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照你说的办,”没能剥削扶熙的这些年,吕奢总觉着生活中缺点什么。他兴奋之下不忘爱子,“我还得书信一封送往夜照,令夜照赶紧送我儿回来。”
吕奢给不给夜照写信,李寿自是管不着的,反正四处乱跑的也不是他的儿子。至于写给扶熙的信,李寿斟酌字句亲手写下一封,又交给吕奢照样誊抄。
云葭收到信的时候,距离科举考试只剩半月。
“众爱卿以为如何?”云葭特意将信在早朝之上读过,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神情。
怀信上前一步,道:“如今吕皇子已出了扶熙,雁瑞再来质问实在不妥,陛下当不予理会。”
“怀尚书此言差矣,”崔侍郎躬身行礼,反驳道,“就算陛下不理会此信,现下边城外的雁瑞军,你我也能视而不见么?”
“正是,”一向在朝堂说不上话的明侍郎接话道,“吕皇子在扶熙遭人劫持,本就是我扶熙有愧于雁瑞,自是欠雁瑞一个解释。”
又有几名大臣站出来附和,他们可没忘,陛下还收了雁瑞五箱黄金呢。
实则收了十五箱黄金的云葭,将崔侍郎等人的名字牢记于心,双眉微蹙道:“依众位爱卿的意思,朕应当向雁瑞致歉?”
众人对视一眼,低头道:“臣等不敢......”
云葭叹息一声:“朕乏了,此事明日再议。”
议政殿,云葭气得一口塞进一只小笼包,愤愤道:“雁瑞此信何意,将军可看清了?”
“无非是为了黄金,抑或是城池。”萧晟好笑地望着云葭气愤的样子,斯文地坐在一旁喝粥。
云葭猛灌一杯茶水,怒道:“众大臣变着法儿劝朕道歉,其中不乏三朝元老。朕就不信他们看不出吕奢要朕致歉是假,索要财物、城池才是真!”
“朕原以为收服六部尚书便可上下一心,哪成想雁瑞不过一封信,文武百官之中就跳出这么些人!难不成在他们看来,扶熙的城池与百姓一文不值,可以随便拱手送人么?!”
“陛下莫气,”萧晟慢条斯理地放下青花瓷小碗,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上前几步递给云葭,“据末将调查,大臣们如此反常,可不仅仅是因为雁瑞来信。”
云葭展开纸张,只见上边详细标明了雁瑞使臣出入各位大臣府邸的日期与时间。
萧晟坐回位子,粥匙触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雁瑞此番派来的使臣,在国中担任御史一职,为人八面玲珑。他不仅带来了书信一封,怀中还揣着银票若干,就连护卫他安全的几名侍卫,身上也是揣了不少的。”
“他们几人先是入宫觐见陛下,随后便忙着拜访各位大臣。先是陛下下令陪同游玩的怀信等人,而后便是其余尚书与侍郎,拜访时间大多选在天黑之后。”
“名为拜访,实则贿赂。”云葭轻笑一声:“就是不知这名单上的大臣们,有几位拒收,又有几位乐不可支呢......”
萧晟亦是一笑:“末将愿为陛下探查一番。”
“还请将军不要打草惊蛇,朝中收了银票的,我自有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