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一大老粗,提到兰芷双耳发红,眼下可是要大婚了的;李毅对湄痴情,常手舞足蹈,道湄最近待他亲近许多。萧晟做梦都没有想到,两名副将的感情发展竟会先他一步。
萧晟很委屈,可他不想说,于是沉着脸赶走了李毅二人。
第二日,朝堂论辩。
一大早,文武百官照旧候在崇文门外,等待女皇宣召。崔侍郎几人悄悄挪动位置,众星捧月般将许孟康围在中间。
“昨夜尚书大人为何闭门不见?”
众人本想寻许孟康连夜探讨一二,毕竟他是反战一派里官位最大的。结果上前敲门只得小厮回复,说自家大人病了,难以见客。今晨再见许尚书健康得很,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听闻太后娘娘昨日召见大人,不知娘娘何意?”崔侍郎问。
知晓内情的大臣们心中已有答案,想当年轩皇子就是被雁瑞毒害身亡,太后定是主战一派。保不准陛下态度如此坚决,其中不仅有靖安将军的“怂恿”,还有太后娘娘的意思。
“昨夜偶感风寒,难受得紧,”许孟康面无表情道,“太后娘娘确有召见,不过只为家事。”
见众人不信,许孟康补充道:“是为了长孙女的婚事。”
“原来如此......”大臣们恍然大悟。
谁人不知许尚书家的长孙女年满二十,至今未嫁。二十岁在古代已属大龄,许孟康因此没少受人暗讽。
许孟康着急,许府上下都急,可偏生外孙女是个有个性的,非要等待心仪之人。
几年来,此女就连长公主与陛下联手举办的赏花宴都去过了好几次,更别提踏平尚书府门槛的大小媒婆,可长孙女见过本人就是不嫁。
如此蹉跎下来,转眼到了二十岁,也就成了众人皆知的老姑娘。
许太后召见许孟康,说的确实是家事,有关政事一句未提。
她太清楚自家兄长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好言相劝绝无作用,是以谈话过程之中只关心其家孙子一辈的婚事。
“婉儿是个好姑娘,”许太后道,“她左右挑选,也不过是想寻个配得上许家门楣之人。哀家瞧着,那萧晟相貌堂堂,能征善战,为我扶熙立下汗马功劳,与婉儿倒是极为相配。”
许孟康听得冷汗连连,他这位妹妹自打成了皇后,便不再管许家之事,生怕朝臣认为一国之母过分关照族亲。现下太后突然拉着他说起家常,许孟康心中难免慌乱。
“回......回太后,靖安将军自是好的......可婉儿不能嫁去将军府......”许孟康虽言辞模糊,却也果断拒绝。
“怎么?”太后冷下脸来:“兄长这是看不起萧家?”
哪里是他看不起,若萧晟如其父一般性格,文武百官早就挤破了脑袋,争着抢着将自家小女嫁入将军府,哪里还轮得到他?
可萧晟手握扶熙兵权,在朝孤傲、治军甚严,其手下萧家军生猛得很,就连大臣都敢软禁,甚至打着陛下的名号去往各地查治贪官。
照许孟康看,萧晟一路走来,早就将他的姓氏变做了嚣张跋扈的“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