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咬着草躺在野外的草丛里看着天空,四周除了潺潺的流水的声音外,就是一些虫子的叫声。
带着的棉衣并没有用上,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气温比沅沧的陆水沅关哪里温暖多了,甚至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的人也都是没有点火,为了不被人引起注意,大家都静悄悄的躺在草丛里,吃了一些他们自己带来的一些干饼子,就静静地等待着水积满。
上游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下游却如同另一个吵闹的世界。
此时水云谷中的战火硝烟正浓,一道道的火光划破了夜空,水云河跟前,早已经是杀声震天。
沅沧的将士与漠域的贼兵已经打的不分你我了,两方只有刀剑不断的碰撞,只有刀铁没入了肉里的声音。
有人大声喊叫着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长矛戳中,向前趔趄了几步后就倒下了。
有的则是脸上都是血,头发也已经松乱,但是他仍然举着大刀向前砍去。
陆北玄今日与何乃昌两人商议后,决定他们在夜间攻谷。
当时这个建议最早是何远自己提出来的建议。
因为何远之前看了何婉儿给他的那张剖面图,对于那些个地形与气候条件,他觉得最好是夜晚攻进水云谷是最好的。
不过当时是被陆北玄给一口否决了。
现在按照何远走之前为他们策划的那个的主意,只要沅沧军分为几批人,分批日夜不停进行攻城。
其中沅沧军尤以夜间的攻势最猛。
何乃昌按照何远的说法,选取了最精的兵将,上战场经验最多的,作战次数也多的就可以作为黑夜中的前排兵。
因为夜间那些漠域的守将是根本看不水云谷外的的一些队形与情况,以及具体部署和动向。
这样以来,他们就不能在谷中提前做好防备了,而且可以极大的减轻沅沧兵的阻力,加大攻势。
何乃昌看到夜间他们进攻的效果要比平常更容易。心里也是不禁放下心来,看着观战的陆北玄,有些骄傲的道:“看来我这儿子还是比较随我的,真不愧是我何乃昌的儿子,作战都这么像我。”
听到这话,陆北玄鼻子哼了哼转身道:“这是我家薇儿有眼光,是她的功劳,你这老古板还能让他这么的有计谋,我看你真是在说假大空的话了。”
何乃昌气急道:“得,我不与你这匹夫在那里争论,等这场最后的攻击结束后,我们再好好回陆州说道说道,不服就用老办法。”
“谁怕谁,我等着。”陆北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往另一处地方移动了下。
夜间攻城,随着沅沧精兵不断的进攻后,那些漠域军爷似乎有些弱了。
而且这个法子果然坑苦了水云谷中的那些漠域兵。
谷外不断的攻,攻势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了。
此时的水云谷中,那几个将军狼狈的躲在营帐中道:“不知道莫将军到底攻下城了没有,这真的是快支撑不住了。”
“放肆,你这厮是说的什么屁话,这是在扰乱军心,若是被那些将士听见,你就得被拉倒营外砍了脑袋。”
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看了争论不休的两个人道:“左将军,右将军,你们莫要再此争了,我们这水云谷是天赐之地,他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左将军不要乱了我们这些人的心才是。”
“我在造谣惑众,我在扰乱军心了?你去看看,你且看看,其夜间我们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有多少的人数,而且我们这出口处被他们在攻打着,到底是佯攻、还是真的打我们,根本也无法预料,所以我们只能日夜紧张防守,况且我们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只等他们自己打累了就退兵。”
“是,左将军你说的对,大家在坚持下,坚持了,我们就可以再此出兵沅沧,那时候他们的房屋都是我们的,粮食也是我们的,还有那些女子,所以你们何必在这里争执呢。一点汉子的样子都没有,我们的勇士哪里去了。”
谷外,陆北玄的耐性也快被消磨光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轮流攻击,不到半夜,那些漠域兵定然会疲惫下来的,到时再诱使那些漠域守军出城一战,绝对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那些漠域兵还是丝毫没有疲惫下来。
所以陆北玄认为是他们的攻势并非十分凌厉,而且那些漠域的几个将军一直按兵不动,他心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何乃昌却不急,他就是看着陆北玄在那里干着急,却不愿意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其实鹰卫早就打听到了,那些漠域兵之前劫取到的几十石的粮草早已经人吃马喂,一通挥霍,现在所余不多了,就算他们攻不下水云谷,也可以等漠域全军,让他们面临无粮可用的地步,到时候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何乃昌并不急,也不因为一直没有攻下来水云谷,心里着急什么的。
按照他们商量的的计划,他只要与陆北玄全力攻击水云谷,何婉儿与那些鹰卫还有骑兵,务必要守住陆水沅关就好了。
只要守住了。他们就可以用在城中储存的粮食作为补给,以城中的储存的粮食和粮草,绝对可以轻松的打败漠域人。
水云谷的上游,一个沅沧兵拿着一根自己砍来的大山竹子,慢慢的插在了水里,查看那些水位。
发现竹子的水位已经过了竹子的一半,便跑过去向何远禀报。
“小将军,你看,这是属下刚才才按照您的测量过的,河边的水深到这里。”
何远吐掉嘴里的草,坐起来拿着竹子,掏出火折子对着竹子水位哪里照了照,借着火光看清楚了以后道:“你们继续测,记着一定不能把竹子倾斜,直直的插进水中看看水深,还有个就是把河边你们围的长围坝都看好,检查下。不要让水高过了水坝,从侧面把我们给淹了就不好了。”
那将士刚要走,何远又喊住他说道:“对了,让其他的士兵都去休息,大家轮流看守,白日实在是太辛苦了,等我们决战结束,便可以回沅沧,与你们的娘子孩子一起团聚了,可以过个好的年。”
“是,属下会将小将军的的命令传达给大家,水坝的事属下会尽职守责的。”
待士兵走后,张木良道:“何勇他们的仇,我明日便可为他们出恶气了。”
何远看了眼他,点点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心何婉儿那边。