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羊头恶魔,陈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邪术之王巴风特,但半羊人领主的标志是个倒转的五芒星,也从未听说过它更改的信息。
而采用骷髅元素作为标志的深渊领主就太多了,包括原先的狄摩高根在内,陈邃一时半会实在数不过来,只得暂时放弃了继续探究钥匙来历的想法。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被疯狂伊凡如此慎重保存的钥匙更是极有可能关系到某个巨大的秘密宝藏,但光有钥匙却不知道对应的锁在哪里,钥匙本身也就失去了价值。
陈邃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钥匙物归原主,送上门的肥肉若是不知道独吞,他也枉做了这么长时间大恶魔了。顶多是拿到宝藏后给阿穆尔和海斯拉蒂分上一筹,以防原主人今后找上门时没人给自己撑腰。
解决了黑曜石的问题,地面上的重建工作也就得以继续开展下去了,陈邃还让尤利娅帮忙将四周墙壁里的黑曜石拆除后收集了起来,留给海登今后使用。毕竟黑曜石在主位面也算是一种稀有材料,如果要自己花钱买,没有以千、万为单位的金币恐怕还拿不下来。
从贫民窟来的那些人手大多被安排到了葛温的地下施工队中,因为挖洞相比建城更没有技术含量,也适合这些自生下来就没学过什么技术的初级劳动力。
唯一的例外是多汪,它本来就是以劳工身份被召唤到主位面的,不论挖掘还是砌墙工作都能胜任,陈邃便让它跟随海登参与到了地面施工中。
不仅如此,多汪还在完成自己本职工作之余,积极联系并帮助那些随它一起来的同伴,获得了海登和葛温的一致赞誉。
这些情况都被陈邃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看样子狗头人是将他那天的空口承诺当真了,拼了命地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和积极,试图借此攀登上更高的地位。
“有意思,一个野心勃勃的狗头人。”陈邃笑道:“不过本城主并不讨厌这样的野心,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吧。”
由贫民窟来的异族工人们组成的“第三施工队”很快在工地上成立了,队长正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多汪,陈邃将队伍的管理权和物资处理权全部交到了多汪手中,至于今后还能否更进一步,就要看它这个队长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了。
当三支施工队干得热火朝天时,由苏妙领导的农牧小队也完成了第一期种植计划,距离城堡废墟最近的几个山头上都被种满了毕托果树,正受到苏妙和手下人的精心照顾,以每天三到五颗的速度迅速成熟,如果不遇上什么意外,最多一个月后,新地城的粮食就能做到自给自足了。
除了毕托果树,总面积超过二十亩的两篇梯田也在几座山坡之间开垦了出来,陈邃之前买来的那些农奴将会在梯田间自行建房并长期居住,没有要事不得擅自离开。
虽然可能少了点人身自由,但陈邃许诺过种出来的粮食至少五成都归他们所有,这可比图灵帝国普遍的二八分成和凯严城贵族们收的一九分成快活得多。
留下一半人手照看果树林和农奴后,苏妙便遵照陈邃的命令朝更北面进发,去寻找那不知藏在何处的水库了。
至于放牧高脚羊的事情则暂时还在筹备当中,因为大冷天的山野间并没有供给高脚羊吃的牧草,眼下陈邃手里也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大量羊苗,光放养个几只根本形成不了所需规模,反而浪费人手。
“还是得想办法挣到第一桶金才行。”陈邃趁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道:“麦克马洪家的事情更多体现在人情面子上,真正的报酬只给了不到一千金币,对于现在的局面还远远不够。”
现有的粮食补给还能支持所有人使用半个月以上,稍微节省一下就能撑到大批毕托果实成熟,但陈邃的目标显然不是安于现状。
要知道真正的物资消耗大户——战斗部队目前还一个人都没有呢,并且考虑到周围环境和随时可能面临的危机,他需要数量更多、力量也更强的战斗人员。
生物越强、消耗的能量就越多,需要的食物补给也越多,这是塞雷塔世界无可逆转的规则。
陈邃不仅需要大量金币,更需要大量灵魂力,而这些要求绝非替人找孩子的琐碎任务就能满足的。
要说在塞雷塔这样的世界做什么事来钱最快,那毫无疑问是发战争财。只是凯严城位于远离战争的大后方,城中各势力的矛盾一时半会也发展不到大打出手的程度,陈邃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放到了肮脏的人头生意上。
就在他自下水道一游回来的两天后,几乎被遗忘了的鼠人刺客阿尔克林也回到了鲁拿里坡,腰上还挂着一只血淋淋的人类耳朵。
“嘻嘻,城主大人,您安排的任务,属下已经圆满完成了。”
阿尔克林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令人生厌的轻蔑笑容,或许有人觉得这是因为鼠人天生的贼眉鼠眼造成的,但陈邃可以保证,这家伙受人排挤绝对有其独特的原因。
但陈邃身为城主却不能因为属下的外貌特征表现出任何情感波动,只是面无表情道:“哦?本城主并没有给你具体的命令,你怎么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阿尔克林笑嘻嘻道:“当然,属下出手前在任务目标地点附近潜伏了两天两夜,从那些人类士兵和傻乎乎的鼻涕精嘴里听到了不少信息。”
“这家伙的名字叫康拉德,正是您给属下命令当日负责带队给贫民窟运送物资的队长。”他提起那只耳朵晃了晃:“胆敢对城主大人出言不逊,属下作为您忠心耿耿的刀,自然要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鉴于这个康拉德只是个最低级的小队长,连骑士侍从都不如,属下自作主张认为这等人的狗命没资格入您的法眼,所以只取走了他一只耳朵,教育他今后要学会好好听人讲话;并用铁线缝死了他的嘴,告诫他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