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有些猜不透他父亲的意思,看着大家一直都是站着说话,心中屡次想要开口却不敢插嘴。
褚子萧又怎么肯抬起头来?他恨不得现在立马消失在裕凡面前,然后再去换一副英俊潇洒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褚子萧低着头又不吭声的模样,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没意识的晕迷。裕凡眼神冷锐的扫了眼褚子萧身侧两边的护卫兵,开口问:“他怎么了?”
“人怎么了,你们……”孟伯恩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听到裕凡的话后,便停顿住了。眼神莫测的在裕凡和褚子萧身上来回的转了圈,而后冷冷的看着那两个护卫兵,“你们私下用刑了?”
那护卫兵明显的感觉到孟伯恩的严肃,连忙放开褚子萧双手抱拳,“家主明察,此人在进来之前还是清醒的,属下曾探过他的脉搏,此人在他闯进府中之前身上便已中了毒,此番许是毒性发作了也不一定。家主,属下等人从不敢私下用刑。”说完,又郑重的抱了抱拳。
那护卫兵提起褚子萧身上中了毒的时候,巫马亦颛的眼神有些心虚的投向别处。当初在客栈,他觉得这个轻薄他姑姑的前辈是个淫贼,在姑姑说要放走他的时候,他不想惹姑姑不快,可是又不想就这么的放走这个淫贼,便拿了巫马一族常对逃犯用的逍遥散。
那逍遥散,之所以取这名字,全因中了此毒的人,在毒性发作之前你可以肆意快活和逍遥,可是毒性发作之后,那人体内的内力会散开聚集不起来,若是三日内不服解药,内力变会此地消散。然后他们巫马一族的护卫追捕起来就轻而易举了。四大家中都有几种别人无法轻易解开的独门秘毒,很久之前是为了保护家族不受外人胁迫,后来变成了控制家族逃犯的用途。
巫马亦颛承认在遇到裕凡的时候,曾想过用这些来控制裕凡,后来想起裕凡不是普通人,这些药物对她不一定有效,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褚子萧,他原本就是为了教训他,在姑姑郑重的跟他说过之后,也想着在第三天的时候让人找到他给他解药。
可是这逍遥散何时能使人昏迷了?
而褚子萧原本刚开始是有点装的成分在,到了后来意识却逐渐模糊起来,竟然装着装着就真的昏睡了过去。
孟伯恩原本还想从褚子萧身上问出什么关于裕凡的事情的,比如控鬼之术还是什么的,来再次确定裕凡的身份,如今人已经没有了意识,又如何能够如他所愿?
不过也罢,他心中已经有九成确定裕凡就是巫马一族的御灵师,还有那一成不过是为了图个安心罢了。
“那裕凡姑娘看看可认识此人,若是认识,便让人给他安排一间客房,叫来府上的大夫帮忙诊治诊治吧?”这样所有人都住在他这铜墙铁壁中,想要离开就没有那么轻易了。孟伯恩心中如是想着,脸上一副关切好说话的模样。
裕凡走到褚子萧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看清他那张脸后,便皱着眉头看向巫马亦颛。巫马亦颛心中一震,连忙转移视线对着孟伯恩说:“那就多谢孟叔伯了。不过说起大夫,与我们一同随行的还有两位朋友,怕是留在府中多有叨扰……”
“不叨扰!府中空置的房子多的是,人多还热闹些,便让的朋友一同住在府上吧。”孟伯恩就怕这个小子一直推托不肯住下来,当下好不豪放的打断了他的话,神情隐隐有些不耐。
就这样,褚子萧被人抬到前院的一间客房之中,裕凡他们也被安排在褚子萧左右两侧,他们的行李也很快速的被人拿了回来。
巫马亦颛不敢让他姑姑知道自己对她的朋友下毒,所以在大夫来把过脉后,便偷偷的将解药给了那个大夫,让大夫在给人服下,这样姑姑就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这一切的落定后,时辰便已经到了中午,为了以防与吕苏他们错过,孟祁还很贴心的让人去客栈里候着,见着了人就带过来。
而此刻的吕苏二人,在镇上悠悠转转的走了两三条街后,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山脚下。就算是山脚下,也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溪,而那故人的住处就在小溪的另一边,在房屋前种了几颗梅花树的就是了。
如今已入初冬,梅花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凋零,叶子被风吹落在院子中,显得几分荒凉寂寥。院子是由一些小竹子围成的,房屋也是简简单单的木房,此刻这里一片安静,偶尔有一两声鸟叫声传来。
吕苏站在院子门前,眼前仿佛还有她师傅老人家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品着茶看着他那个姘头在院子中晒衣裳。其实吕苏的不良习惯,全都是那老头传染给她的,好赌喜酒逛**……
吕苏也是在这里才将这些坏习惯玩得那么顺溜,因为待在这里的一两年着实太无聊了。
世真看着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神情似乎还有些伤感,让人看着心烦意乱,干脆上前两步推开了院子的木门。木门应是许久不曾动用过,他这一推便发出吱呀的声音,让走神的吕苏清醒过来。
“这里曾经住的是一位美娇娘,长得貌美性子温吞,是个男人被她顺两下毛,都不会再想要离开,我师父就是这么个例子,你想不想见一见啊?”吕苏打趣着世真,心中却知道这里已经无人居住,不然石凳上的灰尘也不会那么厚。
世真看了她一眼,默默的不说话,随意的在这院子转了一圈,除了那无人打理的梅花树下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之外,院子中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吕苏已经先一步的走进了那间她曾住过的房屋,木门也同样发出老旧的吱呀声,随着木门的推动还有些灰尘从上面掉落下来。里面也是一层叠一层的灰尘,简陋的客厅中只有一张木桌和两张木凳,那木桌上面还有一套茶具,上面结满了蜘蛛网。
吕苏的心情就像那蜘蛛网一般,有一种情绪在她胸腔里绕来绕去,然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的胸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