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唯恐他们多呆一分钟,你是不是被蚊子咬傻啦”,厉少彬懊恼的道。
宋楚颐淡淡的瞥他眼,说:“你再跟我说话,不开车子,林跃藜的车子怕是要甩出我们一大段距离了”。
厉少彬被他一提醒,如梦初醒的赶紧心急火燎的发动跑车。
林跃藜虽然开的快,不过还是一会儿就被他追上了。
他一直跟着他们回北城,先送管樱、再送阮恙,最后送的长晴。
林跃藜下车送长晴,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厉少彬的跑车一个紧急刹车立即停在两人面前。
宋楚颐手插裤袋下车,嘴角挂着温温淡淡的笑:“多谢林先生送我太太回家,昨天晚上也辛苦你了”。
林跃藜憋着一张斯文的脸,想发怒但又实在不好说什么,毕竟长晴还在边上,也不好跟他正面冲撞。
干脆不理他,转过脸更加柔声的对长晴说:“那我们下次约,昨天玩的还挺开心的,让我想到了我们在毛里求斯的时候”。
长晴僵住,这样高温的天气,她已经能感觉到身边某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寒气,她心虚的恨不得钻个地洞进去。
“再见,我们电话联系”,林跃藜得意的看了宋楚颐眼后便上了自己车子离去。
长晴抓紧包,转身急忙想走,宋楚颐握住她手臂,扯到面前,眸色危险的眯起,“你们是在毛里求斯认识的”?
“是又怎么样,不关你的事”,长晴使劲推他手臂,想逃,推了半天他却反而握的越紧。
宋楚颐眉头拧的快挤在一块,脸色也铁青的很,“怪不得你在毛里求斯玩了那么多天都舍不得回来,还把我电话给屏蔽了,原来是在那边认识了帅哥,你倒还挺逍遥快活的啊,怪不得你回来的时候连正眼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早就在外面认识了备胎”。
“你胡说什么”,长晴也被他说的恼怒起来,虽然她们去毛里求斯的时候,大家是说反正要离婚了,要为第二春做准备,可她并不是那种能轻易放下的人,至少和林跃藜认识她从来就没有过别的想法,真的只是单纯的当朋友,“你简直太龌龊了,我不跟你说了”。
“不说清楚不准走”,宋楚颐将她抵在晏家的围墙边上,脸色极度的难看,“你们在毛里求斯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为什么来中国,是不是为了你来的”?
“你真的有病,就算我在毛里求斯跟人家怎么样了,你那个时候不还是天天守在宋云央的病床边上,我都没问你们背着我在医院里做了什么”,长晴恼羞成怒的朝他下面踹了一脚,亏她之前还为那句陪她一起看日出的话小小的悸动了一下呢,真是浪费她的感情。
宋楚颐下腹疼的一缩,长晴趁机拽着包跑回了晏家别墅。
“哈哈,老宋,你下面还能用吧”,厉少彬在车里瞅的哈哈大笑。
宋楚颐瞪了他眼,忍着下面火辣辣的疼上车,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老宋,要不要送你去看医生啊”,厉少彬继续幸灾乐祸。
宋楚颐冷笑,“我看你才需要去看一下吧,张都没开过,还不知道能不能用”。
厉少彬微微的一窘,这个老宋,太恶毒了。
胡植呆了呆,“老大,您…您该不会还是处…处男”?
“你才处男”,厉少彬气红了脸,“你老大我当年展翅雄风、纵横女人那片沙场的时候,你连毛都没长齐呢”。
胡植被训得灰头土脸的缩脖子,心里纳闷,怎么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在哪个女人身上展翅雄风啊。
宋楚颐冷冷的瞧了某人一眼,展翅雄风,真是不要脸,估计连翅都没展开过吧。
周末过后,长晴拍的新片也开始进入紧密的宣传期,她作为主演之一开始和男主角柯永源、于凯各地跑,当然,如果不是随行的人中还有一个池以凝,长晴还是会比较轻松的。
这样忙忙碌碌很快到了晏磊和沈璐的婚礼,长晴在婚礼的前夕坐飞机去了扬州。
相比长晴的忙碌,宋楚颐这些日子倒过的挺悠闲。
晚上,还拉着展明惟逛古玩店。
“你打算给你老丈人选个什么结婚礼物”,展明惟边和老婆微信,边疑惑的询问,“你真的要去吗,你不怕他们不欢迎你,你可别忘了,到时候还有傅愈在的,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损你”。
“我像是那种会怕事的人吗”,宋楚颐盯着展柜里一组茶具说道:“你觉得送这个怎么样”?
“还行吧”,展明惟点点头。
宋楚颐见他点头,正想让工作人员询问下价格,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过来的。
不到一分钟,宋楚颐便挂了电话走过来,目光严峻的道:“我得去趟德国,我妈出车祸了,医院那边打了电话给我”。
展明惟吃了一惊,“情况严重吗”?
“应该没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人照顾,这套茶具你帮我邮寄一下,回头我转你钱,我得走了”,宋楚颐拍拍他肩膀,迈开长腿加快步伐离开。
扬州老家,长晴早上六点就爬了起来,今天的晏磊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仿佛年轻了十多岁。
“爸,你今天真帅”,长晴竖着大拇指直夸赞。
“帅你个头,爸老啦”,晏磊嘴上说着,不过听到女儿夸赞,还是笑的合不拢嘴,“你快过去帮爸爸看看沈阿姨弄得怎么样了”?
长晴点头,赶紧往隔壁跑,这大概是嫁的最近的新娘了,从隔壁嫁到这边,但就是这堵薄薄的墙,却让两个人错过了十多年才走到一起。
推开傅家的门,长晴看到傅愈站在石榴树下,九月份的石榴挂在树上,不过还不够红透,他仰着头望着头顶的石榴,身体被树笼罩的留下了一层阴影,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惆怅。
长晴怔忡了一阵,十七八岁的傅愈也喜欢站在石榴树下想事情,那时候在她眼里看起来真像一副青葱的画卷啊。
过了今天,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长晴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走过去,“傅愈哥,在想什么呢”?
傅愈转过身,温煦的双眼停留在面前的她身上,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礼服,左边一半秀气的肩膀和锁骨都裸露在空气中,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小女人的韵味。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绵绵密密的疼意,但又被他安安静静的压制了下去。
他轻轻叹息,指着头顶的树温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向这颗大树一样保护我们的长晴了”。
长晴愣了愣,心里到底泛起了一阵淡淡的酸涩。
她点头,明媚的仰头笑,“以后我有一个疼我的爸爸,还有沈阿姨,又多了一个哥哥,我觉得我会越来越幸福的”。
“那宋楚颐呢”?傅愈忽然盯着她双眼问道:“你们也分开一段时间了吧,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
长晴脸上笑容渐渐的隐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烦躁感,其实她也知道两人是也该去扯离婚证了,可每次似乎都不大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她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上次在电视台里宋楚颐冷冰冰的警告她离林跃藜远一点。
也许是上回山上那个夜深人静的炽热的吻。
又也许是那天的日出下,他站在她身边说将来有时间他们一起看日出…。
就连最近每回她偷偷的更新微博时,总有一个楚楚动人2号跑到她下面来评论她的微博。
她猜想是他,把那个微博又拉黑了,过几天又冒出一个楚楚动人3号。
有时候他会点一下赞,说几句动人好听的话。
又有时候会突然打击她一下,冒出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总之,她感觉最近都有点被这个人弄变态了。
“我…我最近有点忙,这个以后再说吧”,长晴低头小声转移话题,“我去看看沈阿姨弄得怎么样了”。
她说着立即往屋里跑。
傅愈复杂的看着她背影,眼神微暗,他还不了解吗。
她这是在逃避。
逃避一天是一天,或许是心里还有期待吧,可是对于宋楚颐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卧室里,长晴看到坐在椅子上凤冠霞帔的沈璐。
今天的沈璐仿佛回到了长晴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明媚端庄的样子,沈璐的脸本来就是小的,五官也是漂亮的,虽然五十多岁了,脸上也有皱纹,但在化妆师的妆容下,也美得让人惊艳。
长晴不由自主的艳羡起来,怪不得每个女人都期待结婚的那一刻。
就在前不久,她也憧憬着和宋楚颐的婚礼。
她喜欢西式的,喜欢白色的婚纱。
她觉得自己穿婚纱的模样一定是极美的,还幻想着宋楚颐看到她穿婚纱的时候眼睛里肯定是惊艳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自豪自己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可现在,婚礼没有了。
她只能偷偷的羡慕别人的婚姻。
“长晴,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璐回过头,微笑着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