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微微眯眼,她想起了此人:“朕记得那日在御穹殿上,是你率先求朕留下你们。”
“正是奴才,”紫衣美男缓缓走到前面,“陛下政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宫歇息。”
这人倒是有趣。
云葭一笑,道:“你不必如此自称,你们来到了扶熙,便是尊贵的客人,若有苛待,尽管到议政殿找朕。”
听到“客人”二字,紫衣美男目光一暗,苦涩地低下头行礼:“遵命。”
有他这么一说,美男们也看出云葭不过恰好路过,再没了靠近的心思。云葭乐得清净,转身欲离去,想了想又回眸问:“你叫什么名字?”
“韩紫,”美男这才露出笑容,“我叫韩紫。”
原来他的名字里带了个“紫”字,怪不得爱穿紫衣。韩紫这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与浅浅的梨涡,就连黑夜都有了颜色。
云葭呆愣一瞬,心想食色误国,她得早日把这些个美男安顿好。还好他们听话,几月来只安安静静住在晴巷,没有时不时跑到她面前转圈,否则她一个把持不住左拥右抱,从此君王不早朝可如何是好?
云葭不知,并非是夜照的美男们听话,而是萧晟早已请周浩仓吃过酒,并在酒席之上高谈阔论了一番,主题中心便是陛下年纪轻,万一被夜照美色所误,重蹈她皇爷爷的覆辙,可不是我等忠臣想看到的结果。
作为忠臣之一,周浩仓义不容辞派侍卫兵层层把守晴巷,吩咐道:“里面的人要东西可以,要吃食可以,见陛下?绝对不行!”
就这样,侍卫兵丝毫不敢懈怠地看着。可近日来,他们见里面人没有出来的意思,便逐渐偷懒,直到今日,竟胆大到相约翘班吃宵夜去了。
“明日晌午,你来议政殿见朕。”丢下这一句,云葭带着两名黑衣人缓步走远。
“韩紫哥哥,太好了,陛下要见你!”蓝衣美男一脸兴奋,连带着其余美男欢呼雀跃。
韩紫置身于热闹之中,神情却是落寞。若他猜得不错,扶熙女皇并非重色之人,她召他前去,定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
“陛下定是喜欢韩紫哥哥,若韩紫哥哥得了宠爱,可别忘了我们。”蓝衣美男年纪最小,所以说起话来尤为直白。
其余美男纷纷点头,来到扶熙之前,他们禁不住猜测扶熙女皇是个怎样的人。自那日在御穹殿上与女皇相见,他们其中许多人便想,女皇貌美如花、性情温和,侍候这样的主子,他们自是愿意的。
可谁成想,女皇虽收下了他们,却始终不露面,甚至派兵看守......
“阿执,休要胡说。”韩紫平时最是照顾阿执,今日难得板下脸来训斥一句:“对于她,我们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转回议政殿,云葭换上寝衣缩到榻上。这几日萧晟不在,李毅不在,湄也不在,她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就连批奏折都提不起精神。
看来习惯,着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