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才慢慢回答,“大概是不由自主吧”。
不由自主…不由自主…。
真是极具分量的四个字,江朵瑶耸拉下脑袋,败得脸都要热炸了。
燕墨伦看她眼,“如果男女之间,所有的事都能按照顺序来发展的一成不变,那也就少了些波澜和激情了”。
激情…激情…。
江朵瑶又浮想联翩了,她使劲咬了咬唇,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干脆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盯着地面走路。
“走路不是让你地,是看前面”,燕墨伦轻轻一叹,拽着她手拉近点。
江朵瑶一声不吭的跟在他一边,有了前两次教训,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
进村后,几乎人家亮着幽暗幽暗的几盏灯,因为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江朵瑶为了不那么尴尬,再次开口:“这地方有电跟没电差不多,充个手机都要充一天才充满,真是佩服住在这里住一辈子的人”。
燕墨伦认真盯着前面的路,嘴唇抿的紧紧的,江朵瑶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这里更穷的”。
江朵瑶一愣。
“他们至少还有东西吃,有些人一日三餐都没有”,燕墨伦淡淡说:“就连生命都时时刻刻得遭受威胁”。
江朵瑶顿时没做声了,她是相信他的,毕竟他走的远,见识广,什么艰难险地都见过。
走到校舍门口,还没敲门,奚玲听到脚步声早已经抢先一步打开门,“你们可算回来了”。
“嗯,你们休息”,燕墨伦把买的东西放门口旁边椅子上,便一言不发的回自己房了。
江朵瑶回头望着他穿越操场的背影,高大又英挺。
奚玲把门关上,嘟囔:“你们回来的也太晚了吧,我一个人在山上呆着有点怕”。
“不好意思啊,因为去草原上骑了会儿马,就耽误了点”,朵瑶过意不去的给她些吃的。
奚玲撕开包装袋,瞪大眼,说:“你们竟然还跑去骑马,也太罗曼蒂克了点吧,怎么样,有没有共骑一匹啊,像还珠格格里那样啊”。
“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啊”,江朵瑶背过身去打洗脸水,不过草原上那一幕还是让她脸热了热,那时候,是有那种电视剧里浪漫的感觉吧。
“不会吧,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没发生”?奚玲似信非信的盯着她,“没亲吻,没牵手”?
“你想法太不纯洁了”,朵瑶拿拧打湿的毛巾捂住脸,毛巾热热的,脸也热热的。
“闷骚”,奚玲哼了声。
这一天,似乎发生了太多事,晚上睡觉时,江朵瑶躺了很久都没睡着,闭上眼,脑子格外的亢奋,还有点小激动,她很想翻身,但是又怕吵到奚玲,一直僵硬的躺了三四个小时才睡着。
半夜,奚玲被一阵凉意冻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的被子被扯去了一半,旁边,朵瑶像毛毛虫一样把被子缠在一块。
她没好气的把被子扯过来点,朵瑶动了动身子,脸蛋从被褥里露出来,闭着眼,是一张咬着手指头在傻笑的脸。
奚玲被她笑的有点发毛,看了几次,才确定她是在睡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竟然咧着嘴角笑的这么春心荡漾。
还说没发生什么事,肯定发生了。
朵瑶是在做梦,梦里,她和燕墨伦坐在一匹马上,突然,他抱着她身子转过来,狂野的吻住她,吻着吻着突然身下的马剧烈抖动起来,马嘴巴里竟然还传来奚玲的声音:“江朵瑶,你给我醒来,要上课了…”。
她睁开眼,看到奚玲那张蓬头垢面的脸,吓得腾地坐起来,使劲揉了揉脸,好吧,刚才在做梦。
“你在做什么梦呢,傻笑了一晚上”,奚玲狐疑的看着她。
“额…我梦到了一个帅哥”,朵瑶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她要疯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做和燕墨伦骑马的事。
“帅哥怕是燕墨伦吧”,奚玲好笑的把衣服扔给她,“早自习铃声都响了,快点去上课”。
“你不早说”,她惨叫一声,赶紧手忙脚乱的爬下床。
她穿过操场往教室里跑时,忍不住看了眼对面燕墨伦的门,还关着,没起来。
……。
上完课出来,燕墨伦懒洋洋的坐在破旧的乒乓球台上抽烟。
江朵瑶想到昨晚的梦,心虚,没过去,倒是到中午时,他自己过来帮忙烧柴火做饭,奚玲炒着菜问道:“燕先生,这次打算呆多久啊”?
在旁边洗菜的朵瑶竖起耳朵听他沉默了下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多呆段时间吧”,奚玲呵呵的笑着,遭到了朵瑶一个白眼。
……。
就这样过了六七天,燕墨伦只是偶尔过来吃吃饭,陪他们打打牌,挑挑水,有时候顺便冲朵瑶说几句暧昧的话,不过像突然亲她的事倒是没再有过了。
朵瑶暗暗的也有些松了口气,其实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要是燕墨伦再突然亲吻她,肯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会招架不住的啊。
他们俩安安静静,奚玲倒是看的着急。
这天,她刚给孩子们上完音乐课回校舍,就被奚玲逮着着急的说道:“你和燕墨伦到底进展到什么阶段啦”?
“就这个样子啊,你跟我们天天在一块,不是看到了吗”,江朵瑶抽着嘴角,奚玲真是比自己爸妈还操心着她的终身大事啊。
“我就是看到了,我才急,你再这样温温吞吞的,肯定会被别人下手去”,奚玲说:“你知道吗,昨天,燕墨伦给桑花也挑水了”。
江朵瑶愣住,抬头,看着奚玲眨眼。
她上回也不记得是听谁说过,村里的桑花暗恋燕墨伦的。
“我听阿隆索说的,阿隆索说他亲眼看到的”,奚玲没好气的说:“他不止是为你一个人挑水了”。
江朵瑶失神了几秒,半响转开脸呐呐的说:“挑就挑呗,我跟他又没交往,也没在他身上打标签规定能给我挑水”。
“你就嘴硬吧,反正我只是跟你说,你要不在意,我没关系啦”,奚玲看她眼,说完就出去把玩自己相机了。
江朵瑶看着靠墙放着的几个水桶,莫名有种想踢翻的冲动。
……。
六点多钟,燕墨伦过来吃饭,饭桌上,三人都很安静,连一向嘴多的奚玲也很少说话。
吃完晚饭,燕墨伦问她们要不要打牌,朵瑶冷冷的撇过脸去,“不了,天天打,没意思”。
燕墨伦乌黑的眉皱了皱,起身没说什么就走了。
……。
第二天下午,喜仁妈给孩子送作业本来的时候,悄悄跟朵瑶说:“江老师,您可别天天给孩子们教书,疏忽了自己的男人啊,您也得瞧紧点,今天上午,我去桑花家送东西,正好看到…您男朋友从桑花房间里出来”。
江朵瑶烦躁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吗”,喜仁妈端详了她下,又笑道:“反正我是告诉您一声”。
下午上的课,正好是美术课,学生们的纸和笔都是燕墨伦买来的,江朵瑶看着那些纸笔只觉得非常刺眼,越看越想把纸给撕了。
这个虚伪的燕墨伦,这才几天,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亏他还好意思说给别的女人挑水挑多了,会让人家女人误会的,那他给桑花去挑水什么意思,就不怕人家误会了。
她没好气的黑板上画了一副男人的Q漫,格雷姆举手问道:“老师,您画的是什么”?
“噢,这是一个坏人,特别坏特别渣的坏男人”,朵瑶拍着黑板愤怒的说。
孩子们面面相觑,感觉什么男人得罪了她们的老师似得。
……。
下课后,朵瑶故意在燕墨伦窗户面前瞅了下,里面没人,肯定又被桑花给勾走了,以前,他要么就是守在操场上,要么就是去挑水了,怪不得这两天下午都没看到他,难道他和桑花真有端倪了?
江朵瑶想不通,桑花是长得算村里不错的,可要是出去一比,桑花真的只能算是中下的姿色了,难道他就这么饥不择食了,为了解决需要桑花都能将就了?
还是桑花有着高超的狐媚手段?
江朵瑶想不通,为什么前几天还围绕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就跑到别的女人那里去了。
她越想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在使劲挠一样。
五点多钟,燕墨伦过来说:“我今天不过来吃饭了,你们不用煮我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