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成从吕氏商会出来时,满脸的成就感,拿着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昂首挺胸的人走到一家肉铺前,随手扔过碎银子,毫不在乎的说了句:“给爷来十斤猪肉,一根毛都不要。”
“好嘞,您的十斤猪肉。”老板利索的在铁棒上蹭了下刀,割下十斤大肉,麻利的包好。
身后的人影看到买肉的陆不成之后,转身回到了吕氏商会二楼。
“怎样,清楚了?”
“会长,那陆不成买了几斤肉便出城了。”
“嗯,没你的事了。”吕轻眉说完又翻过手里的镜子看了看,背后刻着“何远”两个歪扭的字,握着镜子,目光看向远处。
此时陆州城外的陆家庄,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门口,说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看到不远处的陆不成后,人群沸腾起来,都停下交谈,一起围了上去。
那可是猪肉啊,这秋收后能填饱肚皮就不错了,如饿狼般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肉。
“不成,你发财了,买这么多大肉。”
“晚上都来我家,见者都分一碗肉,我可不像有些人是个窝囊废。”
“啧啧,要是我老汉有这么多银子,先娶它个几小妾。”
刚说完,就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他转头后发现他的老婆子刚好赶来叫他吃饭。
瞬间闭上嘴,蔫蔫的跟在那婆娘身后。
雾气腾腾的房间里,何远悠闲的躺在半人高的木桶里。
热水进入毛孔的感觉,让他顿时觉得浑身舒爽,那会儿踢蹴鞠的脏汗与疲倦,一扫而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这木桶空间有点狭小,自己人高马大的蜷缩着憋屈。
灵儿提着桶从外面走进来,又给浴桶里面添了一些温水,无意间瞥向浴桶的时候,小脸不由的微微一红,就像红李子。
“公子,灵儿帮你擦背。”小丫鬟卷起毛巾,声音软糯的道。
灵儿擦背的手法很轻柔,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何远趴在浴桶边缘,享受着小丫鬟的擦背的服务。
只觉得这古代人还真是会享受啊,就像唐朝的华清池,虽现在就是个池子,但在当时已经算是极大的享受了。
要是有一天他也能去沅沧的池子里泡泡澡,来个什么牛奶花瓣药材什么的,堕落堕落。
不过作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的五好青年,怎么能被封建社会的奢华风气所荼毒,而且大丈夫不能贪图小享乐,应该目光长远点。
心中这样想着,开口对灵儿说道:“换个地方,对,搓那里!”
踢了一阵蹴鞠之后,最幸福的事情,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最好的就陆知薇在这里,可以拉下来一起洗,不过这个梦幻气泡只是想想。
片刻之后,小丫鬟退出房间向门口走去,风中飘过来一阵炖肉的香味。
朝着肉香飘过来的位置,看到陆不成正端着一碗肉从她面前晃悠着经过,送到了另一家屋子。
灵儿噘着嘴,哼了一声:“切,我们才不需要,不就是肉吗,我家公子想吃顺手拈来。”
嘟囔着晃进了厨房,去准备今天的饭菜,刚走进厨房,就看到厨房放的一碗肉。
小嘴微张,俏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仙仙小姐,这肉?”
“你说肉,是我去树林的鸟窝里找蛋回来时,陆大爷给的,我就拿回来了。”
一边的陆仙仙笨手笨脚的将两个杏子大小的蛋磕进碗里。
何远换好衣服,翻开枕头去拿镜子时,摸了摸没有,又拿起枕头来——还是没有!
“这耗子还叼镜子不成,算了算了,不值钱的东西。”何远嘟囔着躺在床上。
庄子里的学生从学堂里一拥而出,互相推搡着离开,眨眼间就剩陆知薇一个人了。
她宠溺的摇摇头,转身用麻布轻轻的擦去粉笔字迹,走出了学堂院子。
“知薇,知薇,这碗肉给你吃罢,是我进城买的,我现在的银子多的数不完。”
听到声音,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陆不成端着一碗肉跟在她后面,就去扯她。
“不用,莫要跟着我了,你我男女授受不亲。”说完甩开袖子,疾步向前走去。
“你那郎君一介武夫,虽说你家是大户,可这肉也不常吃罢。”
说完又要过来扯,却被陆知薇轻巧躲过,将他推出好远,往后退着步子低声叱道:“给我立即滚去,不然不然我要喊我男人了”。
只感觉后背一硬,撞上了一堵人墙,耳朵边传来一声:“孙子,我的女人你莫碰,不然小心你的腿。”
何远听她学着自己说男人两个字时,心中激荡,将她一把捞到自己怀中。
陆知薇还是头一次在外面与他有如此亲热的举动,靠在他胸前晕淘淘的,又是娇羞又是满足的。
也不管身后的陆不成脸色,过了小半会儿,才轻轻推开他的胳膊满脸羞红,却不敢去看他,只是低着头捻着衣带子羞答答地道:“郎君,妾身饿,我们回家吃饭吧。”
“可是娘子,你家男人没给你做肉怎么办?”何远看着端着肉离去的陆不成,故作高声。
“妾身不嫌弃,郎君做的就很好了。”
何远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的跟她进了院子。
看着饭桌上的饭菜,有肉有蛋的,明明剩余的粮食与菜干都已经给爹爹带走了,突然这么多,陆知薇有些惊讶,以为是什么特别盛大的日子。
何远闷头吃饭,也不多言语什么,只有灵儿与陆仙仙叽叽喳喳的跟陆知薇讲话。
看到这一幕,何远将自己筷子夹的菜干看了看,只感觉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通用的真理,随即两下吃完饭,将自己的碗放下,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径直走到屋檐下,喂了些瓜子给它,悄悄道:“这瓜子要是没了我去哪里找?”
忽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似乎还没有看见向日葵,那杂货里面有生种子,到时可以种在陆家庄的田里。
“爷~爷来了~好东西~”
房檐下的鹦鹉扑棱着翅膀,吐字不清的说到。
“什么爷?什么好东西?”
何远有些纳闷,但还是实在想不出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是什么意思。
伸手去摸笼子,却被笼子上的钩子勾住衣袖,撕拉一声,就有了一指长的口子。
听到声音的陆知薇走过来,扯过他的袖子,将他拉进两人的屋子去了。
身后的陆仙仙张着嘴巴,惊呆了,看着灵儿:“姐姐何时会缝补衣服了。”
很久以前都是家仆做,后来衣服破了也是隔壁的大婶帮着的。
进了屋子,陆知薇找出针线,开始揪过他袖子缝了起来。
何远看着眼前低头咬线头的女子,心下一软,他模糊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妈妈也是这样。
将他上树勾破的衣服,用嘴咬线头的。
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正在看着她后,没来由的有些慌张,毕竟她是第一次做,她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学。
却不知这一分神,一紧张,食指便被扎了下,沁出了黄豆大小的血珠。
沉浸在回忆里的何远看到眼前人一哆嗦,俯身去瞧。
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刺破了手指要用舌头去吮了。
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拭血迹的,总不能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吧。
他无奈下,将她手指含进嘴里面,陆知薇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放到嘴里,轻轻地吮着。
那舌尖顶着她的手指,陆知薇的身子猛地一抖,顿时一片红霞上脸,热气盈人。
何远嗔道:“看你,这下被扎出血了。”
她此刻悄悄地也不还嘴,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儿,乖乖地任他轻轻按压着自己的指肚。
低声软软的地说:“妾身想着你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子出门岂不叫人笑话,何况现在也无多余银钱置办新衣服,等过几日我学会了,帮你做一身袍子。”
何远也不好意思在去怪她不小心了,便让她小心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