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苏仿佛没有看到褚子萧的脸色有多难看,腆着脸又问了一遍:“你这是要去哪?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要买什么外面也……”
褚子萧猛地停顿下来,回过头来眼神厌恶的看着他,看得吕苏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褚子萧带着厌恶又打量了他一遍,他身上的衣服仍然穿的松垮垮的,领口歪歪斜斜的,胸前好像还藏了什么东西,但因为腰间处衣服绑的乱七八糟的鼓起来,一看更觉得她在怀里藏了什么。
褚子萧收回视线,良久才说了句:“你去,现在确实天色太晚了,爷怎么能安心留她独自一人在这里。你去西街请一位大夫过来。”
吕苏顿了顿,随后带着几分雀跃的说:“你这么晚出去就是为了找大夫?其实,你不用特意出去找大夫的,你哪里不舒服叫我帮你看看就好了。我可是神医吕一的真传弟子,我师父会的我都会,我师父不会的我也会,外面的人也都称我为神医……”
吕苏看着被裕凡蒙上一层面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搭在她手上把脉的位置,着实有些不解这个英俊男子为什么要拿张手帕隔着自己的手,是不想自己触碰到小凡妹子?可是她早就碰过很多次了,等等……他该不会是喜欢她小凡妹子吧?
吕苏脸色凝重一言不发的替裕凡把着脉,在旁看着的褚子萧不由皱起眉头,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怎么了?她可是受到了什么内伤,还是……”
“睡着了,她只是疲惫过度睡着了。”吕苏收回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褚子萧松了口气,遂又问起:“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快的话明天就会醒来,慢的话几天或半个月也不定。”终于看出他们二人关系非同寻常的吕苏,心中说不上的失落,一时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了,胸口被咬伤的地方突然感觉到了痛楚。
“没有什么大碍,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了,有事你再叫我。”
吕苏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有空查看自己胸前的伤口。白嫩的肉肉上有一个冒出血的牙印,有四个牙齿部分伤口比较深。吕苏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委屈,用药处理好伤口后,就满脸怨念的跑到世真的房间里。
世真被她甩倒在床上时是什么姿势,他现在就以什么姿态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湿又是脏,那凌乱的头发由于他的头挂在床边而往下挂着,露出那张平时被长发遮挡去一半的脸。
吕苏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嘴里啧啧称奇:“长得也不丑啊,平时老遮着干嘛?”
最终吕苏跑来这转了个圈就回去了,她离开不久,还闭着眼睛的世真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还带着几分浅红色,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丧失理智。
在体内的妖力觉醒后,世真已经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难怪在他很小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就有一层薄薄的蛇鳞一样的东西,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是因为他是个怪物。
那些人骂得没有错,他就是一个怪物,所以母亲才会带着他藏在深山老林里,所以他才会被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抛弃,因为他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世真紧紧地咬紧牙关,就算眼中的猩红又再次的加深,他都忍毅着体内那种想要随心所欲去破坏的冲动。每次体内那种力量翻涌而起,他便想起他母亲对他的叮嘱和期望,然后硬生生的熬过那别人不懂的灼热难受。
两天后。
裕凡已经足足睡了两天三夜,这两天褚子萧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客栈后院,白天他会蒙上一张面巾,夜里才取下来,这倒没有人发现他是悬赏人物。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他急不可耐的跑到吕苏的房间去,想要叫她再去看看裕凡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不吃不喝的睡这么长时间应该是不正常的吧!
而且,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谁都不敢保证他那个二叔会不会一时脑抽杀他一个回马枪,到时候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褚子萧直冲冲的冲进吕苏的房间,却不料吕苏刚起床没多久,满头乱发,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里衣,里衣由于睡了一夜领口还有些松开,隐隐约约看到那胸前绑着的白色纱带,还有那不容忽略的高高鼓起的前胸。
褚子萧直冲冲的脚步顿住,看着他这模样,愣愣地骂了声娘:“他奶奶的,竟然是个娘们。”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待会过来。”
吕苏那还未睡醒的糊涂劲,在褚子萧离开后,猛地清醒过来。随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喃喃自语道:“他害羞了。”
“害羞”的褚子萧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床边,看着裕凡也在喃喃自语着:“同样是穿着里衣,为什么看到你换衣裳,我就浑身发烫,看到隔壁那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祖父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吕苏很快就过来了,她看着褚子萧轻轻咬唇,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褚子萧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知道她是女儿身后,褚子萧对她的恶心厌恶丝毫没有减轻,矫揉造作还不如呆呆的什么都不做。
褚子萧指着裕凡,高冷地吐出两个字:“把脉。”
吕苏撇了撇嘴,却是照做了。
在吕苏给裕凡把脉的时候,睡梦中裕凡却身陷一个画面之中。
画面中裕凡身形淡薄,静静地看着白嫣然一脸抑郁寡欢的坐在一颗青提树下,脸色依旧苍白病弱,而白陶然竟不在她身边。想来他们是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了。
裕凡正想开口问她为什么还不高兴,就见她呆愣愣的站了起来,看着远处逐渐走来的人影。裕凡看过去,是白陶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顾秀才。
白嫣然看清人影后,脸上的喜色晕了开来,双手提着裙子就往山下的方向跑。
裕凡清楚地看到白陶然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们二人相拥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