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师”,他冲左骞淡淡点点头。
“宋医生,找长晴呢”,左骞顿住长腿,思考了几秒,低声说:“冒昧问一句,宋医生最近是不是和长晴吵架了,看她有心事的样子”。
“劳烦左老师关心了,是有点矛盾,不过多哄她几次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宋楚颐微笑的一颔首,与他擦肩而过。
左骞看了他背影一会儿,才走进长晴办公室,她红着眼睛一副生闷气的模样,看到他才,忙揉揉眼睛说:“左老师,您怎么来了”?
“跟你对一下台本”,左骞温和的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呢”,长晴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我也正想跟您说节目单上的事,我觉得有些对话是不是要改一改”。
“你说哪里,我看看…”。
下午五点钟,厉少彬开着他风骚的跑车回来,看到院子里停着的奥迪,立即屁颠屁颠往客厅里走,“老宋,今天事办的怎么样儿啦,你老丈人原谅你了没有”?
走了一圈,没看到宋楚颐人影,最后还是小保姆指了指室内的泳池。
十来米的游泳池里,宋楚颐像一条白鲨一样在水里翻腾,湛蓝的水花中,两条手臂矫健的翻腾出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老宋,事办的怎么样了”?厉少彬走到他停靠在岸边的地方,笑眯眯的问:“你们家晴宝宝有没有感动的重新扑到你怀里啊”。
宋楚颐挂着一身水珠支撑着坐到泳池边上,眼眸无力的扫了他眼,淡淡说:“长晴已经自己找到了一个合作商,看着还挺有来头,还是海外的”。
“那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错过了讨好的机会了”,厉少彬惊诧不已,“不过你确定是晴宝宝自己找的,她有这个能耐吗”?
宋楚颐手往泳池里一抄,往他脸上泼了一脸水,“不许再乱叫”。
厉少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一个称号都这么专制”。
“等你以后找了老婆,我也要叫你老婆宝宝,你觉得怎么样”?宋楚颐反问。
“额…”,厉少彬挠挠下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找到老婆啊,而且你没了讨好的机会,确定长晴还会要你这个老公”?
宋楚颐脸部一沉,绷着脸没说话。
“要不我去查查那个和晏氏合作的人,然后暗地里偷偷的把他们合作的计划搅和了你觉得怎么样”?厉少彬灵机一动,他最喜欢干这种缺德的事了。
“算了,要是被晏家人知道,还不得认为我和我哥他们是一样的人,晏氏现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晏磊都快要结婚了”,宋楚颐叹气,“如果晏氏能找到更好的合作商,应该替他们高兴,可是…我是觉得那个和晏氏合作的男人好像想挖我墙角”。
厉少彬瞪大眼,“真的假的,这才几天就有人翘墙角”。
“而且来历看起来还不小”,宋楚颐眉头深锁,“不知道长晴怎么认识这样的人”。
“这还不容易,我给你去查查他来头,明早给你消息”,厉少彬说:“对了,你现在辞职了,打算怎么办,那个…要不你跟我去度假去”?
“……”,宋楚颐脸部抽搐,“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去度假,你确定不会被别人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厉少彬一脸小哀怨,“没女朋友的人就是这样,也没女人陪同去度假,我总不能带着下属去度假吧,要不叫上墨伦吧,我们三个人去”?
“我对和男人度假没兴趣”,宋楚颐无力的站起来,“你还是自己快点找个女人去度假吧”。
“我也不是没找过啊,我最近有相亲,不过觉得没什么意思”,厉少彬伤感的说:“感觉还没有跟你在一起有意思”。
宋楚颐脚步趔趄了一下,作为朋友,他真是要这个人的后半生操心了。
翌日,宋楚颐还不到七点钟就睁开了双眼。
作为一个医生,从事长时间的工作,突然不工作了,还真不习惯。
尤其是又没工作又没老婆,就更不习惯了。
这时候要是能抱着一个软绵绵、娇滴滴的老婆就好了。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厉少彬睡到九点多钟才醒来,宋楚颐已经吃好了早餐,坐在沙发上看清晨送来的报纸,他瞅过去看了一眼,都是招聘的内容,“老宋,你要找工作啦”?
“嗯”,宋楚颐低声应着,“都是些小私人医院在找医生,不怎么行”。
“废话,全城最牛掰的就是你们柏瀚医院了”,厉少彬说:“不过北城附属医院也不错,但那是公立医院,以你的学历,要进去是简单的事,怕就是怕你尴尬的身份,人家不愿收”。
宋楚颐深深的皱眉,厉少彬笑嘻嘻的说:“要不你跟我混算了,我允许你叫我一声老大”。
宋楚颐冷笑一声,不想搭理他。
这时,胡植匆匆从外面进来,“老大,宋医生,林跃藜的底细我查到了”。
“林跃藜是谁啊”?厉少彬皱眉。
“就您叫我查的啊,和晏氏合作的人叫林跃藜啊”,胡植还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厉少彬接过一看,照片里的一个绅士的男人从楼梯上下来,一身灰色的西装,里面搭配着灰色的马甲和淡蓝色领带,鼻梁上架着墨镜,头发搭理的一丝不苟。
“这就是林跃藜”,胡植说:“我是在他国外的博客上面找到这张照片的”。
“是这个人吗”?厉少彬给宋楚颐看了看照片。
宋楚颐点点他,“是他”。
“长得挺人模人样的吗”,厉少彬刚说完突然感到身边的男人寒气散发出来,忙又说:“不过一个大男人弄这种照片到博客上面太风骚点了吧,像我们从来都不弄这些的,娘炮,一点都没有阳刚之气,胡植,你说是不是”?
“是是”,胡植笑道:“没有您两位这么有阳刚之气,不过他还挺有来头的,是一位拥有CFA资格的金融分析师,目前在英国的明莱德投资公司就职,据说年薪达到二十万美元”。
“二十万…美元”,厉少彬再次瞅了眼身边的男人,“老宋,这工资…有点高啊,比你高多了,不过…你也还是有不少额外的投资收入的”。
“这个林跃藜也私下在中国入股了一家投资公司,一年也有千多万的收入,另外,对金融这一块特别敏感的人难免都会投点基金、炒点股,身价应该已经过亿了”,胡植勉强的接着说完,“而且他的父母也在英国有独立的公司,是早些年移民、国外的华侨”。
厉少彬摸摸鼻子,“老宋,你这个情敌来头不小,不过真没想到长晴会认识这么有实力的人啊”。
宋楚颐脸色愈发的深沉,“既然他是一个搞金融的,为什么又会跑来倒弄医药生意”?
“他是帮他叔叔的忙”,胡植一五一十的说:“他叔叔是在南美那一块做进出口药材的生意,听说最近即将进军印度市场,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大,需求也非常大,昨天不但买了晏氏积压了全部的存货,还签了合作五年的合约,基本上…晏氏拿下了这个单,还真不用愁什么了,至少不管怎么样,在激烈的国内竞争市场下,晏氏将目光瞄准海外,确实是很大的突破”。
“这个单确实挺大啊”,厉少彬颔首,“这么大的单说签就签了,我现在也不得不怀疑这个人对你老婆有居心啊”。
宋楚颐轻揉眉心,这还用他说吗,他昨天就看出来了。
“你时刻派人给我盯着他住的地方,有动静就立刻告诉我”,宋楚颐把晨报往边狠狠一丢,他暂时就不找工作了,看看这个林跃藜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夜晚十一点,坐落于北城海滨湾最繁华的酒店里。
十五层的咖啡馆里,昏暗的光线中,一名英俊的金发年轻男子捧着啤酒杯坐于落地窗前,周围萦绕着低迷的萨克斯曲。
“不好意思,刚参加完一个活动,来晚了”,管樱把包放在桌上,坐到他对面,姣好的妆容还未从清丽的脸上卸下来。
詹姆兹微微一笑,“没关系,反倒是我挺不好意思,明知道你累了一天,这么晚还约你出来坐”。
管樱俏丽微微一红,詹姆兹笑了笑,“要喝点什么”?
管樱随便点了杯果汁,“怎么林跃藜没有来”?
“噢,他这两天心情有点不好”,提到这个,詹姆兹碧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长晴结婚了”?
管樱一愣,头顶,咖啡厅里不知哪里流泻出来的流光溢彩的灯从她眼睛里掠过,她垂眸。
詹姆兹似笑非笑,“你不会其实也结婚了吧”?
管樱皱眉,“怎么可能”。
“之前在毛里求斯的时候问你们,你们都说没有的”,詹姆兹说:“请原谅我问的这么冒昧,只是跃藜对长晴…,说实话,你们应该感觉的出来的”。
“那我也说句实话吧,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来中国,会来北城”,管樱望向外面滨海路,“人生的路上,总会遇到不少人,有些人只是几面之缘,在毛里求斯的时候,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就像一场无忧无虑的梦一样,梦里外的东西并不是很开心,大家也不想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