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陆州的新住处时,那鹦鹉已经挂在屋檐下,被那只黄狗崽子一蹦一跳的恐吓着,下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公子,屋子已收拾好了。”
灵儿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三人从大门里进来,站起来说到。
“灵儿,我跟你讲今天那松花鱼可好吃了。”陆仙仙说着酒蹲在她的洗衣盆边,跟灵儿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吃的。
打量了一番院子,典型的四合院,地面青石铺路,厢房也是大的很。
屋檐窗棱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总体来看,他很是满意,毕竟这里才是他真正意义的家,心安之处。
何远看着陆知薇道:“你若是这里住不惯,有空也可以回去。”
“才不要。”
说完站在院子里,也不回头看他,闷声闷气的说到。
“来,过来。”
何远上前一步拉过她,本来就比她高,力道也比她一个女子大很多。
被扯过去,也不抬头看他,轻轻捶了他几下,闷在怀里道:“妾身不如吕会长能干,不如烟儿姑娘温柔,如今又不做夫子,怎么办。”
“谁说的,一日妻,终生妻,一辈子有很多个日子,我们还得一起走下去。”
说完哄她去睡觉,自己跑去了茅房。
别问为什么时茅房,这样进当铺时就不会被发现。
一进去就看到了那天从清湖畔带回来的画,从里面拿出了《清明风俗图》,还有一对娇小的青花瓷瓶子,一并拿了出来。
看了下四面,将瓶子揣在怀里面,又拿着画走了出去。
幸好没有看到,否则自己被怀疑从茅房出来,那可就糗大发了。
回到屋子,陆知薇看着他手中的画,好奇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朋友送的,我听说是个知名的人儿画的,拿去换些银子过来用。”
说完便包了起来,叫了泥鳅一起向门外走去。
来到吕府时,吕金桥正好没有在,便将画与那对青花瓷交给了吕轻眉,道:“这些,合理公正的估个价,先还你一部分。”
“这,你何必为了别人的几句话就如此意气用事。”吕轻眉有些嗔怒的继续道:“吕氏商会,我才是那个老板,一切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何远心里是有些感动,这个女人能帮他,日后他也不会辜负了它的心意。
既然别人泼冷水,那他就烧开了泼回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地带着灵儿他们去了飞仙楼,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改造。
只剩下四面白墙没有任何的装饰,必须要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那么只有立体画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了,说干就干,何远拿着笔在墙上涂了起来。
他在大学是搞过几次写生,素描的,从角落里找来画笔,开始撸起袖子在墙上画起来。
面上的动物,不仅神态惟妙惟肖,与真人无异,更是多了几分灵动,像是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一般的立体画,大都是通过比例的控制,光影的调节,需要从某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才能显示出立体效果。
但是对于这个,总不能让所有来看剧的人,都站在特殊的角度看吧。
为了使得全方位,三百九六十度无死角,何远削弱了下,使立体感并不那么强烈,既栩栩如生,又营造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但这过于有些冲击性的画面,在这个时代被人们接受也还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渗透和改变要一点一点的来,这只是他做的第一次小小的尝试。
画完之后,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又添加了几笔,方才满意的转过身。
转身时,猛地对上一张精致的脸,因为何远转身的动作有些太过突兀,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人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若是再近上一点,就会近距离上去了。
“吕会长……”
何远看着身后的红衣女子,有些好奇的问到。
见她不回答,只是脸色微微有些红,便不在管她,又拿着其他的颜色开始画起来蜿蜒盘旋的龙。
将龙的大体形状画好后,吕轻眉才抬头看着他:“画与瓶子,价值两千五百两,叔父想让我问你那幅关于清明民俗画,是出自那个名家之手,而且独一无二。”
何远笑了声:“吕大会长,好奇心害死猫,我说我画的,你信?”
何远怕她在问下去没完没了的不说,自己还要解释,便将她随口搪塞了过去。
又专心细致的画起龙来,吕轻眉见问不出他什么,也只好作罢。
随即轻声道:“银子我已经帮你送到你的屋子去了,你留下来置办你说的服装和其他。”
说完又继续自顾自的看着何远画好的其他画。
其中一副题着首诗,吕轻眉轻声的念了出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这个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儿,他是她捉摸不透的第一个人。
何远又亲自在店外绘制了几幅山水人物画,当然全都用上了立体画法,栩栩如生,让人看上一眼,目光仿佛就要陷进去一般。
就算有的人不进来,看到门口的画也会是有些吸引的。
正岔着腰欣赏着这些画,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有事?”
“脸上有墨水。”吕轻眉手绢抵着嘴笑到。
“这里?那里?”
何远胡乱的抹了几把,吕轻眉看了看,将手帕伸过来:“别动,我帮你擦便是了。”
只感觉手帕抚过自己的脸,一阵淡淡的香味钻满鼻子,淡淡的,就像雨后的茉莉。
手帕轻轻的拂过自己面颊,踮着脚帮他擦了干净。
却没有看到趴在巷子后面的陆仙仙,正恨恨的看着两人,有些失落的拿过手里的木头人,用小刀在那里刻着:“臭姐夫,坏姐夫,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的何远并不知道自己被那个丫头诅咒了不下十次,指挥着泥鳅与陆大把招牌挂好。
“明天我就要开始给他们上第一课,演员的自我修养了,等开张时你就让那些雇员来,你也记得来捧场。”
吕轻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进了轿子。
何远在脑子里翻着关于演员修养的书,准备恶补,好应对明天的事情。
因为吕轻眉走之前告诉他,自己在陆州最大的州台请了陆州的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