕那串佛珠摘下来,对着它喃喃自语道:“你让我找来这里,是想我认祖归宗吗?”一言说完,便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愣。
这佛珠是他母亲随身携带之物,在他母亲刚开始病倒时,便给了他说了些她死后要他如何如何的事情。
现在如此情景,他应该烦恼着要留还是要走才是,可是世真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着的却是吕苏,以及昨夜那灼热的画面。那种感觉,比那狐妖撩他还要更甚。
要不,偷偷地去看看她在做什么?看她是否还在生气?可是想到她之前说的话,又继续躺着没动。
而北院那边,吕苏也在发呆,什么都没想,就是丢了魂似的发呆。
这二人一直未归,在三进院里的裕凡却是等得不耐烦了,尤其是那个大嗓门的巫马亦焱也找来后,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
褚子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都摆明了说不能与他一起浪迹天涯了,他却好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整天都缠在她身边,还动不动就借伤狼嚎鬼叫,要她帮搽药。
裕凡隐晦地让他回自己的房间去,他当做听不懂,直接了当的叫他离开,他便一脸受伤欲哭不哭的可怜样,还故意露出他身上的伤口,时不时抽气两声一副“我身上有伤我很痛你怎么忍心赶我走”的样子,真的矫情的可以。
裕凡不为所动,却抵不过他那身因她受的伤。说起这个,裕凡只想将金簪里面的鬼祟抓出来出口恶气。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裕凡房里烛火晃悠,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支金簪躺在上面。
“你在里面也待了一整天了,不出来透透气吗?”安静的房间内,裕凡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烛光映着她那张苍白的脸黑得诡异的眼神,无端地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你只是伤了元气,还没到要魂飞魄散的地步,不过你想养回来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不想再尝那被烧伤一样的滋味,就出来。”裕凡的脸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眼神却带着几分萧杀之意。
“哼!叫我出来你又待如何?你身上虽然有克着我的东西,可是你还能再戳一次心口吗?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了灵力,还得做巫马一族傀儡的半吊子而已,什么御灵师,不过是一个一时叛逆离家出走的可怜虫罢了。”说完,仰头大笑了两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一解她心中的怨气。
只见那金簪上冒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细看才看清她还有半截身子隐在金簪之中。她那猖狂的小模样,裕凡还是看得仔细,只想她裕凡从及笄那天起,那些个阴鬼东西看着她都瑟瑟发抖掉头就跑的份,却没曾想一朝落魄,不但被人打上注意还被这些鬼东西冷嘲热讽,兼看不起她。
裕凡二话不说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奇怪的手印,然后手上带着几分凌厉对着她那半截身子就要捉过去。
鬼祟云清想要躲闪,身形却好像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定住,一时心中又急又怕。明明白天的时候她在金簪中听到了她说没有灵力的,现在这模样这气场着实不像一个平凡之人。她这么想着,便愈发着急的挣扎,没想到猛地用力的时候那定住她身体的那种力量便不见了,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在金簪之中了,心中顿然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讽刺。
在外看金簪细细长长的,但是再里面却如同一条宽而温暖的甬道,她可以在里面打坐,受伤的时候也可以躺着,并不拥挤。
而外面裕凡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呆了几秒,随后发脾气般握紧了双手,眼神似乎要烧穿那支金簪。
原本她是想试试灵力恢复如何,因为在被鬼祟云清夺占身体的时候,她明明在体内看到的那像口井一般的地方冒着灵气,而她“掉”进去的时候却是直接拿回了身体的主导权,她以为身上的灵力多少有些开始复苏,所以才想那鬼祟云清来练练手,随便敲打她,告诉她有她在别想肆意妄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