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霭说完后看宋楚郎脸色越来越扭曲,再也不敢多呆,忙慌慌张张的拽了包和衣服就跑。
但方面打了倒锁,她开的时候还是慢了半拍,被宋楚郎抓住了胳膊,甩到了墙壁上。
她骨头都差点被撞散架了,浑身疼的抽搐抬头,看到这个可怕的男人,心脏怕的哆嗦,却不愿求饶,“我得罪了你,既然没跳掉,想杀我虐待我都行,随便你”。
宋楚郎手缓缓掐上她脖子,是恨不得掐死她。
这个女人竟敢这样的羞辱他,甚至敢窥破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对的心思。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从来没有人。
她说他是可怜虫,就像一个软弱的灵魂被狠狠的刺痛了双目。
“滚,给我滚”,他声音胆寒的再次重复。
陆轻霭却像得了救一样,慌不跌的逃出去了。
方面被关上,屋内寂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宋楚郎回过身,靠在门上,那无边无际的寂寞像潮水一样包裹着他。
陆轻霭的话像魔咒一样回荡在他耳边上。
他这样的人,谁敢靠近,谁敢喜欢.
可能有一天,他死在哪个角落里发霉发臭也不会有人知道。
宋云央会掉一滴眼泪吧,宋楚颐会为自己难过吗,恐怕连容畅也在后悔生下自己这个儿子吧。
他慢慢的坐倒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年多在外面漂泊有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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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霭从房间里掏出来时,脚上连袜子都没穿,脚也没穿进鞋里,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堆衣物,还有内衣,披头散发。
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幸好走廊上没有人,她也不敢多呆,毕竟周仕伦、康柒柒他们也在这一层,如果被他们看到了,她脸都丢的可以去死了。
她把衣服胡乱塞包里,穿好鞋子先去上面的商场,偶尔看到几个酒店工作的人,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她在商场里找了家女厕所,把衣服换上。
出来照镜子时,看着里面的自己再也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从小到大,她也不能说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父母也不是时时刻刻的对她娇生惯养,但也没丢过这种脸啊。
男朋友背着她和别的女人乱搞就算了,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大叔赶出门,大晚上的,衣衫不整,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种侮辱。
想到接下来还要过五六天,她就觉得像在地狱里煎熬一样。
而且她还有套衣服、袜子、皮箍、充电器、内裤什么的都落在宋楚郎房子里。
别的也就算了,可没有充电器她怎么充电啊,而且内裤落在一个男人手里也不好啊。
但她实在是不想去面对宋楚郎那个变态啊,而且像宋楚郎那种人肯定会丢进垃圾桶里吧。
算了,她还是自己去买一个吧。
陆轻霭哭的脸上都是泪水了,才用水泼了泼脸,把泪水全部洗掉,安慰自己,再过几天,下了船,回到中国,一切都会好的,她会有父母的安慰,也会有小伙伴的陪伴。
擦完脸,她提着东西又去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安安静静的咖啡里就她一个人,她进去的时候,有点脸红的点了杯热牛奶。
店员的素养很好,也没有随便八卦。
陆轻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然后连上wifi跟好朋友陈惟叶发微信,诉苦。
陈惟叶很快回复:猪,快回来吧,心疼你,等到墨西哥后,马上买机票回来,让姐来好好安慰安慰你。
陆轻霭看着短信才开始笑了,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她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在中国,还是有很多人关心她。
只是在这个地方被人欺负而已,等回了中国,谁还会欺负她啊。
不像宋楚郎那个人,走到哪都让人讨厌。
这么一想,陆轻霭突然心里平衡了,何必去跟一个身边连朋友亲人都没的人计较呢,这么可怜的人根本没法跟自己比。
别人要笑就去笑吧,反正回到学校她也是有很多人追,周仕伦算个屁,康柒柒这种浪货别浪费自己的心情。
陆轻霭趴上桌子,继续再睡会儿。
……。
睡到七点钟起来,她立马去餐厅里吃了早餐,吃的也比往日里迅速,省的遇到康柒柒那帮人又来冷嘲热讽。
可没想到她吃完后离开时,还是碰到宋楚郎,在门口,他顿住脚步皱眉看着她。
陆轻霭只瞥了他眼,这个人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比昨天更邋遢了,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
她本来想问问自己东西的,不过想到他变态的个性,还是算了,自己还不如等会儿去逛逛,看有充电器买没有。
于是忙收回视线,快速的从他身边走开了,好像多和他说句话,多和他接触一下都像接触瘟神一样。
宋楚郎看着她迅速离开自己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头。
他本来还想好心问她一句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要不要,既然她不说,他就全扔了。
他以往他真稀罕看到她,只是他这种人真的像她昨晚说的那么让人厌恶吗,了解过后,连厌恶的多看一眼甚至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他拉了早餐,坐到餐桌上,周围的两桌是一对夫妻和一家三口,都在边吃早餐边说说笑笑。
而他这一桌,显得格外突兀。
他低头拿出手机,犹豫了许久登上MSN,容畅发来了一条短信:楚郎,云央怀孕了,你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才能放下。
他手剧烈的抖了抖。
仿佛胸口突然被撕裂成了两半。
自从宋云央结婚的那天,他就知道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远的不能再远了,他也知道她迟早会怀孕,可是她一直没有,但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难以接受。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他能放下吗?
当别人都开始重新新的生活时,他还在过去痛苦的挣扎。
为什么他一直挣扎不出来。
“哎,大叔,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啊,轻霭啦”,突然有人悄悄他桌子。
他抬头,看到周仕伦、康柒柒四个人站在他面前。
他猩红的双眼里射出戾气,周仕伦四人都怔了怔,一时之间有点不敢再开口问第二句。
宋楚郎猛地站起来离开,离开时,肩膀还撞到了罗凯,罗凯被他撞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发怒,就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这个老头有病吧”,罗凯骂道:“要不是在餐厅里,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算了,总感觉这个人不正常”,康柒柒说。
“他这么不正常,轻霭跟他在一起那不是很不安全”,周仕伦蹙紧了眉头。
……。
陆轻霭避开了周仕伦他们那帮人会去的地方,上午看了场音乐剧,下午去健身中心跑跑,顺便在那里洗了个澡。
晚上吃了晚饭后,就去看了场电影,结果没想到还是碰到了周仕伦他们。
“哎哟,轻霭,你背着这一大包小包到处走,不会还没找到地方住吧”,康柒柒语气关切,可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你那个大叔呢,不是听说是熟人吗”?
“是啊,轻霭”,周仕伦显得很担忧,“我后来问过客房经理,他说这里根本没有空余的房间了,你这两天到底睡哪”?
陆轻霭本来想厚着脸皮说自己有地方住的,不过后来一想,也没必要为了面子瞒着,要是被戳穿了更丢脸,而且每天在这船上躲这几个人也躲得累,索性道:“是啊,我没地方住啊,我这两天到处在船上那些角落里睡”。
“你怎么不早点说”,周仕伦一脸心痛,“那你快点搬回来住吧,轻霭,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没必要这么怄气倔强着”。
“哎,你错了,我不是倔强怄气,我是不想跟恶心的人住在一起,再说,你确定我那张床你们两没在上面滚过”,陆轻霭讥讽的笑道:“你们要觉得我可怜就可怜吧,别在跟我说话了,你们想怎么笑就怎么笑,我无所谓,反正回去后,谁还会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罗凯不满道:“陆轻霭,你别不知好歹,我们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